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强跟随薛飞来到七河后,干的还是老本行,他被薛飞安排在了市政府办公厅行政处的车队,每天过的都很悠闲。
晚上临下班的时候,薛飞接到了薛仁贵的电话,说家里包了薛飞最爱吃的牛肉馅饺子,叫他下班后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家。薛飞想叫上潘家强一起去家里吃饺子,给潘家强打了电话,潘家强也答应了,结果撂下电话,薛岩就打来了电话。
薛岩在电话里语气低沉,问薛飞晚上有没有时间,说想和薛飞一起吃顿饭,喝点酒。薛飞听出了薛岩跟平常不一样,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薛岩在电话里不承认也没否认,只说薛飞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见薛岩很反常,薛飞觉得应该去看看,于是就答应了薛岩,然后分别给薛仁贵和潘家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他临时有事,晚上的饺子他吃不成了。
下了班,薛飞就去了和薛岩约好的饭店。
从见到薛岩,一直到吃饭,整个过程薛岩都脸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薛飞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酒,薛飞见了很担心。
眼瞅着五瓶啤酒都下去了,薛岩也露出了醉意,薛飞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薛岩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里面的酒都溅洒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说话呀?”薛飞心急地问道。
薛岩还是没有说话,他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搞的薛飞特别闹心。
薛岩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作为一个男人性格太懦弱了,遇事扛不起来不说,还动不动就喜欢哭,薛飞看他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到底说不说?你要不说我就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哭吧。”薛飞不耐烦的站起身就要走。
“别,你别走,我说,我说。”薛岩伸手抓住薛飞胳膊,样子可怜巴巴的,薛飞看了有点心疼。
“究竟怎么回事儿啊?”薛飞坐下问道。
“陈艳玲在外面有人了。”薛岩擦了擦眼泪说道。
“有人了?她现在不是怀孕呢吗,挺着个大肚子能有什么人啊?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薛飞记得前几年也闹过这么一出,薛岩当时也是怀疑陈艳玲有事,后来在他的劝说下才不了了之。
“我没胡思乱想,我亲眼看到了。”
“真的?”薛飞惊奇地看着薛岩问道:“你在哪儿看到的?”
“昨天我和厂子的同事决定晚上出去聚餐,傍晚的时候就给陈艳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不回去吃饭了,陈艳玲说她也正想给我打电话呢,她说晚上去蒙利县,去她爸妈那儿晚上就不回家了,我还提醒她开车要慢一点,别着急。我们昨晚吃完饭大约是九点半左右,一个同事喝的太多了,从饭店出来一见风就忍不住跑到路边吐了起来,我和其他两个同事在旁边照顾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马路对过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从超市里走了出来,然后朝旁边的宾馆走了过去。我当时就认出了是陈艳玲,稍微愣了下神儿,随即我就给陈艳玲打电话,结果提示关机了。等我跑过马路去追的时候,陈艳玲已经进了宾馆,我问宾馆前台的人陈艳玲住几号房间,他们说是客人的**,不能随便透露。”
“你确定是陈艳玲?”薛岩喝了酒,又是晚上,薛飞觉得他很有可能会认错人。
“百分之百是她,虽然隔着一条马路,但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我是认识的,是我过年的时候陪她去商场买的,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有点嫌贵,不想买,但陈艳玲坚持要买,最后还是买下了。你说衣服是我认识的,还挺着个大肚子,昨晚刚好她又不在家,哪可能那么巧是别的女人啊,肯定是她。”薛岩十分笃定地说道。
薛飞皱起眉头琢磨了一下,问道:“你在宾馆附近有没有发现陈艳玲的车啊?”
陈艳玲有一台奥迪a4,价值近三十万,是她自己花钱买的。
“没有,我找来着,没有看到她车。”
“那你给陈艳玲她爸妈打电话了吗?”
“给她爸妈打电话干什么呀?”薛岩不明白。
“当然是确认一下她昨晚去没去蒙利县了。”
“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现在就打。”薛岩拍了下脑门,拿起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等一下,”薛飞按住薛岩的手机问道:“陈艳玲现在在家吗?”
“在家,下班前她给我打电话来着,她说她是下午回来的。”
“你打吧,知道该怎么说吧?”
“不知道。”薛岩摇头道。
薛飞教了一下薛岩该怎么说,又让薛岩复述了一遍,薛岩才拨通陈艳玲爸妈家的电话。
薛岩先问了一下二老的身体情况,然后说陈艳玲这几天念叨想他们了,想回家去看看他们,问他们家里缺不缺什么,他和陈艳玲周末过去的时候直接买过去。
陈艳玲的爸妈说他们什么都不缺,还说陈艳玲现在身子不方便,还是不要叫陈艳玲过去了,等过几天,他们会去看陈艳玲和薛岩的。
如果陈艳玲要是回家了,听到薛岩说要去看他们,陈艳玲的爸妈一定会说陈艳玲昨天已经回去了,而陈艳玲的爸妈不仅只字未提,还说过几天要去看陈艳玲和薛岩,至此陈艳玲昨晚是否回家一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的情况是,你看到了陈艳玲进了宾馆,但是没有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对吧?”薛飞问道。
“嗯。不过这还用看吗,她肯定是有事儿,不然她干吗撒谎,干吗好端端的去宾馆住啊。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啊?我现在怀疑陈艳玲肚子里的孩子都可能不是我的。”薛岩现在一颗心拔凉,一点主意都没有。
“必须得先弄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出轨,出轨的对象是谁。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就别管了。在我没有查清楚之前,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也不要在陈艳玲表现出你有心事的样子,知道吗?”
