他差点忘记了，他昨晚就是以这个为借口，推脱了同房的事情。
这不过是他随随便便找的借口，沈墨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慕泠敛了敛眸，如琉璃般漂亮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跟着连心一起进门的侍卫笑着朝慕泠说道：“少夫人，我是碧落，这个是暖炉，少将军说您体寒怕冷，特地为您准备的。”
体寒怕冷？
连心见慕泠蹙眉不解，立刻上前，低声解释道：“女子来信事时，腹痛难忍，将暖炉放在小腹处，可缓解疼痛。”
原来如此！
慕泠微微囧然，伸手将暖炉接下，放在自己的身上。
早膳后，沈墨依旧没有回来，反倒是宫中的太监传话来说，皇后娘娘想要见他。
慕泠不明白他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得到一国之母的召见？
然而不等他想这么多，皇宫里来的马车已经在大将军门外候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辆珠光宝气的马车。
看到连心与自己上马车，慕泠稍显不安的心，这才慢慢落下。
“少夫人无需紧张，只要谨言慎行便可，万事都有少将军在。”
许是看出了慕泠的忐忑，连心出声安抚。
“连心，你可知道，为何皇后娘娘会突然召见我？”
连心摇了摇头。
说实在的，她心中也很是纳闷，为何皇后娘娘会突然召见少夫人。
但是在她看来，只要有少将军在，哪怕他们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也无需害怕。
很快，马车就驶进了宫门，绕着大道直接奔向后宫娘娘们居住的寝殿，直至在皇后娘娘的鸾凤宫门口。
下了马车，连心被留在了殿门外，慕泠则是跟着鸾凤宫的宫女走进内殿。
“启禀陛下、娘娘，少将军夫人到。”
进了门之后，慕泠才发现，鸾凤宫不只有皇后娘娘，就连一国之主的皇上也在。
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一身大红色的凤袍坐在榻边，一双纤纤玉手正在为身旁的少年帝皇斟茶。
“臣妇见过陛下、娘娘。”
“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身袭明黄龙袍的皇上面冠如玉，神色淡淡，抿了抿茶，道。
慕泠坐下后，眼睛盯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怪异。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所谓的皇帝，长得似乎过于秀气，而且看身板也过于纤细，倒像是个女子。
这倒不是他夸张，他近年来一直男扮女装，对这种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
殊不知，他怀疑的同时，欧阳霜望向他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异样。
欧阳霜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亲自见见慕泠的真容，这才让皇后派人，以皇后之名请慕泠进宫坐坐。
慕泠的容貌精致如玉，可是在欧阳霜看来，慕泠的身材过于修长，总给她一种奇异的感觉。
慕泠难道是个男人？
欧阳霜敛了敛眸，心中顿时有了一番猜疑。
“皇后，既然少将军夫人来了，朕就不打扰你们说些体己话。”
欧阳霜说罢，大步离开鸾凤宫，回到御书房后，她吩咐暗一去查探慕泠的身份。
鲜少人知道，秦国的皇帝欧阳霜，并非男子，而是个女子。
当初皇权之争，死的死，疯的疯，伤的伤，这皇位竟然就这么落到了体弱多病的她身上。
而她的真实性别也被自己那想要在后宫荣宠不衰的云太妃，当初的云贵妃瞒天过海。
她之所以能上位，不过是因为沈候看重她懦弱、贪生怕死，好掌控罢了。
若是让沈候知道她是女子，她定然命悬一线。
为此，她竭力做好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只为了保命。
直到沈墨出现，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全感，她才有勇气，为了欧阳家的天下努力争上一争。
欧阳霜知道自己爱上了沈墨，可是她却不敢向沈墨表达，只好以男子的身份多靠近沈墨一些。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沈墨竟然会这么快成亲，还娶了梨园里的花旦。
哪怕沈墨不喜欢她，她也会给他选一门好亲事......她心中对慕泠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有些轻视，这才想见见慕泠的真容。
谁知道一见面，就让她发现了端倪。
倘若，慕泠真的是男人，那么慕泠嫁给表哥有何目的？
若是不怀好意......欧阳霜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没有人能伤害他！
-
欧阳霜走后，皇后娘娘与慕泠聊了一会儿便以身子困乏为由，让人带着慕泠出宫。
回府的马车上，连心问慕泠：“少夫人，一切安好？”
“安好。”
慕泠应了一声，脑子里却依旧在回忆着他所看到的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今圣上说不定真是女儿身。
只是此时事关重大，哪怕慕泠真的确定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为免引来杀身之祸。
