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再过二十天就是春节了。
在外拉练半年的萧错,终于要返回燕京了。
想到半年前她离开彩虹镇时留下的一万块、在香江时她主动献上初吻后的那张工资卡,崔向东就有种说不出的心堵。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过哪怕一次,想过要去伤害猪猪。”
崔向东看着暖阳下的南边,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我也不会去说,我和猪猪的关系落到这一步,都是你们萧家咎由自取的。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我是你们,我也不愿意我的独生女,去嫁给一个离异的弃子。”
苑婉芝也看着南边的远处。
任由暖阳下的轻风,吹拂起了她的秀发,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现在说这些,都没任何的用处。我们要考虑的,是该怎么让对你痴心一片的猪猪,接受你己经是她人夫的这个残酷现实。”
崔向东语气淡淡的问:“婉芝阿姨,你是怎么想得呢?”
“我当然想你――”
苑婉芝说着,依旧娇嫩纤美的左手,看似很随意的轻抚着崔向东的左脸颊:“想你能和秦袭人离婚,迎娶猪猪,作我苑婉芝心尖上的好女婿。”
崔向东的眼珠子滚动了下。
眼角余光看着左脸上的手指,虽说感觉怪怪的,却也没多想。
他只是笑了下,却没说话。
“不过我也知道,让你和秦袭人离婚,那就是痴人说梦。”
苑婉芝说:“一,‘袭人向东,一路成功’那幅字,就挂在秦袭人的闺房内,这就等于是在赐婚。”
崔向东点了点头。
“二。”
苑婉芝又说:“秦、萧和贺家三家,己经围绕着你这颗天之棋子,组成了三叉戟同盟。并获得了,老人家的默许。如果你和秦袭人离婚,三叉戟同盟势必会破碎。对你对我对秦对贺,甚至都老人家都没有好处。利益婚姻存在这么多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追求个门当户对,肯定有着它的道理。”
她说的没错。
爱情这玩意虽说很重要,很多女孩子甚至痴情男,为了爱情都能不顾一切。
女的殉情,男的为了美人抛弃江山。
此类的事,任何年代都有。
最为关键的是――
正如苑婉芝忽然问出的这个问题:“向东,你说实话。猪猪在你心里的地位,究竟有多重?能重过粟颜吗?”
萧错在崔向东心中的地位,能重过粟颜吗?
崔向东压根就没过脑,立即摇头!
每当想到萧错时,崔向东都会想到“妹妹”这个称呼。
哥哥疼妹妹很正常。
但要是爱妹妹,那就有些离谱了。
“我明白了。”
看到崔向东不假思索的摇头动作后,苑婉芝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啊,或者失望啥的,反而有种邪恶的窃喜;却被她完美遮掩,轻声问:“你只是把猪猪,当作你的妹妹,对不对?”
“对。”
崔向东点头:“从小到大,我都把猪猪当作小妹来对待。她如果遭到伤害,我愿意拼了命的去保护她。更是祝愿她,能找到最适合她的男人,她能幸福一辈子。”
说到这儿。
崔向东扭头看向了苑婉芝。
正在轻抚他脸颊的苑婉芝,手指随着他的扭头动作,落在了他的嘴上。
崔向东本能的抬手,拿开了她的手。
苑婉芝却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崔向东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看着她。
语气诚恳的说:“婉芝阿姨,实不相瞒。当初我婚变,我爷爷为我向猪猪提婚成功后,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怪感觉。我那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因为我不想再让爷爷为我操心。更是尝试着,把对猪猪的兄妹感情,转化为夫妻之间的爱情。这也是当初我被萧家退婚后,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愤怒,或者失去最重要的人的原因。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苑婉芝俯视着他。
抿了下嘴角,说:“我明白了。你宁可接受被动结婚的秦袭人,也不想和猪猪成为夫妻。”
崔向东点了点头。
从龌龊的角度来说――
他能把被动结婚的愤怒,化作丈夫的动力,让老灭绝哭着求饶,并会徒增说不出的畅快感。
可一想到让猪猪对他婉转求欢的样子,他就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太熟。
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看来,无论猪猪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把你从秦袭人的手里抢回来了。”
苑婉芝苦笑了下,眼角余光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女人忽然激动的不行。
心肝颤栗――
她却语气淡淡:“第三,如果你真和秦袭人离婚。就凭她让你被动结婚的杀伐性子,她有很大的概率,和你同归于尽,或者首接废掉你。”
崔向东打了个冷颤时,忽然嗅到了一种淡淡地味道。
这种味道来自身边女人的身上,似曾相识,让他猛地想到了商皇!
崔向东心中一动,表面却没什么反应,去想苑婉芝说的话,忽视了那种越来越浓的味道。
他真要非得去追求爱情,和秦袭人离婚的话;秦家小姑姑还真有可能,做出“杀鸡取卵”的事!
“向东,那你告诉阿姨。”
这个自称阿姨的女人,微微眯起眼:“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猪猪接受你己经为她人夫的现实。并确保她不会因此走短路,或者去找秦袭人拼命?”
“不知道。”
崔向东的脑壳忽然疼了起来。
“我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苑婉芝沉吟片刻,才说:“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是我考虑了很久,才琢磨出来的。针对猪猪,有着什么都比不上的奇效。但对我,对你,却有着很强的侮辱性。”
嗯?
啥办法,能让猪猪接受被退婚的现实,却对你对我有着很强的侮辱性?
身体太虚弱,用脑过度就会脑袋疼的崔向东,脱口问:“什么办法?”
呼!
苑婉芝长长吐出一口气,冷冷的说:“我会告诉猪猪,你我发生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