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啊,还是没有沈墨苒的下落吗?你已经找了她这么多年了,其实她很可能早已经不在了。如今本宫只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本宫希望能看着你,振作起来。”
皇后的脸色非常差,她躺在凤榻之上,看着忙里忙外的君翊严叹息了一声,对着他说道。
这些年来,君翊严不问朝中之事,只是保护着她,照顾着她,一天到晚耗在她的宫中,也让玄武帝早已经对他失望透了。
“母后,这件事情您就不必再劝儿臣了,只要一天没有看到她的尸身而成就不会认为她死了,儿臣会一直努力的找下去。”
君翊严端着一碗参汤走到了皇后的一边,扶她起身喂她喝下去,一边淡淡的说道。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当年都是本宫的错,你方寸大乱,本宫误导了你,才会导致沈墨苒出现意外,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惩罚你自己,难不成你真的要用你自己一辈子的痛苦去赎罪吗?”
皇后满眼心疼地看着君翊严,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苍白的脸颊对着他说道。
“母后,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儿臣知道您都是为了儿臣好,当年您自己也吓坏了,但是到了最后关头,您依旧是想要让沈墨苒好好的照顾儿臣嗯。,让她回心转意。”
“母后您当年也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儿臣知道您从来就没有过私心,所以儿臣也没有责怪过您,只怪儿臣当年自己年轻气盛,经验尚少。”
君翊严听到皇后的话摇了摇头,对着皇后说道。
君翊严这些年是真的没有责怪过皇后,皇后因为这件事情不仅仅失去了猕猴桃的宠爱,也失去了后宫的大权,不过就是剩下了一个皇后的虚名。
她的日子并没有比自己好过,反而她每天应该是比自己活得更加痛苦。
“太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振作起来,那皇位也许还可以再重新回到你的手中。”
皇后真的是太心疼君翊严了,君翊严原本应该顺风顺水的,人生就这样被破坏了,他现在每天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皇后真怕哪天她自己支撑不住了,君翊严也就跟着死了。
“母后,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否则的话只怕会给您引来杀身之祸。您好好的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君翊严听到皇后的话,眼眸之中的光芒也是再次暗淡了下去,没有了沈墨苒,他对所有的事物全部都不感兴趣了,正如皇后想的那般,他现在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都活着完全是为了皇后,如果有一天皇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么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君翊严没等皇后的回答便是直接转身离开了皇后的宫中,皇后眼中满含着泪水看着君翊严离开的方向,她多么希望有一天沈墨苒能够重新回到他们的面前,这样的话她的儿子才能够变得和从前一样。
只可惜这种事情将永远都会成为她一个美丽的愿望。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沈墨苒又怎么可能再出现呢?
第二天一大早沈墨苒和君逸然醒来之后,两个人的精神状态果然都好了很多,二人用过了早饭商议了一番,终究还是决定先不进攻,先到太子府中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找到君翊严商议一下。
“哎,那里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君逸然和沈墨苒才刚刚走出了客栈,君逸然就满是好奇地指着不远处围着的一大群人问道。
“不要多管闲事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马上就要去见君翊严了,要说沈墨苒的心中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一来是怕君翊严见到她之后会恶语相向,二来又怕君翊严不肯被君逸然医治,三来也怕君翊严余情未了对她纠缠这几种,结果无论是哪种都够她头疼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沈墨苒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热闹管闲事儿,她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等会儿见到君翊严之后要怎么应付他这件事情上。
“真是太可怜了,那个人似乎一直都在吐血。”
君逸然摇了摇头,依旧是看着那个方向,满是惋惜的说道。
许是因为沈墨苒本就是大夫的缘故,所以君逸然对于人的生命也是非常珍惜的,每当看到有人死去,他也是会难过很久。
沈墨苒听到君逸然的话,也是下意识的转过头,向着围着许多人的那个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大口的吐着血。
看那血量就知道,若是任由这人吐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一会儿,他就会生生将自己身上的血全部都吐干而死。
“过去看看吧。”
见到有人在生命的边缘徘徊挣扎,沈墨苒始终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她叹息了一声,拉起了君逸然,向着那群人的方向走去。
君逸然对于沈墨苒做个决定并不意外,他从未见过沈墨苒见死不救。
“让一下,让一下,我是大夫我来看一看。”
沈墨苒带着君逸然挤入到了人群当中,君逸然一边努力地护住沈墨苒的周围,而沈墨苒则是蹲在了那吐血的年轻人身边,开始仔细的为他检查起来。
“我说这位夫人,我看你还是不要管闲事儿了,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哪。”
“可不是嘛,看这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其他国的。”
“万一要是其他国的探子,那救了他不就是死罪一条吗?”
“你看看你还带着个孩子,你可别将你自己的孩子也连累了,没事儿还是不要管闲事儿了。”
百姓们见到竟然有人愿意为那年轻人诊治,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说道。
“我不是探子,求你救救我。”
那人似乎是暂时憋住了喉咙间的那一口血,一把紧紧的抓住了沈墨苒的手腕,满是虚弱的对着她说道。
“别说话,我尽力!”
沈墨苒轻轻地拍了拍那人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的手腕,随后又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粒药,塞到了那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