回到将军府后，沈墨正站在院子里赏景。
院子里的牡丹开得正艳丽，花香馥郁芬芳。
高大的男子，一身紫衣负手而立，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淡淡的阳光越发俊美。
慕泠看到他时，墨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惊讶。
“回来了？”慕泠一出现在沈墨的视线中，沈墨撩了撩衣袍，嘴角含笑漫步走了过去。
“嗯。”慕泠点点头，目光柔和。
“皇宫里有没有难为你？”
沈墨即便是不在府中，对于府上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啊，他自然是知道慕泠被皇后请入宫做客的事。
“没有。”慕泠摇了摇头，低声道。
“是么？”
沈墨伸手将他揽在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则把下颌放在他的头上，二人相互依偎着站在院子里。
来往干活的丫鬟和小厮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了红晕。
丫鬟A：少将军和夫人好恩爱啊！
丫鬟B:二人真的是天生地设的一双，也不知道我的阿牛哥何时才会来娶我？
丫鬟C:少将军这么宠爱少夫人，一定要伺候好少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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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泠眼角余光瞥见中丫鬟小厮的眼神，心中微微羞恼。
现在大庭广众的，怎么可以？
慕泠如是想道，身子一动就要挣开沈墨，全然没有意识到他在意的不是沈墨抱他，而是沈墨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他。
“害羞了？”慕泠力气并不小，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沈墨的的手臂。
他抬眸一看，正巧望见沈墨脸上浮现戏谑的笑容。
“娘子这是害羞了？”沈墨说罢，迅速在慕泠的唇上印上一口，羞得慕泠脸红如晚霞，又气又恼。
“少将军！”慕泠瞪了一眼沈墨，说出口的话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撒娇。
沈墨挑了挑眉，伸手捏起慕泠的下巴，眸中闪过一抹危险，语气幽幽然，道：“娘子，你喊我什么？”
二人距离之近，呼吸间热气都喷薄在彼此的脸上。
慕泠知道自己若是再喊错，沈墨肯定还会做一些什么事情来惩罚自己，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别开脸，咬了咬牙，轻声道：“……夫君。”
喊完后，他明显能感受到走动的下人们看先他们的视线越发多了，也越发……
“乖。”沈墨松开慕泠的下颌，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尖，桃花眸微微一眯，嘴边的笑意越发明显，缓缓凑近在慕泠艳红的唇上说：
“娘子这么乖巧懂事，为夫很是欢喜。”
说着，沈墨又定定端详了一番慕泠，情话仿佛开了闸似的，夸赞道：
“娘子生得真好看，像仙子似的，为夫可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娶到你，将你这般人间难得的美人早早娶回府。”
“古有金屋藏娇，为夫曾经还嗤之以鼻，可现在却也很想效仿前人，用金子盖一座华丽的阁楼，将娘子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娘子生得如此好看，旁人多看一眼，为夫都觉得心中不舒服。”
沈墨的目光落在慕泠的身上，情不自禁地发出这样的感慨。
“将...夫君，别说了！”慕泠刚说出一个“将”字连忙改口，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夫君”二字喊得越来越顺溜了。
沈墨的这番大庭广众之下的溢美之的确让他羞涩难当，脸红心跳，心中却忍不住说一句：不如你好看。
是啊，若论起容貌来，谁有沈墨生得俊俏？
“好，不说了！”沈墨并不知慕泠心中也在夸他，认真地点点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好夫君模样。
要不是怕媳妇儿太害羞，沈墨表示自己还有一肚子调情的骚话要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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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喜庆的花灯节来临。
花灯节一年一次，每年的这个时候，大街小巷上到处张灯结彩。
无论是官家的公子、小姐还是寻常平民百姓都会在夜幕降临后游玩赏灯。
花灯节的这天，年轻男女送花灯互相表达爱意的日子。
若是那人收了你的花灯便是意味着，君心似我心，若是不收你的花灯，也比直言拒绝要来的委婉许多。
最重要的是，花灯节的那天，喜气洋洋，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没有人会察觉到你的失落，即便被拒绝了也可以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每年的花灯节不久后，成亲的人不少，不是这家娶媳妇儿，就是那家嫁女儿，一直到月末大街上都是随处可见的大红。
