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依旧不动声色,慢条斯理捻起一个棋子,缓缓落入棋盘。
欧阳家?
自己好像只与欧阳晨打过交道。
大概率还是因为王文鸾?
当时在王家的慈善酒会上他不是跟王家撕破脸了吗?
后来找了几次自己跟秦家的麻烦,再后来就偃旗息鼓了。
看来仍没有死心啊。
很期待,他今天又想耍什么把戏?
“怎么不回话?聋了还是哑了?还是听到我们欧阳家吓傻了?”
“届时你没到,后果自负。”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对方冷哼一声,不耐烦道。
欧阳晨未来家主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掌握的家族资源也比其他人多。
不管是人脉,还是影响力在本土世家豪门年轻一辈中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不过他现在毕竟尚未接棒,一方面他还太年轻,有些稚嫩,还需要时间积累,人脉,经验,手腕等各方面较之于他的父辈还是差得远。
掌握的资源比现任的家主,也是他的父亲自然也不能相提并论。
故此,单凭他的力量对付秦家总归是有些力不从心。
而他与王家产生的嫌隙,也需要父亲亲自出马去斡旋。
两家的联姻,对欧阳家也同样是件迫在眉睫的大事。
考虑到这些,他不得不让父亲欧阳宏义亲自出马处理。
今天这次见面,欧阳宏义正是要摆平横在两家联姻之路上这个最大的绊脚石。
“包厢号。”
秦风漫不经心的说道。
显然是应下了。
对方似乎也没觉得意外,毕竟以欧阳家在本土的威望与地位,一般人还真不敢拒绝。
“算你识相,我家主子不喜欢等人,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他将预定好的包厢号报给秦风,警告了一声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有事?”
秦风挂了电话后,翟闻道问道。
“没有。”秦风淡然一笑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不要藏着掖着,我跟老梅这两把老骨头在中海市还算有点能量,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大致上都能帮你摆平。”翟闻道正色道。
秦风点了下头,置之一笑。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宫雪下班时间。
正好一局棋结束。
一下午,翟闻道再次连输三局。
“怎么这么快就五点了。”
翟闻道看了一眼墙上挂的时钟,意犹未尽道。
“改日再来。”
秦风将手里的棋子扔进棋篓,伸了伸懒腰道。
旁边一直观棋的翟宜容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有点恍惚。
这家伙当真如爷爷所说,实在太厉害了,棋艺之精湛,棋风之凌厉,让人叹为观止。
她爷爷乃本市围棋界的泰斗人物,八段棋手,在本市几乎没有对手。
不成想却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连斩三局,
“我这里你随时可以过来,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如果不在那就是在湖边钓鱼。”
翟闻道爽朗一笑道。
秦风点了点头,起身下榻,穿上鞋子跟翟闻道三人道别后便离开了雅室。
全程没有特别将注意力关注在翟宜容身上,让这位大美女有点不爽。
“故作高冷?”
“欲擒故纵?”
“呵呵!”
翟宜容性格清冷且自视甚高。
兴许是以前接触过的年轻男人无不是殷勤谄媚,让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所有男人都会围着自己打转。
翟闻道知道秦风已有家室,此前并未表达过有意撮合她与秦风的意思,不过这位大美女还是自行脑补了一个小剧场。
“像秦小友如此有才情的后生属实罕见,只可惜啊,他已经有家室了,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人老为精,翟闻道察觉到自家孙女神色有异,故作漫不经心的提点了一句。
闻言,翟宜容莫名的失落了一下,回身去收拾棋盘。
秦风将南宫雪送回家中,稍作休息后便出门赴约。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那位欧阳晨因为在王家的酒会上吃了瘪,却三番两次针对自己跟秦家。
奈何招数用尽,一无所用。
秦风很期待,不知道这次又要耍什么把戏。
锦江酒楼,本地一家装饰豪华,古香古色高档餐厅。
依照对方给的包厢号,径自找到二楼揽月阁。
侍者帮忙推开包厢门,数道目光不约而同投射秦风身上。
情况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包厢中除了已经见过的欧阳晨,还有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妇。
三人身后还站着两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大概是保镖吧。
像南宫家地位这么尊贵,随身带两个保镖倒也不足为奇。
欧阳家一家三口似乎并没有专门等秦风的意思,已然已经开席。
秦风匆匆扫了一眼便大剌剌的走过去。
“爸,他就是秦风。”
欧阳晨目光玩味的注视着秦风,抿了口红酒提醒道。
“谁让你坐了?”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有没有起码的礼貌!”
秦风方一坐定,站在欧阳晨身后的一个年轻男子便出声呵斥道。
秦风听出正是稍早前打电话给他的那个声音,抬眉看着他一眼,笑容柔和,人畜无害。
名为任泰的年轻助理无端感到一阵心悸,一股寒意自心底油然而起。
他张了张嘴刚要继续说些什么,被欧阳宏义抬抬手打断了。
欧阳宏义慢条斯理取下胸前的餐布擦了擦嘴,丢到一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秦风身上。
他乌黑浓密的短发根根竖起,加上硬朗的脸部线条,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路上堵车,让各位久等了。”
秦风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餐盘上,然后回头对旁边的侍者说道:“麻烦给我倒杯酒。”
年轻侍者明显感觉包厢里气氛不对,不过还是上前给他倒上了一杯红酒俨然一副当真是来赴宴的姿态。
“秦风,你真当自己是来吃饭的?”欧阳晨沉着脸道。
“不然呢?”秦风小幅摇着杯中的红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道。
“你,,,,,,”欧阳晨一时哑口无言。
“你自己不掂量掂量,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父亲亲自宴请你。”欧阳晨敲了敲桌面,按捺住心火质问道。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所以我就来了。”秦风耸耸肩,轻笑道。
“你就是那个在我儿子跟王文鸾中间横插一脚的秦家小辈?”
坐在欧阳晨右手边,打扮的雍容华贵,气质凌厉的中年女人,自然便是欧阳晨的母亲姚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