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宫雨听见六人哄然大笑,心头不由一紧,脸色也是越沉越深。
六个人重新围上来看着她,那个穿青色大褂的男子用无比猥琐的目光打量她,邪笑道,“好凶的小娘子,哥哥我真是由衷的想好好疼惜你!”他一边说一边毛手毛脚起来。
南宫雨愤怒,因为她要紧紧攥住领子,所以只有一只手空出来抵御。
另外五个人观望了一阵,发现南宫雨也没使出啥厉害的招数,他们也不禁跃跃欲试了。于是,六个男人开始你摸一下,我摸一下,若是平时南宫雨早就送他们下地狱了,可是此刻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六个男人刚开始耍流氓时都还有些忌惮,毕竟南宫雨那冷酷的气势实在不像装出来的,可是随着他们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南宫雨也没拿他们着,所以他们的胆子一下膨胀了。
几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露出狰狞的笑容,猛然扑上前压住了南宫雨,南宫雨瞳孔收缩,满脸惊骇,失声吼出,“我要你们碎尸万段!”她的眸子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
六个男人笑得更加狰狞了,不出几下就将她身上仅穿的一件外套扒去,六个人望着眼前这具充满诱惑的*,下面瞬间硬得像块铁,喉咙间更是忍不住连吞口水。
冲动占据了他们的大脑,六个人一时为谁第一个先上起了争执,南宫雨这才得以坐了起来。她双手紧紧捂住胸部,一边向后退一边惊恐地望着他们。
好一会儿六个人都争执不下,这时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男子忽然叫道,“还吵什么吵,小娘子都快跑了!”
这时,另外五个人才发现南宫雨已踉踉跄跄的跑出好远,六个人想也不想马上就追,南宫雨回眸望着越来越近的六个男子。万分惊恐,一不小心脚下又被一个石头磕绊住了,瞬间扑倒在地。
等她爬起来在回头看,六个男子已经近在眼前,那个穿青大褂的男子一边脱裤子,一边道,“什么都不要说了,老子先上!”
南宫雨无比绝望,她真的宁死也不愿受到这样的屈辱。可是她现在却连寻死都是一种奢望。
青大褂的男子两三下就把裤子脱了,然后色眯眯地看着南宫雨,伸出两只猥琐的手慢慢向她靠近。南宫雨瞳孔收缩。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眼看男子的手就要摸到南宫雨纯洁的身子时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男子犹如鬼魅般出现在南宫的身边,而他手上拿着的剑正嘀嗒嘀嗒的流着鲜血。
南宫雨抬眸望去,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严连城?再看那青大褂的男子,蜷缩着身子痛得满地打滚,他的一双手就落在她的脚边,南宫雨不由收了收脚。
另外五个男子抱作一团,惊恐万分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严连城。严连城面无表情道,“还不快滚。”
五个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脱着在地上打滚的青大褂男子就要走,严连城却又忽然叫住他们,他用剑指了指地上那双被砍下的双手,冷声道,“还有这个一起带走。”
五个男子相视一眼,既不情愿去拿也不太敢去拿,最后还是那个年纪最小的被另外四个人推了出去,然后捧起那双血淋淋的手就没命的跑了。
严连城捡起地上的外套,然后拍去上面的脏污,才为南宫雨裹上,南宫雨双眸含泪的看着他,他微皱眉头,脸色沉重之中带着几分愧疚。
南宫雨终于忍无可忍忽然扑进他怀里,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她还以为她真的要被那群渣人玷污了,她的心那么绝望,她一想就痛。
严连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发愣地望着远处。可是,他的眉头又忽地紧皱在了一起,脸上带着痛苦之色,南宫雨的哭声也嘎然而止,她慢慢离开严连城的胸膛,严连城垂眸看她一眼,她的眸子发红,睫毛上甚至还挂着几粒泪珠,但她却扬着几分微笑。他再看自己左胸处,赫然发现一把黑色的匕首已经没进五分,他识得这把匕首,因为这把匕首正是他自己的。可是它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插进了严连城的胸膛呢?
这一切还要拜南宫雨所赐,南宫雨刚才利用他分心,一下拔出他藏在腰间的匕首,然后迅速插进严连城心房。
严连城喘着粗气,跪坐在地,他一只手紧紧捂住左胸膛的伤口,另一只手缓慢地伸进怀里,那动作就好像垂暮的老人一样迟缓。
南宫雨一下捡起地上的长剑,指着他道,“你又想干什么?你别逼我!”她望一眼严连城还在不停摸索的手,惊恐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快停下,不然我不客气了!”
