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然看着沈墨苒将一块又一块的纱布丢在地上,那些满带着鲜血的纱布让他觉得无比的刺眼,他上前几步对着沈墨苒问道。
“感觉有点止不住血了,你过来帮我一下,咱们先给他止血,不然的话,怕是有性命之虞的!”
沈墨苒原本是不想要让君逸然帮忙的,毕竟君翊严的伤势太过狰狞恐怖了,但是此刻她是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正好君逸然开口了,她便是同意让君逸然来帮忙一下。
君逸然没多说什么,上前几步,开始给沈墨苒打下手。
“他伤的这么重,真的还能够活下来吗?”
又过了一会儿,止血的效果依旧是不太好,君逸然叹息了一声,突然间抬头看向了沈墨苒对着她问道。
“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帮我扶好。”沈墨苒对着君逸然点点头,答应了一声,便是再次投入了紧张的治疗中。
不知道用了多少的绷带纱布,也不知道君翊严到底流了多少血,总之沈墨苒将自己身上所有带来的珍贵的补血药材和止血的药都给君翊严用上了,这才勉强控制住了君翊严的情况。
君翊严身上的血暂时止住了,沈墨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始收拾屋中那些满是鲜血的绷带纱布,君逸然一直站在床头,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君翊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和他长的很像?”
沈墨苒收拾好一切,回到君逸然的身边,见君逸然看着君翊严发呆,顿时笑着开口问道。
“谁和他长的很像?我分明是像您更多一些!”
君逸然听到沈墨苒的声音,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嗤之以鼻的说了一句,便是再次回到了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也累了,去休息会儿,这……我来守着吧!”
沈墨苒见君逸然的脸上有了倦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得了吧,我还好,您才是真的累了,还是您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他,我都知道,只要他高热了,那就给他服用退热的药和消炎的药!”
君逸然摇摇头,一边扯下沈墨苒腰间挂着的小药袋子,一边对着她说道。
“你们都去歇着吧,这里有老夫在不会有问题的,如果出现什么突发情况的话,老夫再去找你们。”
君逸然的话音刚落,还没等到沈墨苒开口拒绝,穆睿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君逸然和沈墨苒同时回头,便见到正慢慢走进来的穆睿识和太上皇。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简直是没有王法了!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对孤对皇孙动手,这若是再晚来一些的话,是不是太子府就要被灭门了?”
太上皇是跟在穆睿识的后面暴跳如雷的吼着走进来的,对于君翊严现在的遭遇太上皇是真的觉得接受不了。
历朝历代没有一个太子竟然能够遭遇这样的惨烈。
“如果我和我娘亲再晚来一些的话,那么确实太子府现在已经灭门了。”
君逸然满是嘲讽的看着太上皇,实话实说。
“什么?还是你来救场的?按照你这样说,他们也是来晚了?”
太上皇听到君逸然的话更加生气了,他皱着眉头走到了君逸然的面前,对着他问道。
“自然是来晚了!说来也奇怪,太子殿下在第一时间应该就安排人回去皇宫当中通知搬救兵了,但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有人来呢?要知道,我可是从城外赶来的!”
君逸然挑着眉头,对着太上皇说道。
“皇帝也真的是太皮痒了,可能是孤最近太好说话了吧!无妨,这件事情孤回去再慢慢跟皇帝算账,太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太上皇听到君逸然的话一切就都明白了,这分明就是玄武帝故意拖延了时间,所以才导致现在君翊严伤势这么严重的,但凡他肯及时安排人过来支援的话,君翊严恐怕也不会伤得这么重,甚至于可能都不会受伤。
太上皇这会儿是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对着沈墨苒问道。
“回皇爷爷,殿下失血太多了,现在勉强止住了,不过后续会如何还不知道!”
沈墨苒也没打算隐瞒太上皇,现在君翊严的处境太糟糕了,她是没想到玄武帝竟然真的不管他的死活。
如今,只有太上皇能够护得住君翊严了,所以她便是如实相告。
“确实,失血太多了,伤口太多,太深,太大,等会儿是一定会高热的,今晚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个问题!”
穆睿识这会儿也已经给君翊严做了简单的检查,随后附和着沈墨苒的话说道。
“简直是胡闹!!!来人,去将皇帝给孤找来!!马上给孤找来!”
太上皇听到穆睿识都这样说,顿时大怒,跳着脚的对着外面吼道。
“找他来干嘛?让他看看自己的儿子有多惨?还是让他送自己的儿子最后一程?”
这会儿君逸然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对着太上皇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逸然!!不可以对太上皇无礼!”
沈墨苒这是第一次见到君逸然这么生气,生气到失去了礼数,她冷着声音对着君逸然训斥了一句。
“无妨!你也不必责怪他,其实他会生气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会关心他的父亲了。”
太上皇听到君逸然和沈墨苒的对话,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对着沈墨苒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是独自向外走去。
“你和太上皇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是你再怎么担心他,这件事情并不是太上皇的错,也不是太上皇造成的,不是吗?”
看着太上皇有些孤寂的背影,沈墨苒莫名的心疼这个老人,这个老人为皇宫付出了一生,到现在他也是没落下什么好。
听到君逸然这样说太上皇沈墨苒怎么都是觉得有些心疼的,所以她才是忍不住帮太上皇训斥君逸然。
“番茄,你说太子殿下今天晚上真的可以熬过去吗?看他现在这脉象真是够呛啊。”
穆睿识很是担心,一遍又一遍的为君翊严诊脉,不过每一次的脉象都很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