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句话,山洞外众人顿时陷入沉默。
好一会,那淡漠声音才又响起:“找不到就算了,都回去吧。”
这么容易就撤退了?
沙奕心下觉得奇怪,但那山洞外的杂乱脚步声却也作不了假,她倒也不得不相信。
心下提着的一口气松了,沙奕也彻底放下了一颗心,不过仍是谨慎着,未敢出声。
西伊也是如此,半搂着她一直未松手,他甚至比她都要平静许多,她都感觉不出他有任何的不安情绪。
洞内另一个出口里,加罗跟土格也是一言未发,整个山洞都一片安静,只除了那两条蛇的挣扎游动跟咝咝声。
说来那五只巨齿鹰也没吭出半个音来,这倒是让她挺惊讶的,不过后半夜它们也仍旧是没有任何鸣叫,沙奕只得认为,可能它们并不是很喜欢在夜里鸣叫。
贴着西伊,硬撑了好久,沙奕终是抵不过困意倾袭,沉沉睡了过去,再等到醒来时,天色已经亮了。
那些巨齿鹰仍是挤挤挨挨地蹲着堵在洞内,两条蛇却是不动了,她们这边的一条像是力竭而死,还有另外一条,虽然还有些微的蠕动,但一副恹恹的样子,她看得不真切,可也能确信,它该是仅剩一口气了。
西伊还未醒,她估摸着有可能是伤口疼痛,以及草汁作用所致,不然按照他的习惯,怕是早就醒了。
加罗跟土格也是在呼呼大睡,那两个懒货她已经不想说了,但她还是可靠率着能尽早离开就尽早,不然对于脚下的火山,她实在是难以安心。
取了打火机,她打算先去烤些肉或者煮上一锅肉汤,顺便找些可以吃的植物。
她始终还是担心西伊的身体。
山洞外,天气并不怎么好,不像前一日的烈阳格局,此下也不知是不是她起得早了的缘故,整个洞外都弥漫着一股潮湿雾气,天阴有风,且很是清冷,吹在身上,合着雾气,隐有丝丝凉意。
支火堆并不容易,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平常很少参与,便是没什么经验,沙奕花了好长时间才志气一个火堆,但效果实在是不好,歪歪扭扭不靠谱,原本她是想放不锈钢盆的,最后盆子没敢放,倒是穿了几块烤肉架着烤了。
沙奕去寻可食用植物倒是没找到,然而就是在它们所处的山洞不远处,她发现了一处比山洞前方要稍稍深一些的浅滩,里边倒是有些怪模怪样的鱼。
鱼的颜色是白的,样子算得上奇葩,整个扁扁的,金黄的鱼鳍长在两侧,身上的鳞片边角处也带了些淡淡的金色,鱼尾像余角的扇形,眼珠子是蓝色的,个头倒是不大,一条差不多就只有她小半只手臂的长度,就这样的鱼,那汪浅水里倒是有好几条。
沙奕想抓,但又担心它会有毒,犹豫了半晌,最后她还是给抓了。
这鱼并没什么反抗能力,并且鱼身出乎意料地软,她刚把它捉起来的时候,它那鱼鳃处竟然就鼓起了两个圆圆的大泡泡,并且还有些叽叽咕咕的声音,似是很生气,沙奕看着忍不住笑了。
再回到火堆边的时候,她便依着记忆中现代处理鱼的工序,取了水果刀刮了鱼鳞,剖了肚子清晰干净,直接丢进了装好水的盆子里。
沙奕还是没放弃要再去寻找些可食植物的念头,可就这一转身,一个人影便飞快地拦在了她面前,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想避让,却是被那人径直抓住了手腕。
沙奕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抬头看人。
这一看,她就惊住了。
――抓她的人是赛纳!
他就那么站着定定看着她,用力抓着她的手不放,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用力挣扎了好几次,但仍是没能挣脱开他的舒服,沙奕当下有些火,怒道:“放开我!”
他无视了她的举动跟话语,依旧是死死盯着她看,临了,竟然伸出另一臂膀来,想拥她入怀。
沙奕一下挥开了他的手臂,骤然加深的厌恶之感让她一瞬间力道大了许多,而他又是处于发愣的不慎中,最后,她如愿以偿地脱离了他的掌控。
然而她拔腿想跑时,立刻又被他扯住了臂膀,这一次,他的力气较之先前又大了几分,她再想挣扎,却是连手臂都没能扭动。
赛纳却是自她背后靠过来,言语轻缓:“沙奕,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了。”
心下一惊,沙奕却是不动声色,未言片语,受伤却越发用力。
他似乎压根不打算让她再有任何逃脱机会,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抓得紧:“昨夜原本我要被你糊弄过去了,因为很早我就知道你是很怕蛇的,当时一看见那两条巨蛇我几乎立刻觉得你不在这里,可是那些蛇只有一副挣扎姿态,并没有要攻击的样子,我就明白了。”
“你放开我,我不想听你说!”被他抓得手腕生痛,手臂又是被反拧,本就对他有一肚子的愤恨,此下,她越发觉得火大了。
“你一定要听我说。”他无视她的怒气,“我相信等我说完,你会有问题要问我的。”
“别那么自信,你跟我毫无瓜葛,我为什么要问你的事,跟我有关系么?”