严连城与她四目相视,缓缓从怀里掏出一白色药瓶递向她,吃力道,“你刚才吃的是软骨散,这是解药。”
南宫雨怔怔地看着他,双手紧握的长剑依旧指着他,垂眸望一眼那药瓶,又带着几分惊慌看看严连城,嘴角微微抽搐道:“你想耍什么花招?”
严连城的眉头紧蹙,手扶住插在胸膛里的匕首,一咬牙,猛地将匕首抽出,顿时,一阵野兽般的吼叫震彻山林,而他也眼前一黑,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南宫雨惊骇,她发怔地看着倒地的严连城不知所措,愣了半天见严连城没有动弹,她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把衣服夺过来穿好,然后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她就忽然回头,弯腰夺过严连城手中的药瓶瞅了瞅,觉得没什么问题又拔开瓶塞,然后倒了几粒在手心,先是用琼鼻嗅了嗅,发觉并无异样,她才一口吃了下去。
解药是如喉即化,南宫雨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活了,原来她刚才不是气力耗尽了,而是因为吃了软骨散所以才没有力气,再瞥一眼晕死的严连城,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心里挣扎了好久,最后终究是长叹口气,蹲下身子,吃力地把严连城背到自己身上,她身子纤瘦,即使从小习武,可是要背起一个魁梧的男子还是特别吃力,站起来时她两只腿都在不停地打颤颤,但她紧咬牙关,硬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就这样,她吃力的背着严连城,慢慢地向前走。
走了一段路后她看见不远处就有一座木屋,南宫雨心想现在一定要先想办法为他止血,不然他必死无疑。
来到木屋前南宫雨叫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小屋的木门也没有上锁,门上写着两行大字:入山采药狩猎迷路之人,可进屋食宿。
南宫雨心底升起一股暖流,推开屋门,屋内陈设十分简单,一张铺好的木床,一个一米高的褐色木柜,一张四四方方的粗木桌,两张长板凳,门口处是火炕,柴火和厨房用具一应俱全。
南宫雨把严连城放好在床上后就翻箱倒柜的找药,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柜子里她找到了各种药品和纱布。
她抱着药瓶来到床边坐下,然后把严连城的上衣全部脱去,一时,她的目光慌张得不知该落在哪里,可是现在性命攸关,她告诉自己绝不能作忸怩之态,她长长出口气,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就大大方方地为严连城上药。
给严连城上好药后天色已黑,她用身上的火折子点亮桌上的油灯,因为有了灯光,屋子顿时生出一丝暖意。
南宫雨刚才在柜子里找药时就发现有一罐粮食,她便就地取材熬了米粥,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呢,所以难免被火呛得连连咳嗽。
米粥熬好了她脸上也成了一只大花猫,她自己没有丝毫察觉,只顾着倒满一碗热粥端到床边,她脱下鞋爬上床,吃力地把严连城的上半身抱起,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然后左手轻扶着他的头,右手用勺子搅了搅热粥,等她觉得没有那么烫了,才比了半勺温粥,慢慢地喂给严连城吃。
南宫雨一边喂他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奇怪的人呢?给我下毒的人是你,最后给解药的人也是你?”
她忽然叹了口气道,“其实那些流氓调戏我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的对吗?可是等了那么久你才出手,你的心里是不是很矛盾?这种心情就像我救你时的心情一样,我和你明明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可是我们却无法做到事不关己,我想…”她眼帘微垂,目光温柔的望着他的面庞出神,小声念道,“我想你是个还不错的男人…”
也不知为何,南宫雨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只迷路的小鹿在到处乱撞,脸颊像被火烧着一样烫,她目光愣愣地落在严连城薄厚适中的双唇上,那唇线勾勒出完美轮廓,叫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用食指轻摸他那深刻的人中,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世人皆觉得二公子最好看,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比二公子还要俊美?”
说出这番话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眼神一下变得不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让他重新躺下,然后直接冲出屋子,从井里打上一桶冷水,整桶浇到自己身上,她头发湿漉漉地还在流水,她自己也冷得牙齿直打颤,自言自语道,“刚才我肯定是鬼附身了,对,一定是!”
说着,她又从井里打上一桶水,又从头到脚的淋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