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景玉座继续道:“却是第一个为了太乙雷声应化天尊而变成傻瓜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接近令公鬼,而整个世界都有可能会发现他是谁,他是什么。你的选择很危险。如果他现在已经掌握了神威万里伏,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得知这个消息。不管怎样,都会有一半的人想要杀死他,彷佛只要将他杀死,他们就能阻止终极之战发生,阻止十首魔王罗波那重获自由。他的身边会有许多人死去。也许你留在这里会更好一些。”
丹景玉座的声音里带着同情,但紫苏不相信她。她不相信丹景玉座会有同情心:“我会去冒这个险,借助我所看见的东西,也许我能帮助他。即使在巫鬼道里,也不见得有多么安全。只要有凌日盟鬼子母在这里,就没有安全可言。她们的眼里只有能够导引真气的汉子,为了这个,她们会忘记终极之战和真应化天尊谶语。”
“其它许多人也会如此。”丹景玉座平静地说,“习惯的思想难以改变,对鬼子母是这样,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紫苏疑惑地看了丹景玉座一眼。她现在看起来彷佛是站在紫苏这一边的。“我是半夏和湘儿的朋友,这不是秘密。她们和令公鬼来自同一个村庄,这也不是秘密。对于凌日盟鬼子母,这样的联系已经足够了。当仇敌发觉他是谁的时候,我也许会在不超过一天的时间内被捕。半夏和湘儿也会,如果那时你没有把她们藏起来。”
“那么,你就绝不能被认出来。渔网只有在鱼儿看不见时才会有用。我建议你先把你的外衣和裤子忘记一段时间。”丹景玉座微笑着,彷佛是只正在对着老鼠微笑的猫。
“你想利用我抓到什么样的鱼?”紫苏用虚弱的声音问。她觉得自己知道,并带着绝望的心情希望这个相心法是错的。
“玄女派――她们有十三个逃走了,但我害怕还有人留下来。我不确定有谁可以信任。有一段时间,我害怕相信任何人。但我知道,你不是仆厮鬼,而且你的能力应该会有用处。至少,你还是我另一双可以信赖的眼睛。”
“从我走进来开始,你就开始谋划这一切了,对不对?所以你想让丙火王子和小兰保持安静。”愤怒在紫苏的体内膨胀,彷佛即将冲出热水壶的蒸气。这个女人以为她一说青蛙,人们就会依言蹦跳。而人们经常会有的反应只能更加证明她的成功。自己可不是青蛙,也不是跳舞的傀儡。“这就是你让半夏、仪景公主和湘儿去做的事?派她们去追踪玄女派鬼子母?我不会饶过你的!”
“你照顾好你自己的网就可以了,孩子,让那些姑娘去照顾她们的吧!对于你来说,她们正在一个农场劳作和苦修。我说的够你知道了吗?”
不可动摇的目光让紫苏在椅子里哆嗦了一下。违抗丹景玉座并不困难―直到被她锐利、冰冷的眼睛盯上为止。“是的,尊主。”回答中的柔顺让紫苏感到恼火。但瞥向丹景玉座的一眼让她确信,这样的回答是正确的。她用力扯了一下质料上乘的锻子面裙子,“我觉得,穿这样的衣服久一点不会要了我的命。”突然间,丹景玉座看起来似乎笑了一下。这让紫苏颈后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丹景玉座:“恐怕这还不够。对于走近你的人来说,穿着裙子的紫苏还是紫苏。你不能总是用披风的斗笠罩住脸。不,你一定要改变能改变的一切。首先,你要继续使用林紫苏这个名字,毕竟,它是你的名字。”
紫苏在椅子里缩了一下身子。
丹景玉座继续道:“你的头发已经和桑扬的差不多一样长了,可以将它们梳成一个发式。至于其它的……我从没使用过花片、香粉和胭脂,但桑扬记得该如何使用它们。”
从丹景玉座提到卷发开始,紫苏的眼睛就瞪得老大。
“可是,不!”她喘着大气说。
“只要桑扬打扮好美丽的林紫苏,就没有人会再把你当成是穿着长裤的紫苏了。”
“天啊,不!”
“至于为什么你会留在巫鬼道,这我们可要为风姿掉约、从里到外都与紫苏完全不同的年轻姑娘找个合适的理由。”丹景玉座皱起眉头,开始思考,又完全不顾想要插话的紫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是的,我会让人们相信,林紫苏小姐同时受到了两位求婚者的追求,不得不先在巫鬼道中躲一躲,直到她能决定接受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为止。每年都会有女子要求在巫鬼道中避难,有时候她们的理由也会像这个一样傻。”她的脸重新变得坚毅,眼神恢复了锋利,“如果你还在想晋城,就想想你在那里对令公鬼会更有帮助,还是在这里。如果玄女派摧毁了巫鬼道,或者出现更可怕的状况―她们掌控了全局,令公鬼就连我能够提供的一点帮助也会失去。那么,你愿意作一个成熟的女人,还是一个害了相思病的姑娘?”
陷阱!
紫苏能清楚地看见它,彷佛它就是锁在自己腿上的铁链。“你总是利用别人来实现你的目的吗,尊主?”
丹景玉座的微笑更加冰冷了:“经常,孩子。”
理了理身上的红色穗子法衣,厉业魔母沉思着望向通往丹景玉座书房的房门。两名年轻女子刚刚消失在里面,那个初阶生几乎是立刻就又走出来。她看了厉业魔母一眼,像吓坏的小猫轻轻叫了一声。厉业魔母觉得自己认识她,只是想不起她的名字。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厉业魔母去做,她没时间教导这些蠢孩子。
“你的名字?”
“小兰,厉业魔母。”姑娘的回答像喘不过气的尖叫。厉业魔母也许对初阶生没兴趣,但这名初阶生认识她,还有她的名声。
现在她想起这个姑娘了。她是个能力一般,只知道作白日梦的姑娘,像这种人永远也没办法掌握真正的力量。很难认为她会知道厉业魔母没有了解到的事情,她大概只记得丙火王子的微笑,一个蠢货而已。
厉业魔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