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她应该在的
萧言是在书房给顾汐打的电话,结束通话之后他又处理了一会儿文件,到深夜才回到卧室。
他打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
顾汐怕黑,睡的时候总会留一盏小壁灯,现在她不在,没有了那暖暖的橘色光芒,他反倒有些不适应。
他眯起眸子按亮壁灯,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洗漱,洗完擦着头发出来,经过她的梳妆台,不禁转头看了一眼。
桌上空荡荡的,梳子,首饰盒,还有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都不见了。
光秃秃的镜面上映出他紧皱着眉头的模样。
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走到床边,倚着床头坐着,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下意识的转头朝旁边看了一眼,被子平整的铺在床上。
不像是有她在的时候,高兴了露出扬着笑的小脸儿,连眼睛都亮晶晶的,轻鼓着脸颊,酒窝浅浅,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掐一把。
赌气的时候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闷着头谁也不理,把她捞进怀里,她仰头瞪着他,气鼓鼓的模样也格外逗人。
之前看她资料的时候,注意到她有轻微的哮喘,不能闻刺激性的气味特别是烟味,所以有她在的地方,他从来都不抽烟。
只是现在……
他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上,狠狠抽了一口,再重重吐出,眯起眸子透过眼前弥散的烟雾看着这房间。
突然就感觉屋子里空荡荡的,格外冷清。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身体明明很累了,可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住进来的时间也不算长,可不知何时他却已经熟悉了她的存在,总觉得在这个房间里,他在的时候,她就应该也在的。
不应该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对着空旷的房间,冰冷的被褥,却见不到她的人。
拿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过去,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披上睡袍大门下了楼。
本来只是想去厨房冰箱里拿一罐啤酒,打开冰箱门的时候,他却愣了一下。
家里的菜品准备齐全他是知道的,可什么时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把整个冰箱都塞的满满当当的。
啤酒被放到了最里面,他腾出一堆菜放在流理台上,才勉强拿了两罐啤酒出来。
刘叔听到厨房的动静过来看,见萧言在翻冰箱里的菜,神色不禁有些惊讶,试探着问:“少爷,需要给您准备宵夜吗?”
“不用。”萧言摆了摆手,拉开啤酒的拉环,抿了口酒,挑眉望着冰箱里那多的异乎寻常的菜问,“这是怎么回事?”
刘叔只看了一眼被萧言堆在流理台的的那些菜,就已经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回少爷,这些菜都是少夫人准备的。”
萧言拿着啤酒罐的手用了几分力,捏的罐子发出一声轻响:“顾汐买的?”
“是,知道您昨天要回来,夫人一大早亲自去超市挑的菜。前几天她还特地向厨房里的佣人问过少爷您喜欢吃什么,还和佣人现学了几道菜,说是等少爷您回来她亲自下厨给您接风,让您尝尝她的手艺。”
刘叔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声音也越来越小:“不过后来……”
萧言仰头灌了一口酒,眼睫垂敛。后来就出了纪少鸣那一档子事儿,闹到那种地步,她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情做菜。
他伸手翻了翻冰箱里的菜,每看到一样他喜欢的,眸光就暗上一分,喝完最后一口啤酒,他把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里,用力关上冰箱门。
“少爷。”刘叔感觉出萧言的情绪有些不对,想说什么,萧言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时候不早了,刘叔你也早点去休息吧。”他说完拿起另一罐啤酒走出厨房。
刘叔站在楼下仰头看着萧言往楼上走,他没有回卧室,也没有去书房,直接上了三楼走进了最尽头的那一间房间里。
刘叔脸色微变,叹了口气,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
萧言关上房门,把壁灯按亮,倚着门静静看着这屋子。
这是一间女性的卧室,装修简单,摆在梳妆台上的针线盒,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大一小两个手绘茶杯,这些居家的小物件让这里处处洋溢着温馨。
萧言喝了一口啤酒,走到床边坐下,拿过床边摆着的两个镜框。
一张,是他和母亲的合照,一张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两人都是青涩的少年模样,他一脸的不耐烦,女孩儿却笑的很甜,眉眼弯弯,两颊有浅浅的梨涡,细看去,和顾汐有几分神似。
萧言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镜面,拭去上面的浮尘。
初见顾汐的那天,把她带进房里只是意外,第二天,当助理把她所有的资料放在他办公桌上,他看到她的照片时,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冲动。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结婚的话,就她好了。
应付了家里的逼婚,解决了酒店的事,断了穆婉媛和纪可馨的念头,最重要的是,他能得到这个女人。
他想得到她,然后就这么做了,娶了她,对她好,以图得到她的人,以及她的心仅此而已。
所谓契约,不过是掩人耳目,以及让她对他放松戒备的手段罢了。
之前他和顾汐说,他把自己也赌上了,这话不假,他压上自己的一切,赌两人未来的可能性。
合约的期限是三年,但经过昨天的事,他发现自己的耐性已经即将透支殆尽。
“顾汐……”他垂眸望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喃喃唤出她的名字,唇角轻扬起一抹笑来。
他说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喜欢是有的,但爱?应该还谈不上。
但有一点,他自始至终都很清楚,他要得到这个女人,不止是人,还要她的心,而且……不打算再放手。
“三个月吗?”他喝了一口酒,微眯起眼睛,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她不在了,突然就感觉,别说是三个月,三天都格外的漫长。
可心里又不免期待,三个月后,她会给出他什么样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