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次媒体较量,有关席桥徐佳佳的话题渐渐被遗忘。睍莼璩晓生活在平静有条不紊中进行,看不见的浊浪也在平静中酝酿翻滚。
十月二十八号是诗韵开张的日子,五家店同时在省城开张,有两家店就在紫魅的旁边。就开店来说,在一个城市同时开五家店是一个缺乏考虑的运作,在这之前好像在神秘的运作。连装修也是秘密进行的。
看到街上发的传单和电视上做的广告,如烟有些好奇这个诗韵到底有何不同,她隐隐的感觉诗韵的风格和紫魅有些相同,但那些图片一晃而过,她有些不确定。她很佩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全面铺开了媒体的宣传,看样子他对市场很有信心。
下了班,如烟和向晚就去了紫魅旁边的两家店。今天诗韵开张,平时很热闹的紫魅很冷清,几个营业员都站在门口看着旁边人满为患的诗韵。
如烟一进去就看见了一直在她家店购买衣服的年轻女孩,她记得这个女孩对她说过紫魅的款式有些少,希望如烟能多设计一些上市的。那女孩也看见了她,神色如同往常一样迎了上来轹。
“柳总你好,我每次在你家买衣服,今天你也给我捧捧场呗。”她的笑容和她的年龄一样青春带着些少女特有的娇憨,就像在央求她一样。
“你是说这些店是你开的?”如烟微笑着问,眼睛扫了一下店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
“哪里?是我爸。我喜欢设计,我爸爸就找了这个牌子给我开了店说是让我从实际中寻找灵感。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就答应了。”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如烟笑颜如花,“看看,他的眼光还不错,好像很受欢迎呢。你等会可以去看看这个牌子的男装,也很好看的。酢”
“嗯,的确不错。”如烟瞥了眼在店挑衣服的向晚笑眯眯的道,“那我今天就挑两套。”
“好的,柳总你自己挑,挑好了我叫店员给你打折。”梅蕊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笑看着如烟去挑衣服,她走进了店里面的休息室。
如烟和向晚一人挑了一套裙装,到柜台结账。
“你好,你家小老板叫什么名字,她说给我们打折呢。”向晚把两套衣服递给收银员。
如烟和向晚提着衣服心情有些沉重,眉头都微微蹙着,两个人都是少见的沉默。
“哇,他们的衣服怎么和我们的差不多啊?一样的衣料怎么只有这个价格?”店员看见她们买的衣服兴冲冲的打开看,一看就愣住了。
惊呼过后看见两个人脸色都不好,悄悄的退到一边。
“向晚,我们去看他们的男装。”如烟想起梅蕊的话,拉了向晚就走。
诗韵的设计简直和她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做了一些少的改动。在紧密的衣排架上她看见有几件简直和紫魅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到男装店一看,如烟就觉得自己的腿发软。就像见着自己掉了的东西正被别人使用的感觉,那可是自己的东西啊,还在自己手心里没有捂热呢,就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用。这周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东西原本就是人家的,还一个劲的夸着呢。
男装店和女装店一样都是人满为患,请的小帅哥一色的诗韵西装,站在四周看着人们。进店的人大多数是女人,眼睛时不时的扫过那些帅哥。
向晚也脸色不好,有些但忧的看着神情有些惊愕的如烟。
这些男装中的一些款式她见过,就是如烟设计的原样。看如烟的神情她知道事情远不是她能想象的。
“两位女士,你们看了这么多的款式有你们喜欢的吗?”一个小伙子站在一米开外一直看着他们,脸上是标准的微笑,见两个人脸色并不好看,上前礼貌的问。
“谢谢,我看中这三件你给我包起来吧。”如烟瞬间恢复了情绪,温和的对店员指着她看中的衣服。
那店员立刻高兴的点头,热情的带着他们付款。
走出拥挤的诗韵男装,向晚挽住了如烟的手臂,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晚,你猜猜席桥看见这些衣服会是什么反应?”如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三件衣服提在手里就如千斤重一样,心里累得慌。
“他开完会了吗?”向晚也不接话,避重就轻。
“嗯,他说今天到家。这些正好给他做礼物。”礼物两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如烟,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见她柳眉都皱了,眼睛里似乎有恨向晚说出了心里话。
“向晚,你没见过的几个款式只有我和他知道,而且就在他的手中,以前他对我说过要这些设计见天日的。你说怎么回事?他们给我们的单不是又被退了回来吗?我倒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知情,以前没有的问题现在都有了问题,这就是问题。”如烟真生气了,一种被爱人背叛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恨不得席桥就在她的眼前立即给她解释清楚。
“如烟你也别急,他回来你好好的问问,别一锤定音冤枉他。”向晚还是有些不信,如果真是这样席桥太可怕了。
“我不急?能不急吗?这刚刚决定面对市场呢,就被人抢了个先。我们倒要被人怀疑是抄袭,你说冯泽如郭明喜会怎么看?”如烟一激动脸色绯红,一双眼睛焦虑的看着向晚。
这样的如烟向晚还是第一次见,她知道不光是公司的问题,更要命的是如烟和席桥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幸好,金米欧的订单和其他公司的订单能够让公司不至于陷入绝境。
可是紫魅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眼看着就要在下月入市场,如果是这样可就形势严峻。
“如烟,我们可以把紫魅投放到别的城市。你也不必这么着急。我明天就和郑沛然他们去跑市场,按着原定方案进行。情况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糟呢。”向晚拢了拢如烟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看着如烟。
“嗯,今天晚上开紧急会议,我想问问大家的意思。”如烟看着向晚,露出了一丝笑容。本来想回家和席桥大吵一架才能解气的她平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晚上的会议一直开到十点才结束,冯泽如上次在会议上是坚决支持柳如烟的决定,今天倒是听了各方的报道神色有些凝重,倒是郭明喜态度不是那么悲观,他认为不过是一些衣服上的巧合罢了。最后一致同意按照原定方案把紫魅的一些新款投放市场。
