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已经是过去二十多年的陈年旧事了,这位主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区区一个南宫雪已经对她的地位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只是那些陈年旧事毕竟是人生污点。
至于孔云歌虽然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生死不明。
但主子对她仍有恨意,于是就让南宫家负责看管南宫雪,如果孔云歌还活着,现身看望南宫雪。
到时便可将她抓获,至于主子与孔云歌之间的恩怨,南宫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牵扯到的是所谓王族的家族内部纷争。
他的层阶还太低,没有资格过问太多,南宫熏儿自然也不够格。
南宫家在小小的中海市贵为四大豪门之一,可在真正的庞然大物面前,确实不够看。
“楚州,夏家。”
南宫海道出主子的背景。
“跟孔云歌有过节的正是当今楚州王夏长风的生母萧夫人。”
他再次补充道。
“楚州王?”
秦风冷哼一声。
“龙国百年前就已经废除所有的世袭王爵了,何来的楚州王?”
南宫海低头沉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不敢多说。
龙国立国之初,根据战功分封的七姓藩王,一直沿袭至百年前。
这数百年来,他们的子孙后代没有因为开枝散叶而分崩离析,反而谁都不愿离开祖上荣耀庇荫而拧成了一股绳,愈发发展壮大。
尽管百年前龙国就明确废除了这些世袭王爵,可数百年累积的底蕴岂是一纸公文就能抹杀的。
时至今日,他们仍盘踞各方,以王自居,由于掌握着庞大的财富以及拥有无可匹敌的影响力。
在当地无不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即便是地方大员,封疆大吏在他们面前也要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在当地百姓心中更是犹如神明般仰望,敬仰。
龙国数十年来外患不断,没有余力对他们加以约束,这些内忧反倒愈发成了气候,以至于以他们目前的实力,真要动他们极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尾大不掉,大抵如此。
不过这不是眼下的重点。
秦风一路听下来,夏家似乎对南宫雪并没有那么上心,只是让南宫家负责看管南宫雪,并没有让他们那么刻薄的对待她。
反倒是南宫熏儿拿着鸡毛当令箭,对南宫雪百般凌辱。
如今她也算求仁得仁,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在秦风看来,如果一刀砍了,痛快倒是痛快,却不足以泄愤。
退一步讲。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与南宫雪生活了二十多年,南宫家对她有养育之恩,是生是死,还是要看看南宫雪的态度。
“雪儿腿上的毒既然是出自你手,可有解药?”
秦风问南宫熏儿,开口问道。
南宫熏儿一脸木然瘫坐在地上,似乎已经接受了双目失明的事实,小幅度摇了摇头。
“药是我从别人那里买来的,没有解药。”
语气很平静,却充满沮丧。
“谁?”
“一个自称镜湖客的老人。”
“现在何处?”
“不清楚,他只是偶然出现一次,好像没有固定的去处。”南宫熏儿回道。
秦风沉吟了稍许,对此倒没有过多怀疑。
连杜玄一都无解的毒药,如此高绝的用毒手段,想必也绝非市井之徒。
然后看向南宫海。
“雪儿的母亲,,,,,.?”
“当年匆匆一别,她就再未现身。”南宫海摇摇头语气虚弱的回道。
“打探一下孔云歌的消息,无论生死。”
离开南宫家,回到车上的中途,秦风抽空给炎凤下达指令。
纵然人已经消失了将近三十年,人活一世,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母亲一直南宫雪的一个心结,不管孔云歌还在不在世,至少帮她打开这个心结。
“欧克。”
炎凤比了个手势应道。
“还有那个镜湖客,尽快找到。”
既然南宫熏儿是从这位镜湖客手里得到的毒药,那么很大概率他应该就有解药。
炎凤再次应是。
“老大,我觉得咱们应该适当敲打一下那些狗屁王族,这世界上除了你,谁还有资格称王?”
玄九显然对那个楚州王更加感兴趣,顺道还拍了一下秦风的马匹。
秦风一抬脚,玄九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呲溜一下窜出老远。
“这混账玩意儿,眼色越来越活泛了。”
秦风笑着腹诽了一句,钻进车里。
要动王族,需要上峰从全盘考量,争取一出手便连根拔起,而且要避免引起大的社会,经济动荡。
那些王族哪一家不是树大根深,势力庞大,而且这七家之间相互之间又盘根错节,牵连甚深,真要动起来谈伺容易。
当然,适当敲打敲打倒也未尝不可。
中途分道扬镳,炎凤跟玄九各自忙自己的事,秦风则直接回到家。
“回来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已经临近中午,南宫雪还是准备教案,听到秦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回过头,美眸如水,盈盈一笑道。
为什么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可以这么美,秦风心道。
“不用这么拼命,要适当休息一下,要不然对眼睛不好。”
“唉,没办法离开学校这么久,总要补补的嘛。”
南宫雪伸了个懒腰,敲着肩膀道。
“我来给你捏捏吧。”
秦风走到她身后,双手刚小心翼翼的按了几下。
嘶!
南宫雪抽了一口凉气,紧要贝齿,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样?很舒服吧?”
“呃,,,,,,你可以再轻点吗?我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南宫雪哭笑不得道。
“啊,,,,
秦风尴尬的揉了下眉梢,他已经尽量放轻了,看来女人真是水做的。
“好了,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南宫雪抬起手搭在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顺势把他拉到旁边,抬头直直凝望他的眼睛。
秦风点了下头。
“郭婶的事?”
南宫雪冰雪聪明,一早就感觉到不对劲。
“你母亲的事。”秦风道。
“我母亲?”
南宫雪眸子一亮,表情复杂道。
尽管离开南宫家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这个执念,可此时提到母亲,她仍忍不住心里砰砰直跳。
具体是种什么感觉,无以言表。
“我慢慢跟你说。”
秦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从一旁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定。
紧接着把从昨晚到半个小时前发生的所有事,悉数告知。
这些事都与她有关,她有权利知道,瞒终归是瞒不住的。
秦风不担心她的承受能力。
眼前这个女人是一个表面柔弱,内心却强大到外人无法想象的女子。
几年那么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能打的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