花灯节成就的佳眷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花灯节这么热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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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后，夕阳西下，余晖渐渐落幕，大概不过一刻钟，夜色即将降临。
将军府外停着不少马车。
花灯节是个好日子。
这天，将军府上的是所有莺莺燕燕都能够出去游玩，因此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相斗艳，希望能趁着好日子，将大将军的心勾回来。
花灯节这么好日子，沈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与自家娘子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与慕泠穿上他秀坊特地制作的水蓝色的情侣衣裳，牵着他那沁凉如玉的手缓缓走至门口。
二人，男俊“女”“美”，又如此情深意切，府上上下无人不艳羡，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心中感叹几句。
二人款款行至门口时，府上不少姨娘们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沈候和贺欣然此刻恰好站在大门口。
慕泠这几日鲜少出门，偶尔在府上走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
今日是他除了大婚后敬茶的那天后，第二次见到沈候和贺欣然，沈候和贺欣然亦是如此。
贺欣然见到慕泠后，原本平静的心顿时怒火横生。
这几日虽然没有见到这个慕泠，但是府上到处可以听到下人们说少将军与少夫人有多恩爱的事情，什么少将军亲自为少夫人抚琴、作画、看花......悉数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甚至派了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秋月前去查探，发现所言非虚。
天知道，她是怎样忍住怒气。
不过，今天慕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贺欣然料到慕泠花灯节一定会跟着沈墨出门，所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你一个卑贱的戏子，合该永远消失的！
想到等会儿会发生什么，贺欣然一扫眉间的阴霾，甚至朝着慕泠微微一笑，看上去似乎充满了善意。
慕泠蹙了蹙精致的眉头，觉得贺欣然的笑容有些诡异，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更让他难受的是来自沈候的视线。
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迷恋。
慕泠狭长的凤眸里悄然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他微微侧步，朝着沈墨靠近了一步，别开目光，不去看让人厌恶的人。
沈候自从那天敬茶之后，一直对慕泠念念不忘，就连做梦都会梦见慕泠。
在梦里他不只是看到了慕泠，还摸到了他......冰肌玉骨般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哪怕只是个梦，想想还是让人不禁心神荡漾。
今日一见，本就不平静的心变得越发躁动起来。
他万分后悔，怎么就没有早早发现慕泠艳丽浓墨下是这样一张清新脱俗的脸？
若是他早一点发现，慕泠就不会是他的儿媳，而是他的人！
沈墨对沈候早就不爽了，尤其是每次他看慕泠的眼神都让他心生杀机，微微错开，将人挡在身侧，道：
“父亲，天快黑了，孩儿和泠儿就先行一步了。”
闻言，沈候这才反应过来，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叮嘱道：“花灯节街上游玩的人众多，你们可千万不要伤到自己。”
“孩儿多谢父亲关心。”
走到准备好的马车前，沈墨率先一步跃上马车，然后朝着慕泠伸出手。
见慕泠有些呆愣的模样，沈墨莞尔而笑道：“娘子，莫不是想要为夫抱着你上马车？”
慕泠一听，神色一慌，连忙伸出手，握住沈墨的大掌。
这样紧贴的炽热的温度，似乎要从掌心传至心底去，隐隐有些灼人。
慕泠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遮住眼底的情绪。
哪怕是相处了几日，慕泠还是会为触碰到沈墨的肌肤而感到羞涩。
马车外坐着的是连心和碧落，二人贴身伺候慕泠，沈墨特意批准二人出门一起赏花灯。
“少将军、少夫人，是否启程？”
连心撩起车帘问。
“启程吧。”沈墨道。
闻言，坐上马车车辕的碧落，手中的长鞭轻轻一挥：“驾。”
车轱辘开始转动，马车由慢极快地行驶。
车帘落下，马车中光线幽暗。
“娘子。”
“嗯？”
“过来。”
慕泠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乖乖听话地照做了。