“你不想问,那就都由我来说。”顺畅地接了她的话,他笑起来,“我也可以代替你来问我自己,你听着就是。”
“我不想听你说!”耐心全无,沙奕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出几个字来,“你这个连同伴都算计的卑鄙小人!”
叹了声,赛纳无奈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沙奕并不打算应声,他却再次开了口:“我本来并不想这么做,就像那次我在旧聚居地山洞后面的小山洞里跟你说过的,我也很想要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专一感情,可是,西伊早我太多,我当初也有跟你说过,我可以跟他一起陪你,可是你的反应让我有些绝望,西伊所遵守的他们的群体规则也是让我深恶痛绝,我觉得我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你就要杀了他吗?”
“是,从那时候起我就想,或许,除掉他我就会有机会了。”他仍旧是慢慢说着,话语中却有丝掩不去的苍凉,“但我最终还是错了,你在瀑布口的态度决绝到让我心碎,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考虑下我呢?我都表示过我不在意你有几个男人,为何就是不能……”
“我所遵从的,是跟西伊一样的群体规则,我只会跟一个男人有一段最纯粹的感情,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或者第二段!”
闻言噤声,再发话时,赛纳却是满面不不可置信:“就算是西伊死了都不可以?第二个男人,亦或是第二段感情?”
“你为了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觉得你这样的人,会有最纯粹的感情吗?”沙奕冷笑,“你为了自己,连同伴都下得了手,这样的男人,要是哪个女人随了你,日后,倘若你再对另一个女人产生了感情,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你是不是也要为了自己的感情,杀了第一个女人!”
“你是在担心这个?”
“我怎么会担心这个?我喜欢的在乎的从来就只有西伊,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会怎么样?”
“西伊已经死了,你还放不下吗!”
“若是你认定西伊死了,又怎会认定我还活着?”她并不打算将西伊还活着的事说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歇斯底里,她一点都不希望西伊再遭遇他的谋算。
像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赛纳明显呆了一下,好一会才怅然道:“我提前试过,当时只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出现,木筏我没有使用过,所以我并不能十分确定我能精准用粗藤系住你,所以我先用足够长的粗藤缠住自己,然后尝试任由暴雨涨水后的瀑布冲下来,我试了三次,掉下来都没死,可我没想到,那样的情况下,你竟然会自己割断粗藤,就为了逃离我!”
震惊于男人的疯狂跟不要命,也惊讶于他胡搞的胆子,可她仍然不觉得他无辜,甚至于觉得他太有心计,沙奕憋不住嫌恶:“就因为你自己试过了没生命危险,你便也把这种事强加到别人头上吗,我还以为你强调的感情有多深刻,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庆幸当时割断粗藤的决定,你跟西伊就不是一类人,如果换成是他,他宁可自己失去也不会做出这样伤害旁人的举动来!”
“我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干这样的事,我并非像你想的那般冷血无情,我只是想要试一试,想抓住这个机会!”
“可你这就是不择手段,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去拆散别人,简直丧心病狂!”
“难道遇上自己在意的想要的,就不该去争取吗?”男人怒而低吼,“我不甘心,为什么我要成全别人?我成全别人能换来什么?能换来别人对我的成全吗?我的退让又能让别人记住我什么?他们甚至连回头看我一眼的感激都没有!”
“行,你可以这么说,你也可以这么做,但你争抢对手段太卑劣,你所谓的争抢不是公平,而是要置人于死地!”
“手段卑劣?公平?”赛纳低笑起来,“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就好像为什么是西伊先遇到你而不是我,既然已经对我很不公平,为何又要跟我讲究公平?”
“至于手段卑劣,我只不过是绑了那个瞎子,跟原计划里的放火有什么两样,那里只有一个人,我要是放火,烧的不照样还是他?这事说穿了分明是那群野蛮人谋划在前,一切的算计都是他们跟旧聚居地山洞里的那群人商量好的,我只是不凑巧听闻了而已,我要说出来那就是我对你们的成全,我若不说,那也算不得我错吧?”
