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偏远的山区,柳林在这里居住了二十几年。残颚疈晓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这个让柳林张萍乔治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小山村。
这里仍然是绿水青山环绕,闻着新鲜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红红绿绿的花青悠悠的草木山间潺潺流动着清澈的溪水形成了自然的水墨画,只是这样的美景有人看不到也没有心情欣赏。
虽说是短短的时日,可是如烟却觉得像是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那些封存的记忆那些封存的情感一经提起,就像岁月重新来过,那么残忍那么让人心痛。
原来都是血缘作怪,她怎么就觉得那双褐色的眼睛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近原来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她不知道该不该恨,拆散了她们母女害死了她的继父也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只要一想起这些如烟的太阳穴就突突的跳个不停,疼的让她抓狂。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却能从心里谅解父亲。当她得知尹莲是自己的女儿时,他晕了过去,一夜间老苍了许多。面对她时那种眼神让如烟心里的恨减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怜悯。每当她叫柳林爸爸时她的亲爸爸总是羡慕的看着柳林,然后黯然的走远,有好几次他都坐在远处阳光下的身影竟然是那么的寂寞悲凉。有时候如烟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很想让爸爸两个字安慰他孤独苦难的心,可是总是那么一道坎迈不过去濮。
那个不知名的继父那个养她们疼爱她们最后以生命护卫她们的人成了如烟心中的痛,她再也看不见他了。小时候的记忆不再清晰成了现在的遗憾,那个把她托付给柳林央求自己的堂弟好好照顾自己的继父,那个拼尽最后的力气把妹妹送走的继父她再也不能感恩。听着爸爸讲述继父她的眼泪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那个伟大的继父为了最后能够看她一眼,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和身子回到村子。那晚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天,大雨总是预兆悲剧的发生。那晚她的继父把她抱在怀里,听着她喊着他爸爸咯咯的笑着亲着他,他笑着笑着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他拼着命回来交代柳林一些事情,给了柳林两张照片只是这两张照片没有一张有他,指着如烟他再也不能开口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如烟。柳林知道自己的堂兄放不下女儿,他发誓自己会带着如烟离开居住的地方把如烟视作自己的女儿,堂兄瞬间眼睛发亮叹了一口气:“我去找青青了。”他死前是笑着的。他的坟前已经长满了草,就埋在后山。他的坟旁有棵松树长得青枝叶茂那是柳林为了做记号栽种的,他知道有一天如烟会回来的。即使乔治不来找他们,他也会带着如烟回来的,她有权利知道她的身世,她也应该来看看她的另外一个父亲,大爱如山的父亲。
如烟每天会带着习习等太阳不太烈的时候去后山,她的身后总是远远的跟着柳林张萍乔治。有时候也会看到乔治或者柳林在她前面去后山。
继父的坟前已经整理干净,也重新培了土,如烟在山里摘了些野花插在他的坟前,给他烧了好多钱。可是这些好像不够,她总是每天会带着习习在他坟前坐会才踏实。她能够听见乔治的忏悔也能听见柳林爸爸的思恋,可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坐在继父坟前会那么安心什么也不想了。看着一重一重的远山她的心像是被大雨洗过一样清澈,不再浮躁像是脱离尘身的安宁。连习习也渐渐习惯了母亲的安静,这个小家伙也安静的玩她自己的,她似乎也爱上了这里的闲散和满山的花草蝴蝶踢。
习习依偎在妈妈怀里两只眼睛不眨的盯着床上抱着照片的外婆,她想不透外婆盯着照片看啥?天天这样看着的,也不答应她一声。她也想不透妈妈为什么看见自己的妈妈不开心,每天还偷偷的掉眼泪。
“妈妈,外婆为什么不看你却看着你的照片呀?妈妈外婆病了吗?”习习肥肥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又指了指外婆。
“宝贝,外婆在想妈妈和姨姨,她是想病了。”如烟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只掉,她的妹妹她的母亲是永远也看不到了,就连她也把她当作了情敌,看见她中枪也是那么的淡漠。没想到到最后为了保命还利用了她一把,一语成谶她们还真是姐妹,只不过不是表姐妹而是孪生姐妹,多么讽刺。两姐妹都沦为了两个男人的棋子,在他们的心思乱转之间就转换了身份,如烟想到这里就咬牙。
她弄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她和尹莲是两姐妹,如果他们都知道如烟不敢想也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想这个问题她的心就像在油锅上煎炸一样,恨不得有人给她来个痛快。
看着母亲她的耳边似乎想起了父亲那苍凉中带着幸福回忆的声音,母亲也许是不幸的却也是幸福的,她有两个男人痴痴的爱着她。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她才不是那么恨她的父亲。
.几个月前墨西哥的一个小山村里。
这是的特基拉一个小山村,特基拉是世界著名的龙舌兰酒的生产地。所以这个小山村也不例外,酒香外溢。一簇簇的龙舌兰围绕在房子的周围,很像绿色的卫士高大碧绿。
很普通的房子群里有个很显眼的建筑,它的左边是圆形的然后以正方形延伸。占地大概有三百多的平方的样子,圆形的就像是个圆柱的桶矗立,正中的的大门确是古色古香的中式木门。紫色的檀木厚重门上挂了两把铜把圈子,很像北京天an门上的那种,给人年代久远的想象。门口的两个石狮平静的沐浴着快要下山的夕阳,像是累了之后的慵懒,安静之中的宅邸给人神秘庄严的肃穆之感,
大厅的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坐在棕红色的皮沙发上,他穿着一套灰色西服,浓眉舒展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手中的照片,片刻他的薄薄的嘴角翘起。
“姗娜,过些日子我就能看见她了。呵呵呵,我的女儿!”
