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不知道去哪儿,随意选了一处灯光昏暗的巷子里去。
拐角处,一家酒吧赫然眼前,南天踏进去,波光迷离,载着液体的酒杯相互碰撞。
“客人,你几位。”
南天没回答径自挨着吧台坐下。
酒保不恼,看他沉闷的样子,应该是属于来买醉的客人。
于是等着南天开口。
果然南天环视一圈后,“我要你们这儿最烈的酒。”
酒保了然,背身去酒柜上掏出一瓶烈度威士忌,取下一个杯子正要里头倒。
南天长手直接抢过来,嘴对着瓶口,一贯而下。
刺激的烈酒灼烧着南天的喉咙,后来居上的麻痹感迷倒他苦闷的心。
苏婉心态度坚决,不愿意原谅他。
除开她还有孩子。
孩子......
都快要守护不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和至亲的骨肉,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南天仰头灌酒,没管环境如何,周遭是什么人在场。
他现在只想着大醉一场。
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然而事情却没那么简单。
楼上有双谋算的眼睛一直从南天一进来就盯着他。
旁人问:“需不需要把人给你带上来。”
“不用。”
在这里遇到真的是缘分。
“要不,让杰西卡去试试。”
这个提议激起了男人的兴趣,在他印象,还没见到过南天为那个女人神魂颠倒过。
除非是,他老婆。
“去试试。”
看喝得烂醉的南天还能不能保持往常般非人般的清醒。不过,男人抱的希望并不高,他清楚南天是什么个性。
“帅哥,我请你喝一杯好吗。”
看惯了女人主动,南天觉得没什么意思。
酒保正在给南天开第二瓶酒。
杰西卡抢先一步拿下,放在手里摇晃,“想要吗。”
说实话,在场但凡是注意到这边的,都对杰西卡的容貌垂涎三尺。
但看到南天自身条件也不差时,便开始揣测。
南天久久不动。
酒精开始在他体内肆意冲撞,发挥作用。
杰西卡故意把身子往他这边靠拢,“我们去后巷好不好。”
南天侧头看了一眼她。
突然笑笑。
搂着杰西卡往外走,丢下了酒钱和给酒保的小费。
来到静谧的后巷。
“你好坏,带人家来这儿。”杰西卡心里骄傲,看来主人的盘算错了。
她赢了。
南天没理会她。
超前边走两步,双手撑在墙面上,“哇”一声吐在角落。
杰西卡围着风中夹带的酸臭味,嫌恶地捂住口鼻。
太脏了,这个男人。
为什么主人要她来勾引他。
南天吐完。
杰西卡没得到下一步指示,也不敢走,盼着主人能够早一点来。
她不想跟这个醉汉黏在一起。
害怕南天吐完之后要来跟她对话,杰西卡把随身带着的手帕给他。
“擦擦嘴。”
南天很难受,胃里没什么吃的,尽是胃酸混着酒水。
“谢谢。”
南天擦擦嘴后,把手帕丢在地上一堆污秽物里。
这个人也太没有教养了,杰西卡忍无可忍,转身想要离开。
南天一把拉住她,“跑什么。”
酒气熏得杰西卡也想吐了。
“你的背后老板还没出现,你就走了吗。”
杰西卡愣住。
他怎么知道的。
“你走开。”杰西卡狠狠地推了一把南天。
南天本就醉酒状态,力气都没两成,没防备地被这么一推,直接倒在地上。
摔得右脸与地面相摩擦,立马血液渗透出来。
南天甩甩头,想清醒,但是没办法,酒精吞噬了理智。
他现在连说话都难。
“看来,你还是没变。”
杰西卡看自己人来了,赶紧归队。
南天抬眼看,对面男人一张娃娃脸勉强和记忆对上。
“严江。”
“哈哈哈。”严江好笑至极,“没想到龙首大人竟然还记得我。”
严江蹲在他跟前,以南天的角度只看得到他鞋跟。
南天不想爬起来,他好累。
“怎么不起来说话。”严江看他趴在地上就不动,用鞋尖去蹭蹭他的脸。
“龙首,北境之王。起来了,我在跟你说话,这点面子都不给。”
鞋尖不断地试探着南天的反应。
南天没动静。
严江大发慈悲地蹲下来,一手抓住南天的头发,拽着他的脑袋往上抬起。
“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南天死鱼一般的反应激怒了严江。
他认为南天这是无声的反抗,是在看不起人。
“就你这出息,连丧家之犬都算不上。”
严江不断地用语言来侮辱南天。
“你别废话,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只是看到老朋友想要打声招呼而已,不知道龙首大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你不用陪着你怀孕的老婆吗?”
南天一下有了反应,“你不准说我老婆。”
严江兴奋起来。
“原来说到你的痛楚了。来来来,告诉我,今天买醉是不是因为她。”
一说到苏婉心,南天没话讲。
他的这颗心都在抖。
“要死不死,连条狗的样子都比你强。”
严江突然狠踹了南天几脚,边踹边道:“丧家犬!丧家犬!让你嚣张,让你嚣张!”
“唔……”南天捂着肚子,剧痛把酒精麻痹感的击退下去。
严江还没完,把蓝天从地上拖起来。
揪着他的衣领,怨毒的眼睛望着他:“丧家犬,身为龙首被一个女人蛊惑,笑死人了。”
“连你老婆都搞不定。”
“告诉你,不仅你要死在我手里,青狐我也不放过。”
严江宣读他的计划,狠辣且嚣张。
对于生命受到威胁是南天根本不在乎。
此时此刻,他烂醉如泥,任谁都扶不起来。
他盯着严江,眼神却没有以往凛冽气势的,仿佛在严江手里的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是真正的龙首南天。
“青狐是谁。”南天嗤笑一声,“我不是什么龙首,我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严江白眼一翻,把南天丢下。
南天咚一声撞到墙壁上,他隐约感觉到自己骨头断了。
“垃圾都是抬举你了。”
严江用着杰西卡递过来的手帕擦手。
突然瞥见角落也有一条,严江转头看她。
“你是不是也给了他一条。”
杰西卡吓着了,但是不敢不承认,点了一下头,“是……”
“啪”严江给了杰西卡一巴掌,嫌恶地把手帕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