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拂,百花盛开。大风车开始有了电力输出,但这也只是满足部分工厂用电,在没有国家清洁能源补贴政策的时代,拿自己的电力和人家联网,那是无私奉献,没有回报的。
风桨转速很低,三四分钟才转一圈,这就叫百姓和员工们议论纷纷。说永城县的一家工厂生产销售的有一种风力发电机,人家的机器转动起来,就看不见风叶了。
专家组对这种设备的研究就很慎重,五十倍的增速机齿轮箱,风桨外缘的直径是一百六十八米,线速度换算过来,那转速就超过时速一百五十公里的汽车轱辘了。
包文春对这个技术并不保守,叫老王给专家组做全方位的解释,还帮助他们做精简改进,缩小尺寸,给他们一系列新型小型号设计图,很快就定型一款五千千瓦的高效新产品。这是种风塔高度一百米,风桨直径六十米的中型设备,老王按照市价估算出预算报价,按照最低材料行情报价,单机造价在一千万以上。
带队的领导就咧嘴起来,问:“那你们这种七兆瓦的最终建成价格是多少?”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老王立刻闭口不语。
卢平和包文春谈起这个问题,包文春说:“按照市场价计算,单机造价每千瓦目前应该在三千块左右,一台五千千瓦的设备,绝对在一千五百万以上,七兆瓦的想都不要想,现在做不出来。它满负荷运转,单机一天八万度发电量,现在这六台机器的联网工作还没有做好,这才是这班人的主要工作,他们这么好高骛远怎么行?”
“那你还拿出来显摆?”
“这是让你们看看,不要花冤枉钱从境外进口同类技术设备了!”
“新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是不是又想搞一家工厂建造这个?”
包文春想了下,兴致低沉地说:“不想搞了!这些事已经忙不过来了,操心哪!前几天,乡里来做动员,想叫我出任村主任。”
卢平哈哈大笑起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他懂了,就说:“不用敲板子赶这么紧,关于你的工作安排问题上面正在研究,你的年龄太小,咱们再怎么急于求成,也不能找个小毛头担任高级领导吧?你又是个什么想法?曾经的经历里,又是怎么做的?”
包文春问:“我还算是现役军人吗?现在伤好了,可以上前线了吧!你看我这一闲下来,就浑身都是病,哪都不舒服!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局部战争的机会可不多,我想再去一趟,把场子找回来,咱不能就这样吃了亏不吭气吧!如果是调到地方做行政,这么说吧!以前去承包过东北的农场,最偏远落后的山区国营农场。那是一种能力测验考核吧!不过太耽误事了,三年没到,把那个农场打造成明星农场,就调我去了海西特,还是你担任我的助手,主抓全面工作。那也是个行政特区省部级特首吧!”
“海西特是哪里?”
“就是柴达木盆地大部,我们去过的。”
“成绩怎么样?”
包文春有些火气,就说:“你也不是外人,咱们现在去看看吧!不过,时空维度定位问题,有一定误差,不一定见到大建设场面,你跟着我,不要大惊小怪。”
卢平有过瞬间去北京的经历,有点担心,说:“你可不能惹事啊!情况再危急,也不能丢下我就跑,那可是没法回来的单程线吧?”
其实,五个月以来,国外发生很多隐秘的大案件,卢平根本就没有和包文春提起过,尤其是了解他能瞬间出现在任意地点后,再结合他的储存收藏能力,在他面前,一些事就讳莫如深。
欧美英日等国家的金融系统,采用电子计算机技术应用还是个新生事物,目前的技术水平就那样,漏洞就是留给有能力的人的一条财路。包家富就是这方面的金融专家,怎么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何况这也是它的工作范围啊!
于是,上百家大银行的无数账户资金,就像筛子一样开始漏水,这里面还有个额度问题,还不能从一家账户上吸走太多,人家警觉了,会有防范的。少量抽水,他们要维护脸面尊严,不好意思公开,只能自己悄悄堵洞。许多资金就涓涓细流,流进一些离岸公司的账户里,随即,这些公司和其它离岸公司又经一番转出转进的复杂操作,汇集起来,和银通国际证券公司就有了业务往来,大笔交易完成后,一些旧离岸公司就变成僵尸空壳,又有新的公司加入进来,这个滚动发展规模就有点大,别看初始的一笔几块几毛钱,汇总起来,单日千万美元入账也有过,短短几个月里,公司资产就膨胀十来倍,银通很快就分拆出来四家子公司,还不算在各处的实业投资资金,这就令监管它的云路公司有些担心起来。
云路公司是包文春和总参联合组建的一个理财团队,也是东京银通证券的资产监理小组,由央行出人操作,租用办公地点在香港中环。银通香港国际当然要给云路一些管理金,这个比例当然很小,还可能会隐瞒一些交易项目,避免刺激他们的神经。
这是包家富得到的操作指令,尽管每一笔钱要至少绕十几个圈子才到位,但还是引起银行和客户的警觉。这不是?连卢平都知道了!
