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
马氏叔侄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愿意谈,大概还有转国余地。
以六爷在中海的声望跟人脉,想必秦风多多少少要卖他一些面子。
哪怕最终将马仓送进牢里判上几年,以马家的实力与手段自然有办法把他保下来。
然而,秦风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将他们推向了深渊。
“我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既然你爷爷想来给你收尸,我自当成全。”
他将手机递回给铁牛,端起茶盏,轻嗅茶香,徐徐说道。
“秦先生何必要把事情做绝。”
马胜脸皮抽搐,咬着后槽牙,却始终不敢再抬头直视秦风。
秦风没有理会他,扭头看向麦全伟。
“准备吧。”
麦全伟拎刀上前。
他从进到会客室视线就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马仓,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你敢动手,信不信我马家让你全家给老子陪葬?!”
麦全伟走到马仓旁边时。
马仓突然拿出最后一点勇气抬头死死盯着他,发狠威胁道。
麦全伟迟疑了。
他还有小阿宁,还有父母。
今天他杀了马仓,马家不能拿秦风怎么样,可要对付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却是绰绰有余。
秦风能保自己一时,能保自己一辈子吗?
但是马仓不死,他意难平!
“你这倒提醒我了,那不如干脆把你们马家杀光?”
秦风眉梢一挑,寒意如刀。
“你!”
马仓哑然。
啪!
马八一扭头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混账!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悔改!”
这个混蛋当真不知轻重缓急,眼下就是要拖到六爷到场。
若继续激怒对面那位爷,是想害整个马家给他陪葬吗?
“八一叔,我不想死.,
马仓垂下脑袋,无声抽噎。
眼见昔日里飞扬跋扈,蛮横骄纵的豪门大少落到如此田地,一众高管不禁唏嘘。
而大概已经猜出秦风的身份陈芳菲与吕乾两人,此刻连呼吸都感觉在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陈芳菲对秦风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
腼腆,懦弱,不爱讲话。
与眼前这位看上去温和优雅,一开口便霸意纵横的秦天王可谓判若两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
哧!
一辆劳斯莱斯急停在四海大厦门口。
马庆山打开车门走下车。
阴雨绵绵下,整栋大厦都笼罩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中。
他快步走进大楼,直奔八楼而去。
会客室里。
秦风起身,双手负后,踱步至麦全伟身旁。
他居高临下扫了马家叔侄一眼,回身拍了拍麦全伟的肩膀。
麦全伟终究只是个面馆小老板,杀只鸡倒是没问题。
让他杀人,很难下得去手,饶是他心里恨意滔天。
秦风能察觉到他全身在发抖。
“动手吧。”
秦风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道。
嗡!
马家叔侄头皮一阵发麻。
十分钟怎么这么快?
吱!
这时候。
会客室的门尚未完全推开,一个声音率先传了进来。
“刀下留人!”
马庆山紧赶慢赶,几乎是掐着时间赶到了现场。
此时秦风正背对着他。
“马庆山?”
“正在老朽......’
马庆山微微错愕了一下,十多年没有人敢直呼其名讳了,即便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员见到自己也要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马老”。
只是他刚开口,就见一道寒光掠过。
哧!
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应声而落。
马庆山眼睁睁看着马儿马仓的脑袋被一刀斩下。
瞳孔陡然放大,心脏堵在嗓子眼儿,张大嘴嘴巴惊愕的说不出来。
一篷鲜血从马仓平整的脖颈出激射而出。
麦全伟直觉脸上一阵温热,用手一抹,手上便是黏糊糊,殷红的鲜血。
而自己手上的刀已经不知何时握在秦风手里。
血腥味瞬间弥漫全场。
啊!
嘶!
一阵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有胆小的更是吓的双腿发软,直接呕吐。
这些高管都是负责公司日常运作的,哪儿见过这种场面。
秦风将滴血的刀递到麦全伟手里。
抬脚在马仓的尸体上蹭掉溅到自己皮鞋上的血水。
动作优雅却透着一种扭曲的残忍。
至于马庆山,德高望重?名声极好?
马家从一个小小的货运站短短二十年发展到今天。
他马庆山手里没沾上几条人命,谁信?
不过时间久远,既然他现在已然隐退,只要他本本分分安度晚年,秦风可以不与他计较。
退一步讲。
马家子弟平日里嚣张跋扈,谁敢说不是仰仗着他的人脉跟影响力?
再退一步,他作为马家大长辈,没有管束好族人,他难辞其咎。
马庆山感觉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
他近十年来几乎很少再过问家族事务,可马仓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马子。
尽管在外做了不少坏事,在他面前却是极为懂事乖巧的。
亲眼目睹亲马子被人砍了脑袋,悲痛之情可想而知。
“秦风,你欺人太甚!我已经在你规定的时间到场了,你为何还要动手!
他出离了愤怒,几乎嘶吼的质问道。
“我从来没说过你按时赶到就放他一马。”
秦风整理了一下衣衫,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你..,.
马庆山登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只说了三个字,压根没有承诺过什么。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只要自己按时赶到就有得商量。
“我让你过来,一来是让你过来收尸。”
“二来,既然你德高望重,名望颇盛,不妨你来做个见证,帮我判断一下,你马家子弟到底该不该杀。”
秦风走到窗前,抬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开口说道。
“下一个。”
轰!
现场众人心中同时一惊。
什么意思?
马仓已经被砍了脑袋,这位爷还不肯罢手?
这是要将马家赶尽杀绝吗?
中海这是要变天啊!
最为惊骇的自然要数马胜、马八一两兄弟。
他们现在已经意识到,秦风此行摆明就是针对马家而来。
而两人中,马胜执掌地下势力,俨然是就是本地的地下皇帝,平日里最为暴戾乖张。
手上的命案绝不必马仓少。
作为一手打下马家江山的元老,马庆山自然清楚这一点。
越是危机,越是不能乱了阵脚,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