结果一靠近，还没触碰到沈墨的衣角，整个人就被抱在了结实的怀中，鼻息间皆是沈墨身上独有的味道。
“马车上硬，为夫怕娘子坐着不舒服，不如坐在为夫的身上，这样倒也舒服些。”
沈墨一有机会就逗弄慕泠，慕泠在不知不觉中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脸色微微红得窝在沈墨的中，根本就不搭理他。
沈墨抿了抿唇，心中很惆怅，双臂却牢牢地挽着慕泠的腰，也不说话。
狭小的空间内，二人亲密接触，不言不语。
慕泠眼睫微微垂，眼神飘忽，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安宁。
好像在沈墨的身边，他就会感觉到无比的舒适与宁静。
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挺好的。
刚有这个念头，慕泠心中大骇，身子一震。
慕泠，你怎么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察觉到慕泠异常的沈墨连忙轻声问：“娘子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了？”
“已经不痛了。”
慕泠知道沈墨肯定是以为自己是月事来了才会痛，将错就错地说着，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
连心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少将军、少夫人，我们到了。”
闻言，沈墨牵着慕泠的手走出了马车，他轻巧地跳下马车，伸出一只手递到慕泠的眼前。
这次慕泠倒是十分乖巧，二话不说就把白净的手放在沈墨的手上。
沈墨微微弯唇，握住慕泠的手，将人轻柔地从马车上带到自己的怀中。
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柔情，动作也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珍视。
连心和碧落见状相视一笑，立刻驾着马车走远。
少将军早就有吩咐，花灯节，不许他们打扰，他们只需自己去玩便可。
－
二人慢慢走在热闹非凡的街上。
大街上人来人往，才子佳人随处可见，有含情脉脉的地对视着的，有相谈甚欢的……各种嬉戏打闹声，真挚的笑声回响在耳边。
除此之外，街上花灯盏盏闪烁着明亮的焰火，照亮了所有人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了，慕泠的心情也很是愉悦。
这是他第一年过花灯节，双眼中满是好奇，好奇环顾四周，望着花灯节上的一切，任由自己的手被沈墨牵着，不知不觉地从街头走到街尾。
——
花灯节最热闹的就是放花灯。
少男少女们出门过花灯节为的就是——放花灯。
放花灯是花灯节最重要的环节。
传说每年的花灯节，月老庙的红娘会一一看荷花灯里内容，实现有缘人的心愿。
因此，人们都会在这个日子里将写上心愿的荷花灯放入河中，满怀希望自己的花灯有幸获得红娘的青睐。
“娘子，我们去放花灯吧！”
沈墨举起两人交叠的手，唇抵在慕泠的耳边，轻声道。
“我们？”慕泠微微一愣。
放花灯是为了让红娘成全自己与心爱之人在一起，都是未成婚的男女才会前仆后继地前往。
可是他们已经成婚了。
似乎也没必要了。
只是看到慕泠皱眉，沈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慢慢凑近他的耳边，笑着呵气道：
“为夫突然觉得，这一世和娘子在一起还不够。
得提前把娘子的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都预定下来，如此一来，我们生生世世都是夫妻！”
“人，哪有什么下世。”慕泠道。
他一直不相信鬼神之说，若是这世上真的有鬼神，那么为何好人不偿命，坏人遗千年？
“在遇到娘子之前我也不相信，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希望有来生。”
慕泠心尖一颤，抿了抿唇，抬眸望了一眼一脸认真的沈墨，问：“若是下辈子，我……我是个男子，你当如何？”
慕泠看似云淡风轻，说话的语气也是刻意得漫不经心，仿佛就是随口一提，可实则他问出口时，心神微敛，迫切地想要听沈墨的回答。
沈墨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一字一句咬合着令人心惊的认真：“不论娘子下一世，是男是女，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哪怕你生做男儿身，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然后娶你为我的男妻！”
“你呢？若是你是你我皆为男子，你可愿意嫁给我？”
沈墨紧紧地盯着慕泠的眼睛问，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去放花灯吧！”
慕泠心里有些乱，有一瞬间他差点都要以为沈墨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真的有下世，他只希望他和沈墨之间没有隔着血海深仇。
这样，若是生为女子，他可以嫁给他，若是生为男子，他也可以与他成为挚友。
“好，我们去放花灯。”
沈墨笑而不语，也不急着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