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那些孩子一个都活不了!”
金圣尖锐的声音在苏渊的手掌上传开。
恐惧已经让他的面庞变得扭曲。
原本准备审判的苏渊闻言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他伸手一捏,将金圣提了起来,扔在了地上。
“你说那些孩子还没死?”
苏渊对巫术也不了解。
之前解决的金元,他所修炼的巫术,是用蛊虫夺取了那些孩子的生机。
所以一开始,苏渊觉得金圣所修炼的巫术也是如此。
可看金圣这种着急恐惧的样子,像是慌忙的掏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按说不应该有假。
本来,他也的确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自从进入到别墅之中,他也没有感受到太过浓烈的死气。
要是那些孩子都已经没命了,即便他的巫术练得太再好,应该也不至于将所有的死气都全部的隐藏起来。
起码会有一些气息残留。
所以得听一听金圣的说法。
金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虽然气息萎靡,但还是有着极为强烈的求生意志。
苏渊冷眼扫过去:“快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这种人,装的人模人样,实际上就该扔到十八层地狱里,好好看看他的魂,万年都不得解脱。
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金圣遭受反噬,本就极其的痛苦,被苏渊这么一威胁,又是一哆嗦,也不敢再隐瞒。
“我们家族所修习的巫术是从一处羊皮卷上所得,只是巫术并不完整,我所修炼的巫术仅仅只是稀释那些孩子的血肉精气神,以此来转化为蛊虫的力量,所以他们都还活着。”
“是吗?”苏渊冷冷的看着他。
金圣只感觉到苏渊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冷的气息,实在是太吓人了,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弱弱的说道:“也有控制不好的,死过几个孩子。”
即便他已经上了年纪,见多识广,可是面对苏渊这种冰冷的眼神感觉灵魂都在颤动,实在太可怕了。
“这些孩子既然没死,为什么都没了气息?”
苏渊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么多,反正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心。
如今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性命,怕是他也不会说那么多。
“他们被吸食了太多的精气神,力量都在蛊虫之中,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几乎是介于死亡与死亡之间。若是蛊虫之中的力量能够引回到他们的身上,那就还有很多孩子能够活过来。”
金圣也不敢隐瞒什么,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说。
“阎罗,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是不是可以从轻处罚?”
想到有可能要被打到十八层地狱里,金圣就觉得十分的恐怖。
苏渊暼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回应,随之手掌上的因果之力已经笼罩了过去。
一个人的一生功过因果,全都在他的一生之中记录。
因果善恶,自会有评判,
究竟能不能从轻处罚,苏渊也不会干涉。
因果之力笼罩住了金圣,他所有的因果之力全部都被摊开,缓缓地铺展,显现而出。
卷轴上光影一幕一幕,黑色的恶果聚成一片,所行的善事也堆积在另一面。
只是,黑色的光影快速的充满了一半的位置,让得那白色的光芒显得格外暗淡。
这些光影一幕一幕在苏渊的面前展现,同时也在金圣的心中浮动,如同记忆一般,像是在回望一生。
直到光影的画面停格在金圣跪倒在苏渊的面前,卷轴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缓缓的飘动,上面的光影也都散落成光点,不再有任何的变动。
恶果占据四分之三的卷轴。
苏渊的神情平静,手掌轻轻一按,卷轴变化为一团无形的火焰燃烧瞬间落入到了金圣的身体之中。
“身为巫师,罔顾人间信念,不顾人间良善,害死成人性命十条,利用无辜孩童凝练巫术,还是孩童二十余人,重伤五十四人。所行所为,乃是大恶,特将你打入十六层磔刑地狱,魂魄日日承受碎裂之苦,锤炼百年,不得脱罪,不得减刑!”
金圣听到那种审判,直到因果之力融入到他的身体之中,恐惧已经在他的心中蔓延。
若是被投入到十六层地狱之中,那魂魄日日都要承受碎裂之刑,尤其是魂魄不死不灭,痛感加倍。
甚至承受刑罚之时,还能清楚的感受到魂魄如同真实的躯体一样被一点点的撕裂化为碎片,在慢慢的愈合。
光是这样的过程,既摧毁人的意志,又比人间的车裂之刑痛苦百倍。
这样的刑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承受百年,其痛苦可想而知。
“不不,我不是已经将功赎罪了吗?阎罗,你竟然出尔反尔,还判了这样的重刑!简直该死!”
金圣惊惧的叫道,恐惧让他的面庞也变得格外扭曲。
他原本以为只要态度良好,配合就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可没想到,阎罗还是把他投入到了十六层地狱之中,判了这样的重刑。
这样的结果让他极度的不甘,原本的伪装也彻底一扫而去,露出了真实的面孔。
苏渊的神情不变,只是看着他的魂魄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苏渊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是在他背后的虚空之中,一道黑色的漩涡突兀的席卷过来。
一双手掌从黑色的虚无之中弹出直接将金元拽了进去。
仿佛有着锁链之声,从虚无之中传出。
随即虚无之中便传出一道凄惨的叫声,只不过这叫声越来越远,很快随着那黑色的漩涡消失不见。
原本的金圣平静的躺在苏渊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息。
苏渊却没有再多看一眼,目光扫过那些罐子之中的孩子。
正如金圣所言,他所修炼的巫术似乎和当初金元所修炼的巫术有一些不同。
正因为如此,那些孩子虽然遭受了极为残酷的折磨,可是却依旧保留着一丝的生机。
只不过想要让他们完全恢复过来,只怕还需要漫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