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科室主任真的有这个想法的话,江白术觉得她可以给他点个大大的赞,这位真的是个不错的领导。
这边刚分配好,江白术就去了四楼,四楼原本就有很多病人认识她,这会见她分过来都很开心。
最初经中医治疗的那十来位病人今天绝大多数都觉得舒服了不少,他们的病情转好,立即就带动了其他的病人要求用中医治疗。
这个转折从本质上来讲,算是无缝链接,所以江白术一到四楼,就面对一大群新的病人,全部都要交接,要把脉,要开方,整个下午她都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她在忙得飞起的时候有李医生和黄医生的协助,从本质上来讲,比她之前刚接手三楼那些病人的时候要稍微轻松一点。
她忙完后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一动都不想动!
而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迟漫打过来的,便接通后说:“慢慢,新年快乐!”
迟漫一向四平八稳的声音此时却有些焦急:“别新年快乐了,我这会一点都不快乐!你家堂妹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她工作的村里给人治病!”
“你知道我的,这样直接是去给人治病,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但是我不去还不行,你家堂妹的功力太深厚,我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白术,救命啊!”
江白术听到他这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迟漫这是被江宝姝逼得多狠才会连救命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她想了想江宝姝和迟漫两人的性格,然后就笑了,江宝姝是个极为较真的主,而迟漫平时真的很散漫,这会估计是那位病人的病情很严重了,而江宝姝又知道她和江老抽不开身,能找的也只有迟漫,那肯定是往死里摧。
就江宝姝那性格,只怕迟漫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江白术知道这一次迟漫很大机率会被人拉着去给人治病,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江宝姝!
江白术很淡定地说:“慢慢,你也别喊救命了,你学医的时间不比我短,也是个有天份的中医,现在特殊情况,你只需要抛开你的心里的杂念,拿出你的毕生所学,努力给人治病吧!”
迟漫想哭:“别人不知道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这事你必须得帮忙,我马上就在那个病人的身边,我把他的症状跟你说一下,你来开方!”
江白术深吸一口气说:“好啊,你说吧!我来拟方子。”
迟漫立即说:“这位病人呼吸困难,全身乏力,恶心且没有食欲,嗓子痛,每天只能喝一小碗白粥,还有些拉肚子,但是却并有高烧,现在的体温是三十七度九,舌苔发白,舌头胖大,有齿痕。”
江白术认真地说:“漫漫,病人的脉像呢?”
迟漫回答:“脉滑。”
江白术便说:“这是典型的湿毒郁肺,这种如果病人精神好的话,可以直接用麻杏石甘汤,去石膏,加桔梗、苍术、槟榔、草果、蝉衣、黄岑、牛蒡子,这些药的用量多少你心里肯定有数,不需要我多说了。”
迟漫听到她的话后心里就定下来一截,他本身中医的功底非常深厚,江白术定下了基本的基调之后,再让他来开方就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迟漫立即就刷刷刷地开出一张药方,然后就回诊所抓药让病人的家属煎制。
他把这些事情忙完之后,江白术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问他这边的具体情况,他说病人家属这会已经在煎药了。
江白术用极为轻松的语气说:“慢慢,有件事情我觉得我应该要告诉你,这张方子虽然是我给了你思路,但是方子却是你开出来的,我从头都尾都没有见过病人,只是听到你的描述而已,这所有的一切说到底都是你在完成的。”
“你别抖!这事不需要害怕,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学医五年当时就敢开方子,现在又过去十年了,你也沉淀够了,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要相信你这些年来辛苦所学能治病救人!”
迟漫拿着手机的手抖成一团,他憋了好一会才说:“江白术,你真的不用提醒我这些!”
江白术听他连名带姓的喊她,就知道他这会是真的急了,便说:“慢慢,我打这个电话过来是想告诉你,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你的中医素养,但是这个病人真的是你自己看的,跟我没有关系!”
“而且我也相信,你的方子开的是对的,这位病人的病情肯定能控制得住,所以,慢慢,加油哦!我在心里支持你!”
她说完不再给迟漫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迟漫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真恨不得顺着无线电波爬过去狠狠揍她一顿!
这丫头实在是太折腾人了!帮了他还让他心里这么揣揣不安!
他好歹也是她的师兄,平时对她也有多有照顾,她居然会打这么一个电话来折腾他!
他想起另一件事,忙跑过去看那个病人,如果病人的药还没有吃的话,他决定就再给江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结果他过去的时候,那位病人刚刚服完药,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紧张的不行,生怕再发生当年他爷爷那样的事情。
病人家属见他过来便问他:“迟医生,你回来是不是有事?是药不对吗?”
如果病人没有吃药的话,以他的性格估计会劝他们不要喝药,他要再理理方子,但是现在病人把药都喝完了,他要是这样说的话,他怕被人打。
于是他轻咳一声说:“也没什么事,我过来是想跟你们说,这几天一直阴雨绵绵,天气不太好,要注意保暖,别冻着了!”
病人家属感动的不行:“迟医生真细心,这事都能注意到,实在是让人感动!你真是个好医生!”
迟漫听到这个评价心尖一颤,他学医这么多年,听过很多评价,但是从来没有人夸他是个好医生。
因为他的爷爷算是被他治死的,所以家里人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得到他们对他是存有一些意见的,也曾怪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