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万身家显赫,自然不会只有鹤山一个全职保镖。在钱万身边做保镖的人,也有比鹤山还厉害的高手。
一时间,三五个人将鹤山团团围住,鹤山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压制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挨了一顿拳脚,裸露在外的头手没有明显伤口,但是后背和腹部却被打的乌青一片,很是狼狈。眼看着鹤山吐出一口鲜血,钱万才满意的笑了笑:
“怎么着,现在不是乖乖的跪下了么?还不认错?是想再挨一顿打是不是?”
鹤山鼻子一酸,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心脏仿佛不会跳动了一般,难受的很。
那种痛,不是身体的伤痛能够比拟的,那是自尊被人碾碎、毫无尊严的剧痛。
“管家,给我记下来,鹤山这混账做错了事,给我狠狠教训他一顿,以后三个月的工资全部没有,三个月以后薪水减半。”
管家连忙记录下来,并且挤出一副笑脸讨好钱万:
“钱爷哎,薪水减半也有好几千块呢,依我看这种猪狗不如的废物不如直接不给薪水就算了。您看,这鹤山屁事都办不好,吃的还像猪一样多,咱们管他每天两顿饭都已经是很开恩了呢。”
管家的话,其实就是钱万的心里话,只不过钱万自持是个大家家主,没有直说罢了。
钱万呵呵一笑,挑眉看了看管家:“哦?不给薪水啊,这样会不会有点不人道?”
管家也是人精了,怎么会不知道钱万的意思?
“哎哟我的钱爷啊,您就是太心善了。当年鹤山给他爹妈治病,欠了咱们那么多钱。那好几百万要是放到银行里,一年是多少利息唷。您没有逼他卖肾卖血还钱,已经算是很开恩了,还管他吃饭,钱爷您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一旁的保镖和打手也都纷纷点头,接连奉承钱万。
这些话听在鹤山心里,简直就是刀子在割他的心头肉一样。
借钱?
呵呵,的确是借了钱。
当年鹤山走投无路,向钱万借钱。钱万知道他还不起,一开始根本不愿意借。到后来,鹤山的父母已经病入膏肓,钱万竟然给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条件。
借钱?可以。借出一百万,要还一千万!
以鹤山当年的境遇,是无论如何偿还不起一千万的,他听到之后都傻了,一时间愣在原地。跟儿子一起来借钱的鹤山父亲直接拽走了鹤山,说他老两口就算是病死,也不要钱万一分钱。
但是,没有钱,鹤山的父母很快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没钱,医院也进不去。眼看着父母在家等死,鹤山怎么能忍心?
他又找到了钱万,答应了钱万的条件,还签了卖身契。可是他拿着一百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父母已经都死了。
鹤山悲痛之余,将钱还给了钱万,打算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可那一百万在他手里不过半天时间,钱万就不认账,说要鹤山偿还一千万,否则就拿命来偿还,反正有卖身契在,就算钱家杀了鹤山都是合情合理。
就是如此,鹤山白白沦落为了钱万的奴隶!
想想这些过去,想想父母的死,鹤山心如刀绞。
钱万也没想轻易放过鹤山,又让保镖给了他一顿拳脚。
拖着全是伤痛的身体,鹤山一瘸一拐的往下人的屋子里走去。刚刚进屋,他就看到自己的床铺被人泼了水,被子褥子全都湿透了,随身的用品也全都被砸了个稀碎,就连手机都成了一团废铁。
“唷,这是谁啊?这不是废物鹤山吗?”
“你还有脸回来啊?不好意思,这屋里只能住人,不能住畜生呢!”
“哈哈哈哈,滚吧,滚去睡狗窝吧!”
其余保镖全都狗仗人势的笑话鹤山,鹤山心如死灰,缓缓走出了屋子。
他一个人走到了龙泉山里很偏僻的地方,来到一处悬崖边。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鹤山看着漆黑一片的悬崖崖底,心里产生了想要跳下去的欲望。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噗嗤一笑。
“很绝望吧?很痛苦吧?”
那个人的声音很独特,语调里带着三分笑意,像是在讥讽鹤山一样。鹤山本来就濒临崩溃,此时又被人嘲讽,再也憋不住,猛的一拳朝身后打去!
那一拳带着呼呼的风声,然而,什么也没打中。
鹤山的修为也算是宗师初阶了,但嘲笑他的人,身手之高,完全是碾压鹤山的。鹤山只觉得一股骇人的气场扑面而来的压制过来,自己整个人被镇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的事,其实你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人带着一个小丑面具,鼻子涂成了大红色,嘴巴处也画着一个夸张的笑脸,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你看看,最初的时候,是你一直跟随莫大先生的。莫大先生那么厉害,你的天赋也比凡人高多了,本来你才是他唯一的正牌徒弟,不是吗?”
小丑的话像是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能力,一下子击中了鹤山内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莫大先生都快正式收你为徒了,偏偏这时候冲出来一个南天。南天他夺走了你的师傅,改写了你的人生轨迹。你失去了成为龙首战神的机会,但这不是你的错,都怪南天!”
“你没能继续学艺,被迫回到老家过上普普通通的生活。鹤山啊鹤山,你就没幻想过南天有多快乐吗?他在军队里统帅三军,那可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快活的很啊!”
“再后来,南天他拥有了那么多钱,那相当于是一座金山,数都数不过来的数量!可是你爹妈快死的时候,南天有分给你一分钱吗?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是南天夺走了你的钱!!
这一切,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吗?你是傻子吗鹤山!!”
小丑说到这里,鹤山已经泪崩了。
他的眼底已经变成血红,双拳更是攥的死紧,骨骼咯咯作响,泪流满面。
“我,我没有办法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烂命一条了,怎么和别人斗?”
鹤山痛苦的说着,他说的话正中小丑的下怀。小丑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弯下腰扶住了鹤山:“不,不不不。
你可不是烂命一条,依我看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鹤山,你只是缺少了一个机会,而我,恰好可以给你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