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正厅休息了片刻,翠儿满脸紧张,三步跨作两步的进来“姐姐,您身体怎么了,刚才官家临走前说姐姐身体不适,让照顾好姐姐。”
宋欣冉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了,翠儿不必担心。”翠儿擦了擦额头汗“姐姐,这大热天的,官家跟王内侍来咱们家可有事儿?”
宋欣冉不想让她们知道的太多,免得担心,她强作镇定“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帮老百姓除去害虫有功,官家赏赐了一个夜明珠。”
翠儿稀奇的看向那夜明珠,宋欣冉跟她说道:“你把它收好,别让玉晨看见了,我先回房间了。”
翠儿只顾欣赏夜明珠了,头也不回道:“哦!姐姐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白玉晨正在房中踱步,见她回来,立马上前握着她的手,表情严肃问“是官家?”
她没啃声,点头默认。
他什么也没问,她什么也没说。屋内安静一片。
白玉晨忽然伸手拉她入怀“雨琦,我们隐姓埋名离开这里吧?”
她头抬头看了看白玉晨柔声道:“我孤身一人倒是无所谓,可你有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哪能简单说离开就能离开呢?”
白玉晨沉默没再说话,只是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回到将军府,他坐在书房筹划着,怎么带着溪雨琦能全身而退的离开。他已写好奏章辞官,并书写好家书,等离开时留给家人。
溪宅,宋欣冉把所用溪雨琦名字购置的田契地契全部变更。溪宅变更在翠儿名下,其余全部改成宋欣冉,毕竟这个名字在大宋朝还无人知晓。溪雨琦这个身份有太多不便。
直到晌午才忙完所有手续。刚回溪宅,还没捞着坐,刘月娥就来禀报:“主家,郡主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回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郡主一见她过来便兴高采烈的说道:“雨琦过几天就是七夕了,京城不宵禁,咱们一起去放河灯吧。”
宋欣冉还没见过放河灯,微笑点头答应“好啊!那到时一起去。”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有人说道:“七夕节溪姑娘要去放河灯?”
她回过头,见是梁长安,便微笑点了下头“原来是粱大官人,雨琦反正闲来无事,就打算去放河灯。”
“那日人多,溪姑娘还需注意安全,是否需要在下相陪?”
郡主看这人跟雨琦好像很熟的样子“这位是?……”宋欣冉笑着介绍“这位是梁大官人,樊楼主家,也是我的合作伙伴。”
然后转过头看向梁长安“多谢梁大官人好意,那日有郡主陪伴即可。”
梁长安被婉拒,尴尬笑了笑,示意后面的仆人把账目和满满一两盘铜钱放在茶桌上,“溪姑娘,这是上个月的账目和一半的盈利,还请姑娘过目。”
“辛苦梁大官人了,下次这种小事儿,您差个下人送来就行,您店里也忙,就不用专程跑车这一趟。”宋欣冉客气道。
梁长安就是想过来看看她,自从见过她后,便对家里的妻妾失去了兴致,总想找机会来见她一面,哪怕远远的看着也新生欢喜。
“梁某也是顺路,就过来看看,既然溪姑娘家中有客人,在下就不打扰了。”
郡主赵宛如微笑着道:“我与雨琦是朋友,粱大官人不必鞠礼。”梁长安拱手行礼“多谢郡主,粱某还有事儿,就先行告退了。”
本就没打算留他,宋欣冉顺势回道:“既如此,就不留梁大官人了。”
见人离开,郡主掀开账簿随便看了一眼“雨琦,你真是个奇人,当初京城到处都是你与这官人的闲言碎语,没想到你们还能成为合伙人。”
宋欣冉站在她身后笑道:“当初也是误会,他把我当舞妓,想想他那巴掌挨的也有些冤。好在误会已解除,现在熙缘梁长安打理的也不错,我也就省了心。”
招呼郡主在家用好午膳后,郡主便回去了,宋欣冉也回房里午睡。
三伏天,柳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刘月娥想让主家能睡个安稳的午觉,举着竹竿在柳树边上拍赶知了。
没有空调,风扇,宋欣冉躺在绵簙上,一动不动身上都在出汗,她用手上的蒲扇摇晃了几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凉意,空气都是闷热的。
起身走出房间,见杨月娥顶着烈日在院中赶知了,她举起手中的蒲扇遮挡太阳,呼喊道:“刘姐,您这样会中暑的,快进屋来。”刘月娥把举起的竹竿放了下来,用手指着柳树,有些不舍“主家,这柳树上的知了多,吵的慌,就让奴婢把它们赶走。”
太阳太大的她眯着眼睛大声说道:“您就进屋吧,大伏天的知了叫是很正常的,您把它们赶走了,一会儿还会来,您就进来歇歇吧!”刘月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回,还往柳树上看了看“那好吧,姑娘您快进屋,奴婢把手上的竹竿放好就来。”
她见刘月娥收了竹竿,便立马又回了屋里,她不停的摇动着手上的蒲扇,心里好想吃个老冰棍降降温。刘月娥敲门“姑娘,您可有睡下,樊楼的梁大官人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宋欣冉心想这人还真是不怕晒,上午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干什么?“那让他在正厅等下,我马上就到。”
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往正厅赶,在正厅门口遇见杨姐,她后面还跟着粱长安和两个家丁,粱长安满脸笑容的说道:“这天儿太热,溪姑娘应该也很热吧?”
宋欣冉不解的问道:“粱大官人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儿。”粱长安命家丁把抬着的木箱放在厅内打开,见用裘衣裹着的冰块,瞬间感觉凉爽了很多。
她露出笑容,开心的问道:“粱大官人从何处得来的冰块,我也要去买点儿,家中实在是太热了。”粱长安见她喜欢,满心欢喜,笑容都堆在脸上“溪姑娘若是想要,粱某命人再给你送些。”
这间房屋明显比隔壁间凉快很多,她用手摸着冰块高兴的说道:“谢谢你,送就不必了,粱大官人只要告诉我在哪能买到就行,我也去买些。”
她抬头看向粱长安,粱长安只是轻笑“溪姑娘恐怕是买不到,这冰块是粱某家地窖里去年囤的。”
“地窖?”宋欣冉茅塞顿开。她又看向裘衣裹着的冰块,心中显然有了想法,露出开心的笑容。粱长安满脸痴迷的看着她,此时的宋欣冉一娉一笑都让她着迷,真希望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