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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发现了他的异样,眉头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复又不确定地张口再问:“西芒……可呐?”
西伊脸上的笑意一下凝住了,眼底划过一抹伤痛,动了动唇,却是没说出话来。
这一轮互相之间的介绍完毕,西伊便催促着西谷回去,西谷点了头,扬手示意玛瑞过来帮忙拿东西,却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再度停下脚步,回头在河口瞟了一圈,冲西伊张口道:“西芒可呐?”
不过沙奕还是庆幸的,因为他们没像西伊那样把她的名字念成了“傻哎”,之于这点她已经心满意足。
她还是高估了他们,即使她慢声念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西谷跟玛瑞显然与西伊一样,因着远古语言以及听音习性,他们并不能很准确地念出她的名字,一如“大舌头”的发音。
至此,西谷的大大咧咧,沙奕算是彻底了解了,想到那是她本来的性子使然,而无关于其他,心下也释然,当下礼貌地冲两人回以一个微笑,指着自己慢省告诉他们:“沙奕。”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朝她笑了笑,西谷却是毫不在乎,末了,西谷既期待又兴奋地看着她。
不待她回复,西谷又一把拉过身侧比西伊矮了些的男人,用力拍了拍他的胸膛,认真地对她又道:“玛瑞!”
有了上一次西伊的自我介绍,这回看着女人的意思,沙奕倒是一下就懂了,只是看着女人惊人的动作,以及那音近“西瓜”又像“屁股”的名字,她还是莫名汗颜。
好在西伊看出了她的慌乱,他快步走过来,拦下了女人要拉她的动作,女人的高兴情绪一下变成了失望,不过稍一会便又恢复了正常,冲着她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西谷!”
女人这才罢休,高高兴兴地放弃了按她肚子的动作,眼中笑意依旧,却是想伸手拉她,沙奕忍不住又胆战心惊了一番。
然而那女人似乎并不打算消停,仍想再按,却被西伊一把抓住了手腕,女人很不解,回头看了眼西伊,问了句什么,西伊先是点了点头,说了句话后,又摇了摇头。
沙奕至今都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此刻更是被吓了一跳,心中顿觉诡异异常,下意识缩了缩。
她的行为,跟西伊第一次与她共眠那夜的行为完全是如出一辙。
他们说了许久,待到终于停下时,沙奕以为他们差不多都说完了,不料女人突然上前几步,弯腰按了把她的肚子,顿了顿,又接着用力按了几下。
又瞅了眼跟在女人旁边的那个独自乐呵的男人,沙奕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
不过,沙奕很是不解,这个女人怎么就对西伊跟她之间这么关心了呢,照理说远古人应该不兴这套来的,再者,这个女人虽看着要比西伊大了许多,但总不可能是西伊的母亲吧,莫不是她跟西伊是姐弟?
女人约莫着是在与西伊讨论着有关她的事,她确实也从西伊的回答中听出了自己名字的发音,而那个女人,交谈中一直满脸欢喜地打量着她,那眼神就好似现代的婆婆格外满意自己的媳妇一般。
女人连续的问话中,西伊频频点头,中途看了她几次,偶尔拿手抓抓头发,似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看她的眼神是热切的,就连旁边那个陌生男人在他们的交流下都流露出了喜悦的神采。
不过好在那个女人率先反应过来,扯了西伊转过来,指着她,开始向西伊询问些什么,面上倒是十分惊喜。
沙奕有些尴尬,讪讪地朝那两人笑了下,下一秒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一刹那,沙奕感觉自己身上落了好几道目光,抬头时,见那体型壮硕的女人和另一个陌生男人正探了脑袋好奇地盯着她看,西伊因着还被那个女人抓着的缘故,并未能立刻转过身来给她解围。
女人尚还在絮絮叨叨中,沙奕也放弃了去辨听她的语意,转而继续揉腿,正当此时,一道陌生而突兀的粗哑男音惊讶地“咦”了声,随后,女人也停止了絮叨。
女人说话音速相当快,加之隔着西伊,所以听起来相对模糊,沙奕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挫败地发现自己竟然一句都没听明白,只稍稍从女人的语气里感觉出了她对西伊的浓浓担忧。
不过女人本身似乎毫不介意这点,像是习惯了,只在过来的时候踮起脚,使劲抱住了西伊的脖子,碎碎叨叨地念起来。
那是一个肤色与西伊相近、个头较之西伊却矮了许多,体形壮硕的女性,穿着上跟西伊完全是一个模子,都是仅在腰间围了块兽皮,上身未着寸缕,一双略显下垂并不丰满的胸部倒是教沙奕看得有些窘。
西伊听到了她爬浴缸所带来的响动,侧身看她,见她又坐回到浴缸边缘,便又伸了手来拉她,就在此刻,一个人影飞奔过来,西伊的动作再次被打断。
只是大概在睡觉时压麻了腿,她试了几次都没能跨上浴缸边,只得泄气地又坐回去,等着酸麻感过去。
看到西伊转身,沙奕很好奇,但西伊人高马大,她伸了几次脖子都没能看到他对面的情况,最后只好从浴缸中立起身,想要爬出来。
沙奕也听到了那个呼唤的声音,不过她没完全听清,同样也分不清那个粗哑的声音是男是女,发音倒是很像西伊的名字。
因着这一个小动作,西伊低笑起来,弯下身想再逗弄她时,有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他立刻打住了要逗弄她的动作,飞快地转过身。
他的面色看上去好多了,虽不如往日那般,但也不像在那个低矮山洞时的极端难过,沙奕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就着他摸她脸的动作,拉下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将脸凑过去蹭了蹭。
沙奕醒来时,天色已渐晚,而西伊正两手提着载着她的浴缸往岸上走,见她醒来,他便放下浴缸,宠溺地帮她理了理她因睡觉而凌乱在头发,又轻抚了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