刚开机,席桥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如烟看了看有些心烦的不想接,索性不放进包包里,任凭张信哲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唱情歌。以往总觉得好听的歌曲,今晚觉得特别刺耳,如烟听着心烦拿出电/话挂了。
提着买来的衣服丢进了车里,她看着喧闹城市里的灯火,忽然觉得这灯也像是不怀好意一般明明灭灭。
还是回去好了,总是要面对的。
刚进大们就看见那个高大的人影焦急的在朝外面张望,看见她的车就迈开长腿迎了上来。等过门卫的瞬间他就钻进了车里,目光深邃探究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如烟冷着脸也不看他,当他空气一样。
席桥看着自己天天想天天念的女人,有些生气她的冷漠。都说小别胜新婚呢,昨天还在甜言蜜语的说着夫妻间的情话,今天回来就横眉冷对了。他想自己也许是太惯着她了,有点什么事情她都这样。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难道就那点事她就过不去了吗?摆明了她还是在生气,没有谅解他。说一套做一套的,明明就说好不再为那件事情生气了的,这又板着脸了。席桥心里想着想着也烦躁了起来,身上的伤也隐隐的疼。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在这个时候就恨不得不要女人了,觉得女人太麻烦。
如烟停了车,席桥就拉开车门走了。
如烟看了他一眼,在后面提了衣服袋子跟着上楼,听着他重重的脚步声,她知道他在生气。她冷冷的勾唇,他以为自己每次都要那么大度的替他考虑一切呢,人心难测如烟把自己的心开始包裹起来。
席桥开了门进去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也不换鞋直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眼睛的余光注视着如烟。他觉得如烟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犹如冰冻。看着她弯腰换鞋,然后把一包包的东西朝沙发上一扔,就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席桥看着她挺直的背脊,说不出的郁闷,这是据他千里之外的信号。
心里叹了口气,他真的没有想到如烟是这样的性格。
看她关上了门,席桥收回了视线,看了一眼她丢在沙发上的袋子。自己风尘仆仆赶回来,眼巴巴的等着她回家,她竟然去逛街去了,还这么晚回来给他脸色。他拿起袋子就狠狠地提留起来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看都是衣服,还有几件事男装,他的眉头拧的更紧。
一把把三件衣服都拿过来,一看心里欢喜的紧,原来她给了他惊喜。给他特的做了她亲自设计的衣服,尺寸都是他的,他的心立刻软了。嘴角勾起,他拿起其中的一件试穿了起来。
衣服很合身,席桥看着浴室的门,他期望如烟看见他穿着她给他设计的衣服能够给他一个明媚的俏皮的笑颜,他也想在镜中看看自己穿这衣服是什么样子。可是为了让如烟一出来就能够看见他,他没有去卧室。
眼巴巴的等着如烟出来了,他却发现如烟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能够从他冷淡的表情中看到一丝厌恶。他的心一下子冷了,看着她进了卧室,他苦笑了一下跟了进去。
“烟儿,谢谢你为我做的衣服,我很喜欢。”席桥看见她在换睡衣,他上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
“那不是我做的,是我在别的店买的。”如烟听着他充满柔情的声音微微蹙眉,扒开他的手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
怀里一空,席桥浓眉皱起。
“你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别这样遮遮掩掩板着个脸。我想着你念着你一下飞机就赶了回来,你就是这种态度?”席桥的声音带着恼怒,有些凉。这是他第一次冲她发火。
“我想问问你我的设计稿你给谁了?你这么精明的服装人,怎么在穿这件衣服的时候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吗?”如烟回头冷笑着看着席桥,她的眼神是席桥未见过的疏离。
席桥低头看了一眼,迅速的脱下了穿在身上的衣服。这件是一个比较中性的款式,是一件小小的立领,领子上的左右两边点缀着两只凤,凤尾在领子后结合,凤头分别在领子的前端,一边一个。整个衣服是驼色的,凤凰的图案是暗红色的,两只眼睛黑的如同琉璃一般活灵活现。衣服没有任何口袋,略微收腰。袖口处的纽扣是黑金色的,和驼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和凤凰的眼睛遥遥对应。
这正是如烟设计的,即便是雷同也不应该和纽扣这些细微的地方如此雷同。连衣服的颜色口袋凤凰的眼睛也和他拿到的设计图一样,设计图他一直放在画廊卧室里的衣柜里。
如烟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冷哼一声。转身去了习习的房间,习习被舅舅接回去了还没有送回来,如烟有些暗自庆幸习习不在家。
她正准备关门,席桥的一只脚搁在了门边。她看了看脚没有和席桥僵持,让他进来了。
“告诉我你在哪家店买的?我怎么不知道诗韵的设计师有如此灵感,还这么快在省城开了实营店。我看了下,你买回的女装也和你的设计风格一模一样。我想你今天的态度就是怀疑我把设计稿给了别人对吗?或者我是诗韵的幕后老板?烟儿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对我说个明白,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席桥看着她在柔和灯光下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心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都是针对她的,她会一直相信自己站在自己一边吗?“烟儿,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我见你不理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席桥,我累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如烟头也不回,淡淡的说。
“那好吧,你先睡。”席桥从后面抱起她把她放到他们卧室的床上,“烟儿,你好好休息。我会弄清楚的。你先睡,我去书房。”替她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席桥离开去了书房。
心理和身体的两重压力,如烟很快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只是一片刻的意识席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