金融黑客一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可包家富不同,割韭菜一样一茬茬地割,和人家的系统维护团队打起攻守战。人家反向侦查,寻找通讯协议原始地址,他又是马甲又是僵尸壳,加密壁垒防火墙一道道的,这个年代,谁能和非人超脑斗?
包家富把资金转到期货市场,那就跟一碗水倒进大海里一样,转眼又不见了。包文春要抽点利润零花钱,包家富是顾不上回来考察的,直接派人过来市里工业区看看,立马就签合同转账了。
市区以西的工业新区那边的厂房有的还没有建设好,现在正在抓紧施工。厂房是按照国际标准修建的,宽30米、高六米。长度就是根据需要建设的了,文盛文泰都属于工业厂房,长度都是六十米。
好在市里的招商工作做得不错,附近的独立宿舍已经建筑完成,四层板楼,已经粉刷装修完毕,工程队还在安装水龙头和电灯。附属设施也搞得差不多了,可以招工提前培训。
金老太和包妈住在一个屋里,包文春就背着急救箱进来,说:“打针疫苗!”
一看注射器拿出来了,小西拔头就跑。包文春拉着老太的手说:“这是预防摔跤的疫苗,不疼的!上年纪的人才打。看小西吓的!他想打也不给他打。”
包妈盯着电视屏幕看,还没有醒悟过来,老太笑着说:“瞎胡扯什么?哪有防摔倒的疫苗?”
“我说有就有!看效果吧!”
沙漠之中,正是中午时分,卢平跟着包文春两个人往前走着,遍地砂砾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白光,哪有什么奇迹出现?他们甚至不知道东西南北,手表上的指南针因为磁场关系,晃动不停,拿出定位仪也就无法确定位置。
卢平热得难受,加上高原反应,有点气闷恶心,包文春说:“不走了!坐下休息一会儿?”拿出一把大大的遮阳花伞,插在沙窝里,铺上充气垫,躺了下来。
卢平也躺下来,发觉阳光下很热,阴凉里就舒服多了,两人之间放着的小桶,里面是冰块饮料。包文春说:“来个冰镇啤酒才应景,可这里不宜喝酒。”
卢平看看易拉罐,上面蓝色冰川图案三个醒目大字海西川,小字是特殊功能饮料,问:“这是什么?”
“别管了!你此刻正需要它。”
打开尝尝,沁人心脾,清凉爽口,顿觉心口沉闷一扫而光。
两个人昏昏欲睡,忽然,包文春说:“起来吧!有车子来了!”
不一会儿,远处驶来两辆装甲车,四个士兵穿得花花绿绿的,小跑着过来,一个士兵敬礼后问话:“你们是谁?为什么闯入军事禁区?”
包文春拿出一个蓝色牌牌,说:“我们两个出来看沙漠日出,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不知怎么的就迷路了,请指引一下方向。”
士兵敬礼回答:“请向东直走两千米,就是公路,公路那边就是农业区,南边就是柴达木河,那边有人家居住,可以搭车回去。这里禁止平民进入。”
包文春看看卢平,说:“谢谢!”
当着人家的面,垫子和遮阳伞只能折叠起来背着,还有那个小桶,装上垃圾提着,两个人沿着士兵指引方向前行,这就比较吃力了。几十斤的背包,脚踩在松软沙地上,一步一陷,速度很慢。
三个小时后,阳光依旧强烈,两人终于爬上一条公路。这就是卢平没见到过的高等级沙漠公路了!
卢平的目光却不在路上,他盯着东边,奇怪沙漠里怎么会有大片农作物?那高的是玉米,低矮的不会是西瓜吧?
包文春递给他一个望远镜,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就把背包收起来,拿出一辆车子来,车子是很普通的面包车,里面就有两个富硒沙漠西瓜。
空调打开,车子向前走,卢平就吃着西瓜,还用望远镜四下观察。
这里怎么会有河流?柴达木河也不该向西流吧?
包文春也不搭理他,按照路牌指引,沿着河边的林荫道疾驶。两个小时后,太阳终于减弱了光芒,包文春停车在一处河堤上,指着北边的大片工厂说:“那就是生产海西川的工厂,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格尔木市了!”
卢平不相信的问:“你确定这是柴达木盆地?这么多树?这些个沙漠绿洲是怎么回事?沙漠里怎么会有西瓜?”
包文春说:“你不要问了,用眼睛看,用心想,我们穿城而过,不能在这里休息过夜,这里是军管区,检查很严的。”
车子顺着公路立交桥转圈,卢平就眼花缭乱起来,高架桥上的列车呼啸驶过,和自己并行了几秒,他已经看清楚了,车厢上的白色牌子上是拉萨至北京西,车子下到地面,沿着工业港大道北行,直走驶过二十个以上的红绿灯路口,从灯火辉煌的闹市区重新来到郊外。
车子停在路边,两人沉默一会儿,看着一辆辆大小车子从身边驶过,包文春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