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不想牵连太多的人,让其他的无辜的人,陷进这件事情中,成为刘一帆报复的对象。能够知根知底的,就是周晓云了。
两个对刘一帆同样充满了仇恨的人,连续商量了几个晚上。她们仔细梳理了刘一帆的弱点,这些案子,郑中王氏集团的会计坠楼案,王莹莹绑架强・奸案,这些案件,警方肯定在调查。而聚众砸车案,王邦道车祸案,估计已经结案。警方不重视,刘一帆也以为这些事情已经摆平了,可以从中找到刘一帆的弱点。徐士信估计不会开口,他主要是受到刘一帆恩惠和威胁这双重压力,考虑到刘一帆是个刻薄寡恩的人,徐士信一家可能现在过得不是太好,可以从徐士信妻子和孩子入手,来赢得徐士信的信任。
聚众砸车,这是典型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案件,在上面的强大的压力下,从重从快打击此类犯罪,结案有些匆忙,刘一帆抛出了刘魁作为替罪羊,逃过了一劫。目前,突破的关键在刘魁身上,可惜刘魁这段时间一直下落不明。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看刘魁什么时候和周晓云联系。周晓云觉得,她已经成功地钓住了这条鱼了,只是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刘魁不能和自己联系罢了。
周晓云觉得,刘一帆的父亲才是一个最难对付的人。这个人被称作“笑面虎”,人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风评极好;可是他心机颇深,交游广泛,心思缜密。好多事情,其实都是他在幕后策划。
小月想起了当初刘一帆与周晓云婚礼上的一幕,飞扬跋扈的刘一帆,在父亲刘建英面前,如同一只小绵羊,她觉得周晓云说的有道理。
周晓云知道樊春雨说的有道理,单是凭着自己掌握的刘建英的证据,还不足以搬到刘建英,但是,这些可以引起纪检部门的重视,如果上级部门展开调查,就有可能发现新的线索,找到新的问题。最起码能打乱刘一帆的阵脚。
周晓云仔细的回忆了她所知道的事情,分成三类:一是刘建英收受贿赂,帮助这些商人获取不法利益的事情,比如改变原有的规划,增高楼层,提高容积率,使得这些商人在原有的土地上,可以建造更多的商品房。二是国家工作人员子女违规经商办企业的问题,刘一帆实际上是原来安润集团的负责人,也是这家企业的投资人和实际拥有者。也是安郑集团的实际拥有者。三是帮助子女所在企业谋求经营中的便利,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帮助刘一帆获得环城路建设改造这个巨大的工程。
小月建议周晓云不要署名,周晓云苦笑道:“满屋子都起火了,还缺这一根柴?上面更重视实名举报呢。”
周晓云投了一封给政府门前的举报信箱,过了两天,看看没有动静,跑到郑中市,又寄出了两封举报信,一封寄到省里,一封寄给郑中市。
小月打听来到了徐士信的家,这是红石镇街道后面,靠着别人家的山墙,搭建的两间低矮的棚屋。当年为了给妻子范乐琴治病,把临街的房子卖了。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叫徐汇慧,将近八岁,小的是个男孩,叫徐汇杰,五岁左右。问这两个孩子,大点的女孩徐汇慧回答说:“妈妈在菜场卖菜。”
小月来到菜场打听,一个正在砍肉的屠户努努嘴:“喏,菜场门口坐在路牙上坐着的那个就是。”
小月问:“干嘛不进到里面卖菜?”
“进来不是要交摊位费嘛,她家穷,大家睁只眼闭只眼,让她在菜场门口讨生活,没赶她走。”
小月在摊位前蹲下身子:“范大嫂,卖菜呢!”
范乐琴抬起头来:“姑娘,买菜?”
“是呢,剩下的,我都要了,麻烦你帮忙送一下。”
范乐琴说:“哎呀,这都是脚子菜(别人挑选剩下的),我就少要点,五毛钱一斤,可好?”
“行啊,我的车在哪儿,麻烦帮我送过去。”
范乐琴提着菜篮子跟着小月往前走,来到一辆崭新的汽车旁边,这是小月新买的一辆客货两用车。
“你有这么好的车子,怎么会要我这些烂菜呢?”范乐琴疑惑地问。
“啊,我的确不是来买菜的,我是罗小月,专程来看看你的病好了没有。”
“我说呢,哪个好心人帮我?我猜来猜去,我们安济,除了小月姑娘,谁会这么好心肠!”
小月也不否认:“这段时间抗排异反应的药物还在吃吗?”
范乐琴尴尬的笑了笑:“我看没事,就把药停了。这一个月,得七八百块呢。现在,大娃马上要上学了,小娃要上幼儿园,都要花钱呢。”
“你这,这不是把好不容易治好的病,给耽误了吗?这样吧,你到城里去,给我帮帮忙,我开你工资,让你有钱吃药,有钱送孩子上学,你可愿意?”
“我身体不好,做不得重活,自己又没有一个手艺,哪里能开这么高工资?”
“好好学门手艺呀!你现在是拿不了高工资,就当做我先借给你的,等你手艺学会了,再从你工资中扣除,可好?”
“好,好,这又要小月姑娘帮我们娘儿三个了!”
范乐琴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小月开着双排座,就帮助范乐琴把家搬了,来到了城南的工艺品厂,把家安顿下来了。安排山北带着她学技术。
两个小孩到底适应环境快些,开始还有些拘束,慢慢看见这里的人都很和善,就渐渐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
周晓云特意打了一个电话,试探一下刘一帆的反应。
“刘一帆,今年到现在了,怎么还没有给孩子的生活费?”
“周晓云,你他妈的,你到底干了什么?你还敢跟老子要钱?你要老子的钱,老子要你的命!”
听到刘一帆歇斯底里的声音,周晓云十分高兴:举报信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