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他们是否真有大乘圣经这事儿不好说,但你是亲眼看见师父将佛盘交于我手。”大慈法藏沉声道。
“不错。”万穹大佛缓缓点头。
黎泽暴怒,随即眼睛一转,笑眯眯道:“既然他有佛盘在手,不如你我联手将其强取,岂不是更快哉?”
“哈哈哈!”大慈法藏仰天大笑。
万穹大圣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黎泽。
如果能强取,早在大法圆寂当天,他便动手了。
佛盘内刻大法印记,只有经过正统传承才可使用,否则到手里就是个古玩佛器。
除非实力超过大法,强行破解印记。
可是真要有那实力,还要个屁佛盘啊!
对于大慈法藏的嘲笑,黎泽怒不可遏,却也感到自己说了蠢话,有些无言以对。
“你所说的过段时间,是多久?”万穹大佛沉声问。
“一个月,如何?”大慈法藏微笑问。
“一个月太久,尘慈,念你我师兄弟一场,我只给你15天的时间,而且我需要在你体内种下灵魂印记,倘若15天过去,若发现你骗师兄,那师兄只好将你送去陪师父他老人家。”万穹大佛微笑着,看似极为慈悲,言语之间却充满恶毒。
大慈法藏自知没什么资本讨价还价,缓缓点头道:“可以。”
苏渊脸色微变道:“不可!”
佛盘已丢,半个月期限一过,大慈法藏必死无疑。
苏渊绝不会拿朋友的命,来保全自己的安危。
万穹大佛置之不理,弹指一抹灵魂印记飞向大慈法藏。
不等苏渊阻拦,大慈法藏便置身一跃,将灵魂印记接入手中,融入体内,进入意识之海。
苏渊赶过来,怒视大慈法藏道:“你疯了?!”
大慈法藏咧嘴道:“此乃我佛门之事,万穹大佛更是我师兄,说起来,倒是我连累了你,你大可不比自责。”
“你大爷……”苏渊无话可说,眼睛发红。
虽说与大慈法藏认识时间并不长,但他先替自己保护妻子儿女,又在此时站出来,这份情义,苏渊无以为报。
不过,苏渊也绝不是矫揉造作之人。
既然事已经发生,多说无益。
眼下,先将这些人解决,事后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或许有办法能解决大慈法藏之危。
万穹大佛没想到大慈法藏真的接下印记,不禁打消内心最后一丝疑虑。
不再多言,身形一恍,消失不见。
济民三人对视一眼,跟着捏碎空间玉,遁入混沌之中离去。
天平倾斜失衡,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
混账!
黎泽暗骂一声,感受数道气息压下,不禁面如死灰。
纵然他心里有再多愤恨不满,此刻也只能暂避锋芒。
“叶承嗣,你真是狗胆包天,今天的事儿我记下了!”黎泽怒扫一眼叶承嗣,后者一笑了之。
见威胁起不到作用,黎泽便将目光落在苏渊身上,讥笑道:“小子,你很可悲啊,当初你父母的死,可与你这个外公脱不了关系,哈哈,可他现在想弥补过错,想要扶持你,你说你可不可悲?”
叶承嗣眼闪怒意,欲要对黎泽动手时,苏渊冷冷道:“我父母的死,容不得你评头论足!”
黎泽笑眯眯道:“小子,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为你父母报仇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不仅告诉你叶馨和苏秦的死亡真相,还将凶手一并抓来,任由你来处置。”
唰――
黎泽话音刚落,一道血芒爆闪而来。
黎泽毛骨悚然,惊险侧身避开,一缕灰白的头发从他眼前飘落,不禁瞪圆眼睛,回神怒视苏渊:“你怎么敢!”
“你想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将我当白痴,那就你的问题。”苏渊神情冷漠道。
苏渊固然对逼死父母的人恨之入骨,但不代表他是个为父母报仇,而被人当枪使的白痴。
“呵呵,好……”黎泽没想到苏渊能在巨大仇恨面前保持清醒,除了诧异外,更多的是杀意。
这种人的存在,已然严重超脱他们的掌控范围,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地位,若有机会,必要除而快之。
可眼下,很明显不是最佳契机。
“叶承嗣,你有个好外孙,哈哈哈,可惜啊,可惜……”黎泽猛地撕裂空间卷轴,一股洪流将他吞没。
“苏渊,念你倒是有几分天赋,我好心劝你一句,多多留意你身边的人,有些人可是很希望你死,只不过,不是现在死,尤其你这个看似悔恨的亲外公,哈哈哈!”伴随着黎泽身形消失,他的声音在这片寂静天空回荡不止。
气氛陷入僵持。
苏渊收回弑神刀,扫一眼叶承嗣,转身来到聂兴昌面前。
聂兴昌咳嗽出血,苏渊当即施针给他疗伤。
“刚刚他的话,你切不可放在心上,否则便是着了他的道。”聂兴昌目光灼灼盯着苏渊道。
“嗯。”苏渊面无表情,施针结束,便以阎罗手判定治愈。
“聂老,你的伤势基本痊愈,不过你伤到了根基,需要一星期修养才可恢复巅峰。”苏渊认真道:“换句话说,一星期内,你不可再出手。”
聂兴昌神色愕然,欲要开口说什么,苏渊便道:“敌人侵犯边境这件事,我来处理。”
聂兴昌深吸口气,体内的虚无感让他知道实力大打折扣,若想战胜狼王,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再考虑考虑。”聂兴昌沉声道。
他守护北境百年,遇过无数敌人,何曾退缩过?
苏渊看出聂兴昌还不死心,便道:“聂老,人不止争一时,更要争一世,争百世,活着,一切才有转机。否则,有时候没了,就真的没了。”
聂兴昌一怔,不禁苦笑点头。
苏渊不再多言,与大慈法藏转身下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叶承嗣一眼。
叶承嗣站在半空,有些手足无措。
些许,聂兴昌叹了口气:“从未有人能说服过我。”
“是啊,你可是出了名的固执。”叶承嗣牵强笑道。
聂兴昌意味深长道:“所有人都能为他感到震惊和钦佩,唯有你这个当外公的,应当感到羞愧。”
叶承嗣沉默了。
若没有一些经历,没有受过人生蹉跎以及痛苦后的反省,所谓的道理也只是空口白牙,说服不了别人。
难以想象苏渊今年才二十四五岁,却经历、承受着这么多的磨难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