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瞥了他一眼,未予理会。
南宫雪的身世,随后再说,账一笔一笔算。
他面无表情拿起一瓶毒药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扭头看向南宫熏儿。
“既然是青霉素,你尝一口怎么样?”
“是你疯了还是你觉得我疯了?我为什么要喝这东西?”
南宫熏儿心里一紧,如果他手上的真是自己交给郭婶那两剂毒药,喝下去岂不是要瞎了眼。
就算不是,正常人也会感觉他这要求未免太过无理取闹。
“秦风,你不要欺人太甚,谁知道你拿的那是什么鬼东西?你自己怎么不喝?简直不可理喻。”
南宫景昶硬着头呵斥道。
以前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混蛋,现在在他们南宫家耀武扬威,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他心里实在憋屈的很。
不过秦风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们汗毛倒竖,尤其是南宫熏儿。
“要么喝,要么死,你自己选一个。”
秦风不成不淡的说道。
这句话显然是对南宫熏儿说的。
南宫熏儿自然看得出来,他今天明显是有备而来。
不管什么原因,她对南宫雪下毒的事大概率已经败露。
“秦风!你闹够了没有?我姐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她会这么想?”
她情急之下,抱着一线希望搬出南宫雪,她能想到的眼下唯一能让秦风顾忌的只怕只有南宫雪。
哪怕能够争取一点时间,不管是求援还是逃离对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你姐知道是你下毒害的她双腿残废,你觉得她会这么想?”
“相较于你对雪儿做的事,我只是让你喝这么一小瓶青霉素,一点都不过分。”
秦风诡异一笑,笑容里有愤怒,有残忍,甚至还有点扭曲,充满邪气。
“你..,...你胡说什么?”
“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宫熏儿情绪激动,色厉内荏的大声说道。
玄九从怀里摸出一个录音笔打开,昨晚她跟郭婶的对话便传了出来。
“前几年要了她两条腿腿,这次就再要她一双眼睛吧。”
“那小贱人的生死大权不掌握在我手里,不过她带给我跟哥哥十多年的伤害,我可以让她生不如死,一点一点慢慢偿还。”
“时机合适的话,那两剂药最好给他们夫妻俩一人一份,两个瞎子一定非常有趣。”
现场一片死寂。
录音笔里面传出来南宫熏儿的每一句关键又歹毒的话此时都像一根根冰刺往她心上刺去,短短几分钟已经是遍体生寒。
其间南宫海跟南宫景昶相互看了一眼,面如死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南宫熏儿脸色惨白,表情木然的沉默了半响。
再狡辩下去,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对,是我干的又怎么样?”
“别忘了,我姐残废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结婚,充其量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这一次我也不是针对你,既然药现在在你手里,说明我姐没事,大不了从今以后我跟她的恩怨就此揭过。”
南宫熏儿干脆直接承认。
而她的话听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我这人记仇,既然你存了害人之心,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
秦风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你是存心不肯放过我吗?”南宫熏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对。”秦风铿锵道。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嫉妒雪儿姐姐,更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对她下毒,让我跟雪儿姐姐谈谈,她一定会原谅我。”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南宫熏儿语气放软,不放过哪怕最后一线希望。
“喝了这个,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秦风用下巴点了点旁边那两瓶毒药。
“不可能,我不会喝的。”南宫熏儿看了眼那两瓶毒药,面露惊恐,用力摇摇头道。
“秦风,既然熏儿已经知错了,你何必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不管怎么说,雪儿毕竟是熏儿的姐姐,我们是一家人。”
“不如让她们姐妹好好谈谈,雪儿心地善良,知书达理,我想她未必希望你这么做。”
“雪儿跟熏儿都是我的女儿,我也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时候南宫海开口说道。
“雪儿的善良不是你们作恶的资本!”
“女儿?姐姐?这个咱们随后再说”
秦风轻哼一声,语气陡然冷冽,寒意如刀。
“你是自己来?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秦风看向南宫熏儿,语气中有一种不可忤逆的气势。
“爸,我,,
南宫熏儿梨花带雨,无助的看向南宫海。
即便她平时在南宫海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甚至时常甩脸子给他。
可到了关键时候,她才发现父亲仍是她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人。
至少当下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南宫海此前南宫熏儿口中已经知道那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南宫熏儿纵是对他种种不敬,可终究只他的亲生女儿,他明知道喝下那东西意味着什么,怎会忍心?
“秦风,要动熏儿之前,不如你先杀了我!”
“看看雪儿会不会原谅你!”
南宫海几步上前,挡在南宫熏儿面前,怒气冲冲道。
“苦肉计在我这儿行不通。”
“玄九,既然她不肯自己来,你代劳吧。”
秦风拿起其中一瓶毒药丢给玄九。
玄九凭空一抓便将毒药抓在手里,随意扫了一眼,朝南宫熏儿走过去。
走到南宫海面前时,他抬起一只手搭在南宫海的肩膀上。
南宫海顿时感觉犹如千钧巨力骤然压在他身上。
他瞳孔陡然放大,一脸惊恐的看着玄九。
秦风的武学修为已经让他叹为观止,没想到就连他的属下也如此惊世骇俗。
而且同样这么年轻。
实在匪夷所思。
转念间南宫海已经气血逆流,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沿着两颊倾泻而下。
下一秒。
扑通!
他整个人便跪倒在玄九跟前,五脏六腑翻腾着,仿佛随时要爆体而出一般。
随即一股血腥味涌进口腔。
咳!
一篷鲜血喷了出来。
“爸!”
“爸!”
南宫景昶跟南宫熏儿不约而同惊声叫道。
南宫海对秦风还有用,若不然,凭他对张家做过的事,秦风就有理由要了他的命。
“秦风!你知道我们南宫家为谁效劳吗?你家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熏儿歇斯底里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