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崇拜者
前一刻还对小姑娘怒言相向的老大夫,下一刻对着她的眼睛里都快笑出星星了,“你真是李妍?”
他再三确认。
这前后三百六十度态度大转变,弄得李妍也有点懵。
她力持淡定地道,“自然,和郡县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李妍不成?”
“哎呀,你真是李妍啊。”老大夫击掌。
“是李妍好啊。”
李妍,“。。。”
看着兴奋如孩童的老大夫,一时莫名所以,哭笑不得。
转眼的功夫,她一个老夫人眼里不知天地厚的小丫头,就变成他眼中的香饽饽了。
老大夫当下看着她的表情简直了。
就跟书院里的学子们走在路上,突然他们眼前出现了惊世大儒一模一样。
痴狂的眼神,看的李妍头皮发麻。
她怀疑老大夫之前是不是崇拜她。
要不是老大夫年纪一大把了,她都怀疑他是哪个变、态的爱慕者了。
老大夫镇定下来,突然又道,“你要真是李妍,我就原谅你了。”
李妍,“。。。”
看了便宜老爹一眼。
我做错什么了?
需要他要原谅我。
便宜老爹朝她摊开手。
表示他也摸不清老大夫在搞啥名堂。
不会中邪了吧。
父女两个不约相同的想道。
老大夫为何这个模样,父女两个不得而知。
边上仁德堂的大夫和学徒可是对内情一清二楚的。
自李妍祈了雨,在和郡县传出名声后,老大夫就对李妍关注上了。
无论是她施粥助人,还是巧惩孙福林,做出事的事很对老大夫的脾气。
她觉得李妍品性高洁,为人善良,待人以诚。
是一个有情有义、不拘小节,有家国情怀的好女郎,更赞其为当世女子的楷模。
祈雨后,和郡县赞李妍的人如雨后春笋,越冒越多。
但凡菜场、澡堂、酒楼,这些人多的地儿,聚集了一大批李妍的崇拜者。
药堂里老大夫必须的给她算一个,每天都赞上几句,他就闲得慌。
回到家里,还要对着自己的孙女念上几句。
说李家姐姐怎么的怎么的地,让她引以为榜样。
这些李妍自然不知晓,即便她得知自己在和郡府有了些名声,可到此地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牛吹的,名声都给她吹上天了。
此时,别说老大夫了,另一个大夫和小学徒的眼神也热乎乎。
终于见着传说中的人,谁还不激动。
强忍着不冲上向前去,让小姐姐给他们署个名,已经算他们淡定了。
“所以,您要原谅我什么呢?”李妍好奇地问道。
老大夫表情就挺“娇羞”的,“哎呀,之前我是不知道你是李妍。”
“不过,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就不怪你了。”
“疫症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和郡的百姓。”
老大夫连理由都为她找好了,还委婉道,“我知道你的本事大,可疫情复杂,要防役抗控不是件易事。”
他作为曾历经两次大疫的名医,尚且被役症折腾得焦头烂额的,不要说没经过投症毒打的李妍了。
虽说李妍关于疫症的一系列举措制定的确实不错,不过疫症最着重点还是防疫救人。
医学之道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致其得。
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速成。
小姑娘就算满打满算,打娘胎开始跟着蔡神医学医,也就十年多年的时间。
再有天份,又能学到哪里去。
况且他一直关注着小姑娘,也算是将她摸个门清。
从未听说过小姑娘精于岐黄之术。
老大夫目光落在周毕身上,微微皱眉。
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他的脸色变幻莫测。
在周毕一脸茫然的表情下,老大夫指着他鼻子道,“你离远点。”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莫名被嫌弃的周毕,“。。。”
在老大夫并不友善的目光下离了三步远。
老大夫不满意,“再远点。”
周毕只好退到了三尺开外。
也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了老大夫,让他如此不待见他。
周毕退远后,老大夫挤着眉眼朝李妍招了招手。
李妍见他神色古怪,好奇地挨近他榻边。
老大夫示意她压低身子,又防贼似的瞟了周毕一眼。
奇奇怪怪的问道,“你这个义父什么时候认的?”
“就孙福林入狱那天。”李妍俱实回他。
老大夫晓得了,“那也没几天啊,他的品性为人你摸清楚没有?”
难怪要叫周毕站这么远,敢情背着他,说他坏话呢。
李妍点头,“自然摸得门清。”
她也不会随随便便与人认亲。
重生以来,她对外打交道最多的就数便宜老爹了。
要论对周毕的了解程度周夫人都未必及得过她。
老大夫显然有不同意见,目光幽幽地看着,“人心叵测啊,你如此赤诚,可人家未必没有利用之心。”
老大夫如此说,李妍品出那么点味来了。
这老头这是在挑拨她和便宜老爹的关系呢。
这老头脑回路确实和常人不同,前后对她的态度也是云泥之别。
果然,老大夫紧盯着周毕,神秘兮兮和她说道,“你小心他借机让你当这个总医正坑你。你年纪小,官场上的事,你看不清。”
老头对她老是拳拳之心,深怕她识人不清,吃了亏。
他提醒道,“这疫情很容易就会出纰漏,到时朝廷怪罪下来,周毕这个县令首当其冲要糟殃。你想想,他要耍坏心眼,将责任都推到你头上,你一个小姑娘可怎么办?”
“你别忘了祈雨那回,他就坑过你。坊过一次,再坑一次不稀奇。”
祈雨是李妍主动请缨的,但世人眼里只会认为她大义。
周毕坑她算是实锤了。
可这些老大夫不清楚,李妍也不能对外言说。
李妍回头看了眼,周毕憋屈的站在一边,小豆眼巴巴地盯着他们。
挺委屈。
李妍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之前自己确实将便宜老爹坑惨了点。
她只好尽力在人前为他补救一二,“老大夫,您多虑了,义父不是那样的人。”
老大夫先入为主,对周毕有了坏印象,这话在老大夫听来苍白无力,并不具有说服力。
李妍见他对周毕成见很深,索性将改良的药方单和他说了说,“之前的药方,也是我开的,所以义父不是随意做主,让我主管役情的。”
她是凭真本事当上了这个总医正,虽说她也是今天临时走马上任,但理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