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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要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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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由着他。
沙奕担心他,想让西伊想想其他办法,他却指了指西斜太阳摇了摇头,说了一堆话,那是与早晨时她所听到的相似,都是难记的音,沙奕估摸着他是在重复,不过反正她也弄不明白,就还是当成早上那意思吧,只是现在理解起来,像是西伊担心时间不够。
西伊的计划是自己游着过去,所以,在整个浴缸入水后,他也下了水,从后面借着自己游速推浴缸前行。
还是水路,不过这一次,西伊进不了浴缸了,因为东西太多,其次,怕是浴缸超载,若是过重可能要直接翻掉。
这一处山洞是西伊折了弯来的,按照迁移方向,看起来似乎还要从支流处折回一半去,中途她有看到这条支流有一处转折点通往这一片深处,河面也相较这条支流要广阔些许,西伊很有可能是要从那一处走。
出了山洞,沙奕帮着他把东西都塞进浴缸,虽说这些后收拾来的东西并不多,但全放进浴缸还是占了很大的地方,到最后,便只剩下一人容身的狭小空间。
西伊做事一向迅速,外加洞内东西摆放很整齐,且数量较少,他很快便收拾完了,并未耗费多少时间。
西伊看出了她的歉意,摸了摸她的脸,摆摆手告诉她不要紧,末了按着她坐到了一边的一块石头上,示意她等他。
她并不清楚自己当时情急所下的力度,但既已出血应该不轻,现下看到那一排结痂的齿痕外还有一圈青紫,她不免心下不安,然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才能懂她的意思。
沙奕跪在地上仰头看他,他便弯腰将她扶了起来,动作间拂了把她的柔顺长发,她一下看到了他手背上那个她咬出的伤口,下意识拉住他的手。
西伊的哀恸并未持续太久,或许是天生理性使然,他很快从她怀中抬起头来,迅速抹了把眼角,扯出一个勉强又虚浮的微笑,站起身来。
语言不通始终是交流的最大障碍,她也只得在心下暗叹,仍旧保持着轻抚他来安慰他。
沙奕觉得自己这个猜想应该是合理的,不过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看着西伊难过,她也觉得难过,她于他,也许早在她未发现的时候,便也有了情吧,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想不出该怎样去安慰他。
在此之前,西伊的伤心并没到这种程度,约莫是因着蛇腹中人的面目难辨,他抱着侥幸心理,等到他一路转来这个山洞,验证了先前所想,心中那抹仅存的希望破灭,他才如此崩溃。
大概这山洞就是他与西伊曾一起住过的,而他们,大概也是属于同一个部落,所以西伊才会如此伤心吧!
沙奕心中冒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兽皮的主人便是蛇腹中人,他与西伊可能还不止认识这么简单,很可能……
若说上一次那蛇腹中的人可能是他熟识的,那么这一次呢?
此刻他的情绪虽与那一次虽不完全一致,但本质上都是属于伤心,都嵌入了一种绝望。
她忽然记起,遇见巨蛇的那次,巨蛇腹中有过一具尸体,当时西伊的情况也是如此怪异,就像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极度不稳的情绪更是带着强烈的绝望,压抑且无助。
未等她想好要怎么安慰西伊,西伊已伸臂将她紧紧搂住,沙奕有些懵,呆愣许久,直到胸腹间传来暖热湿意,她才反应过来,慢慢伸了手,安慰性地轻抚西伊埋在她胸前的头。
他是个男人,再者她也从未见他有什么脆弱之处,更不曾见过他落泪,哪怕是被巨蛇击得伤重,他也未曾有过半句呻吟,如今倒为一张兽皮一块血渍而哭泣,她实在弄不明白。
沙奕觉得这次该换自己束手无策了,此前都是她在哭,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傻傻抱着她;而这回,角色翻转,她也同不知他为何心伤难过,更是因他落泪而想不明白所为何事。
西伊果然是哭了,无声无息。
眼下那一双漂亮深邃的棕褐色眸子果然水汽蒸腾,其中一侧更是早有破框而出的轨迹。
沙奕心下一惊,当即快步过去捧了西伊的脸看。
就这停顿的一眼,她看到兽皮上空忽然坠下某样透明珠粒,落地时凝成一粒晶莹水滴,慢慢融入兽皮,印下一处乱人心肺的暗沉深渍。
沙奕注意到,在那块灰黄色大块兽皮上,西伊手落之处,有一小块类似血迹一样的污渍,此时虽已干涸,但仍能因着色泽分辨出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走近想去询问他时,他却突然蹲下身,用手轻轻摩挲那张兽皮。
她打量山洞一切的时候,西伊则是鲜有地一言不发,从爬进山洞时起,他就未曾有过任何言语或动作,他默默站在其中一处兽皮前,表情不复平常,显得格外忧伤。
山洞内角一处旮旯里还堆放着好多小块兽皮,沙奕眼尖地发现其中有一块与之前西伊给她当衣服穿的很像,只是光线不能完全照到那一角,且还夹杂在一堆兽皮里,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一样。
沙奕偷瞄了眼西伊腰侧的骨刀,与兽皮上那把一样,两者都是直接取用的兽骨打磨,削薄锋利后,再在骨头一边握把处缠上一层细藤,以方便使用。
西伊的骨矛折在了巨蛇身上,骨刀却是还在,她不但见过,还用过。
只除了靠放在洞壁边的一根骨矛以及其中一张磨得发亮的兽皮上放着的一把骨刀,那是与西伊所用的几乎一样的东西。
沙奕发现,这个山洞里的用品几乎一应俱全,而且样样基本都是双份,大到从铺在地上睡觉用的兽皮、熏蚊用的芭蕉那样的大叶子,小到装水喝的木质碗状物、各种搓软的干藤。
眼前这个山洞,总高从外看大约一米左右,内里却是因着自然地势下塌的缘故,长度有限,横截面倒相对宽敞阔大,他们爬进来时,里面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