“恭喜你乔治先生!真替你高兴!您的女儿回来了也许夫人就好了。”姗娜高兴的直点头。
“嗯,我要把我的小烟儿带回来,她受苦了。”乔治的神情渐渐变得暗沉,抬头看着黄色旋转的楼梯他叹了一口气。“她今天怎样?”
“还是和往常一样。先生!整天就是抱着小姐的照片发呆。先生还是快把小姐接回来吧!”
“你去忙,我去看看她!”乔治拿着照片塞进自己的内衣口袋,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上楼,那脚步似有千金重!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自己义子的前妻,或许是种缘分,冥冥之中引导他去找回他日思夜想的女儿。过去的记忆像荒草疯长,这些天他彻夜难眠。
走到二楼的左侧的卧室门口他顿了顿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床上坐了一个年约四十的纤瘦女人,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棉质长睡衣。她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晃动似乎在摇着孩子轻轻入睡。她一头顺滑的长发遮住了面庞看不清她的表情。
乔治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把她的长发顺拢到耳后。抚上她白皙的面颊,他的手指温良略有些颤抖。他的心也揪痛了起来,看着这双永远看着一个方向温柔的清澈的眼睛他的心就四散八零的。
那是二十年前的晚上,是三月的天。
春暖花开万物苏醒,只是这样的萌发生机的日子却是两个年轻人分离的日子。
在黄铃山上的一座豪华的别墅里。
“爸妈我不要去墨西哥,打死我也不去。”二十五岁的乔治推开拉住他母亲的手,准备离开。
他的父亲一脸阴沉的坐在大厅,两旁都站着他的手下。他是突然回国的,乔治并不稀罕他这个父亲。
“把那个女生带进来。”父亲阴深深的命令道,乔治有些惊慌的看着嘴边浮起笑容的父亲。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被一个手下推拉着进来,少女惊恐的躲避着男人的拉扯。
“放开她混蛋!”乔治在看到少女的一刻,心就跳到了嗓子眼。他冲了过去狠狠的推开拉住少女的男人,把少女紧紧的搂在怀里。嘴里不断的安慰:“青儿别怕!有我在。”
青儿身子不停的颤抖偎在乔治怀里,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他们都用狠厉的阳光看着她。只有那个女人用可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可是她也很快走到了那个像是要把她吃了的男人身边去了。
“柳青青是吗?我的儿子就是为了你不肯听我的安排。你不过是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我不能让你耽误我儿子的前程,我们家族只有他这么个男孩,希望你能理解家长的安排!帮我劝劝我的儿子!”“他的眼睛是和乔治一样晶亮的褐色,像一块琥珀。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有着不敢触怒的威严。
哪知柳青青却迎着他的阴鸷的目光从乔治的怀里抬起了头,那倔强的小脸有着浓浓的不满:“你就是乔治的父亲吗?你了解你的儿子需要什么吗?我还是个学生可是我不会耽误乔治的前程,他的工作很努力,业绩不俗。你难道就不认为我是他的动力吗?伯父,我希望你尊重他的选择好吗?”
啪的一声脆响,老乔治的一掌砸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边上的一个茶碗咕噜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