“你那是利用了加罗的禁忌点,你在之前就听到了他跟我说的话是吧,所以你才借了他的手来解决西伊!”
“我承认我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也很想解决西伊,可这个世界的法则不就是如此吗?”男人再次缓下情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想,我曾经也有过像你说的这样,可是,我失去了很多,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了旧聚居地后的那处小山洞里,你住过你也知道,那并不是个好去处,可我在那住了很久,你不会明白我曾经的痛苦,你也不会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想要的,我永远都不会放手,我不会为了别人而放弃,更不愿意为了博取一些无意义的感激就放弃争取。”男人一字一顿地说着,“这是跟生存一样的道理,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的退让也仅仅只是成全别人而已,没有人会记得我的退让,也根本不会有人为了我的退让而给予我成全,我不想再做一个只知道退让的人,我也要得到!”
“倘若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你又当如何?”
“得不到也要争取,我是不会放手的,哪怕就是死,我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原本,她对他还颇有偏见,到这一刻,她竟也是分不清到底是他的想法不对,还是她太理所当然了,心下一时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人与人之间是迥异的,时代与时代也是不一样的,而经历了不同过往的人,树立的观点与遵循的规则也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西伊与赛纳,西伊与她确实相识早于赛纳,真要拿公平来说,她也着实说不出来什么。
这个时代还不存在命定一说,而他们的一切也的确都是靠自己争取的,所以这无可厚非,但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内心,一个温柔平和宽厚,一个却是强势而心思深沉。
或许坑害西伊这事在远古世界里算不得错,好比旧聚居地山洞里的人,因为她对他们无感,片刻难过也就过去了,可赛纳不同,他几乎是与他们共进退的,所以她把他看成了亲密同伴,相对地,对之要求也高了不少,如今一出了问题,她便是接受无能。
说起来,除了赛纳对西伊的狠招,也判定不得谁对谁错,她之所以这样认为,那也不过是现代时所谓的道理跟正义的定义而已。
远古时期相互的争抢是自然的,那是最原始的天性,所以加罗的这个行为也属稀松平常,而赛纳,他除了对她存了某些心里,对西伊做了些让她难以忍受的事之外,似乎也确实没怎么跟她有过冲突。
而西伊,他应该最趋近于她思想中的正常人了,所以他的一切她大抵都是支持的,外加赛纳本身在背弃上的过份,以及她不由自主的偏心,她便完全地站在了她所在的角度跟立场了。
眼下,她已经不想再去评判其他是是非非了,只是,关于原则性问题,她却不得不强调:“赛纳,你所说的其他问题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没资格去说什么,但是你伤害西伊的事不可原谅,别说这事是因为我,你自己去想想,如果没有我,即便你们关系算不得多好,至少你们还是一起生活的同伴,是同伴就不该背弃。”
顿了顿,沙奕再次开口道:“你实在想争取那就继续吧,反正也没人拦得了你,但你最好不要太过份了,这一次我不想再跟你计较,倘若你再做出伤害曾经同伴的事,我保证,我肯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不要看不起我,也别把我的话当作玩笑,你该知道的,我有那个能力。”
一番话出口,男人彻底沉默,连带着一直紧抓着她手臂的手都卸了大半的力,沙奕趁机挣了开来,回身时,却听得他轻轻问了句:“西伊还活着?”
蹙眉半晌,她终是默默点了下头,轻应了一声。
冗长的静默。
寂静之时,位于后方的山洞口里忽然传出几声鹰隼叫声。
沙奕转过头去,便看见,啊洞里的巨齿鹰正被人赶着往洞外走。
在山洞里缩了一夜,那些个大鸟的精神都有些萎靡,却是奈何不得加罗的粗鲁,等到出了洞时,那些大鸟便开始争抢着吃起那条半死不活的夜光大蛇来。
加罗没直接出了山洞,反而是又去了他们那一侧,顺道将另外两只也赶了出来。
情景还是一如之前,同是萎靡状态,但出了山洞后,两只大鸟也是斗志满满地开始争食起大蛇来。
加罗这次也很快出了山洞来,远远看着她便是抱怨开了:“肉都烤糊了,土格已经被你的烤肉给熏死了知道吗!”
闻言,沙奕心下一惊,迅速回过头去看原本赛纳所站之地,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不知何时,赛纳竟然是一言不发走了。
沙奕此下心里虽是觉得有点奇怪,但也乐于看见这样的结果。
假若他没立即走的话,加罗没准得跟他打起来,到时候再闹得西伊不安生她可就得郁闷了。
本来,加罗跟西伊之间就不太和气,再加个罪魁祸首,只怕是要乱了套了,搞不好再把他的那群同伴引来,他们可真就麻烦大了。
其实,她心下还是对赛纳存着一丝反感的,但她现在也不能拿他怎么办,西伊的情况是她最担心的,加罗又极度不靠谱,她也只能作罢。
“你看的哪个地方?”眼见着女子并未看烤肉之处,加罗几步奔过来,一手指了火堆就愤怒起来,“你是跟土格一样瞎吗?自己烤的肉都不知道在哪个位置吗?你……咦?”