“我尽量吧。”薛岩不是一个藏能住事儿的人,他怕会露馅。
“不是尽量,是必须做到。陈艳玲要是有所察觉,再想调查就不容易了。”薛飞强调道。
“我知道了。”薛岩答应道。
薛飞拿起满满的一杯啤酒,一口干掉后,心情很沉重。
吃完饭回到家,薛飞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陈艳玲的事情,久久无法入眠。他很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他不想看到薛岩离婚。但既然发现了,就必须要弄清楚,绝对不能吃哑巴亏。
次日中午,薛飞给了薛家强一张陈艳玲的照片,照片的后面写着薛岩家的地址,叫薛家强未来几天什么都不要做,就盯着陈艳玲,如果发现她单独和男人在一起,一定要用相机拍下来。
薛家强看了看照片和地址,随即就行动了起来。
按照薛飞的吩咐,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薛家强没干别的,每天都在薛岩家楼底下转悠,一旦陈艳玲下楼,他就跟着,观察着陈艳玲的一举一动。
陈艳玲是王爵会所的公关部经理,怀孕初期的时候,她没有耽误工作,每天都去上班。等肚子渐渐大起来以后,她就开始在家歇着了,不过偶尔也去会所看一下。薛家强盯着这几天,陈艳玲就去了会所两次,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待在家里,没有单独和男人接触过。
薛家强把情况如实的反应给薛飞后,薛飞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根本没法解释陈艳玲为什么会去宾馆,所以他叫薛家强继续盯着,只是要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本职工作该做还是要做的,总不去上班显然不合适。
薛飞到七河市政府工作后,虽然只和吴自强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吴自强却通过其他人,一直悄悄关注着薛飞的一举一动,看到薛飞始终安然无恙,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吃过晚饭,吴中正沏上一壶茶,拿出最近他收来的一张老唱片,在书房里一边品茶,一边听戏,闭着眼,悠然自得。
吴自强进了书房,看到吴中正的样子心里就有气,走到留声机前,把声音调小了,吴中正当即就睁开了眼睛。
“你干什么呀?”吴中正问道。
“您到底有没有‘关照’薛飞啊,我怎么看他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啊。”吴自强绷着脸说道。
“你想看到他怎么样啊?”吴中正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怎么着也得架空他手中的权利吧。如果要是能把他降级发配那就最好了。”
吴中正放下茶杯,重新闭上眼,听着留声机里的唱段,有节奏地晃悠着脑袋说道:“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年轻,慢慢学吧。”
吴自强见吴中正这副不着急的样子火气就大,他直接把留声机给关了,说道:“您儿媳妇都被薛飞给抢跑了,您还这么气定神闲,这说的过去吗?”
吴中正脸色一沉,他睁开眼说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吗?你是因为我没有追到曲媛媛吗?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抢回来,没本事就找个凉快地方待着去,跟我吵吵什么。”
见吴中正急了,吴自强一下子就蔫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低头不语,自己生闷气。
“你现在必须要清醒的认识到一点,曲媛媛和你已经不可能了,就算她现在和薛飞分开了,愿意跟你好,你扪心自问,你真愿意和她结婚吗?”
吴自强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仔细想了一下,他好像现在还真是不想和曲媛媛结婚了。
如果是曲媛媛没和薛飞没在一起的时候,他娶曲媛媛的想法和决心绝对是坚如磐石,坚定不移的。可是两个人好上以后,肯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倒没什么处女情结,只是让他和薛飞睡过的女人结婚,他绝对接受不了,他觉得这和戴绿帽子的性质是没有区别的。
“作为一个男人,你最需要做的是在事业上有所建树,而不是整天儿女情长,被一个女人搞的五迷三道。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可以有女人,女人可以有很多,但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附属品,孰轻孰重,你必须要做到心里有数。”吴中正训导道。
吴自强点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马上就快三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我听说隋正兴的女儿不错,找时间我安排一下,你去见一见吧。”
“嗯,我知道了。”
隋正兴是七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他这个人在工作上很有能力,为人也正直,从不阿谀奉承,如果他要是稍微懂得一点人情世故,他早就是公安局的一把手了。
虽然不屑于搞溜须拍马那一套,但是当接到吴中正打来的电话时,隋正兴还是非常高兴的。这种高兴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吴中正身为市长亲自给他打电话,无疑是给足了他面子。另一方面就是关于他女儿的婚事。
儿女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在外人看来,身为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隋正兴的女儿肯定是不愁嫁的,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隋正兴的女儿叫隋雪菲,今年二十五岁,在七河市财政局工作,长得不能算是倾国倾城,也绝对称得上是个美女。尤其是身材那叫一个棒,一米六七的身高,身材前凸后翘,但凡是性取向正常的女人,没有哪个见了会不喜欢的,所以隋雪菲从来就不缺乏追求者,但这么多年就几乎没有一个能让她看上眼的男人。
隋雪菲找男朋友,一不看长相,二不看家境,她看的是感觉,她想要自由恋爱,在感情面前,她相信缘分,她一直在等待那个属于她的真命天子。致使家里面无论谁催婚,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都不为所动,一概拒绝。
要说隋雪菲二十五岁的年纪根本就不算大,怎奈小地方的人终究见识还是短,加上传统思想作祟,认为女孩到了结婚年龄就应该马上结婚,二十五岁绝对算是大龄了,早就应该结婚生孩子了,要是再不结婚别人就会以为有问题,可是隋正兴对待工作有一套,对待自己的女儿却是无计可施,所以一想到隋雪菲的婚事,他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眼巴巴的盼着缘分出现,缘分却迟迟都没有到来,时间久了,看到身边的同学朋友一个个全都结婚了,很多孩子都满地跑了,隋雪菲不仅有点灰心,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可能就命中注定没有缘分。渐渐地,她也多少有些着急了。
她可不想一个人过一辈子,于是,她决定听家里的,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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