絮絮叨叨念了两句,加罗一下停住了嘴,转手去摸起不锈钢盆里的鱼来:“这是什么?”
一低头就见加罗直接将爪子伸进不锈钢盆玩弄那只处理过的怪鱼,沙奕也是气到了,一脚狠踹过去怒道:“拿开你的脏爪子,把那水倒了重新装一盆,另外再去支个火堆!”
被吼得一哆嗦,加罗一边瞪着眼,一边还算是听话,端了那盆将水倒了,临了还不忘又摸了两把,这才重新装了一盆水来,纳闷道:“这是吃的吗?”
“不是吃的还是玩的啊?”心下被赛纳折腾出的烦躁感还没散去,又对加罗没什么好感,沙奕也是绷着一张脸,“支的火堆要能放盆!”
腆着脸,加罗目不转睛地盯着盆中的怪鱼:“煮好我先吃,不然不干!”
“好,你先吃,尾巴那处漂亮吧,你先吃那边的。”
她都还不确定这鱼有没毒,他便是要求第一个吃,想贪便宜,那就先做试验品好了,她这还正愁着没人上手呢。
嘴馋自找,她才懒得阻拦。
听她这么说,加罗立马乐得喜笑颜开,快手快脚地寻了数根粗枝支了个大而稳固的火堆起来,做完这些,他便眼巴巴地蹲着看了。
沙奕明白他的所想,他根本不想再费力钻木,反正她这边有现成的,一拈就着自然是比钻老半天木头强太多了。
沙奕也不多说,取了些干草叶便点了火,临了又加了不少的树脂,嘱咐道:“火你当心看着,另外记得放一些我之前给你的盐晶,如果有可以吃的植物也尽量放一些,越快煮熟越好,我们今天就要离开这里,我先去收拾下东西,时间紧迫。”
飞快点了头,男人很不耐烦地摆着手让她快走。
沙奕知道他是想趁着她不在早点尝到鱼肉,考虑到那鱼有没毒性暂未可知,她也没再多说。
反正加罗也不是什么好鸟,人坏嘴又馋,要是真吃了一肚子的毒,反正土格也在,他也不是弱不禁风,总不至于挂掉!
她便也放了心。
回到山洞的时候,西伊还在睡着,沙奕便也没去吵着他,轻手轻脚去收拾起东西来。
等到将衣服重新塞回浴缸,去土格所在山洞里查看打包食物时,她才发现土格早就醒了,他正蹲在地上,眯着眼拿着骨刀去切着草茎,他面前的小石块的凹洞里已经装了些许,但周围也是洒出不少来。
约莫是他眼睛的问题又严重了,他几乎将脸给贴到地上去。
沙奕看不过去,便接了他手上的活,将剩下的草茎都切开,然后放进小石块凹洞捣烂了,才递给他。
土格哼了声,挥了挥手:“等他醒了你自己给他涂上好了,我今天又觉得严重看不清楚了,我觉得我需要多吃点你说的那个东西!”
“那你就先出去吃东西吧,烤肉应该可以吃了。”西伊还未醒,沙奕便将那石块又放回原地,“对了,加罗正在烧煮的那个古怪东西你先别吃,他要先吃就让他先吃,反正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嗯?”起身欲走的土格愣了下,转过头眯着眼迷茫地看了她一眼,少顷,抑扬顿挫地“哦”了声,顿时笑得一张老脸都开了花,“辨不清有没有毒是不是,该让他先吃,最好毒死他!”
语毕,很是得瑟地蹦达着往洞外走,沙奕无语,收回目光时忽又听到“砰”地一声撞击外加一个惨绝人寰的“哎哟”声,待到再次转过头去看时,她却见那土格正捂了脑袋,扶着墙壁慢慢爬起身,一边小心翼翼地摸着那拐角处凸出来的石墙转了过去。
这一刻,沙奕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对“乐极生悲”这个词大彻大悟了。
不过,她并没有享受到多久的安宁,因为,片刻后,山洞外再次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鬼嚎。
西伊也是被这一阵鬼嚎给吵醒的。
山洞外,加罗跟土格不知道怎么的就打成了一团,沙奕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在看到土格手里抓着的半条鱼尾时,她瞬间就明白了所有。
看来那条古怪的鱼是没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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