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烤肉断进去时,西伊一直吃到了太阳落山,也不知是不是存心的。
但她还是陪着他待到了晚上。
西伊跟以往很不一样。
之前,即便他爱黏着她,但不管如何,他都还是看大局的,此下,他却是不管不顾,只顾着拉着她,也不管了那山洞外两人的死活了,吃醋都毫不掩饰,甚至,他的占有欲也越发强烈了起来。
哪怕就是吃着烤肉的时间里,他也一直拉着她不撒手,不让她有半刻离了他的机会。
他那种非正常的不安全感,让沙奕又心疼又无奈。
她是知道他幼年的事情的。
从出生起,便是没了父母,虽然一路上有西谷跟西芒照应着,可当时那两人也只是孩子,再早熟,也总归是跟父母的关爱有莫大区别。
就像西谷,或许也跟小时候的颠沛流离有关,以至于她的性子很像男人,再加上西芒本身就是男人,两人的照顾再怎么细致也是不够贴心,更何况,他们可能也压根没有足够的时间跟机会,来对西伊关怀入微。
密林族群更不用说。
收留跟帮助已经是最大的恩惠,能容共生也是很不容易,之于关怀系列的情感照顾,自然是不可能多有了。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收留,却也能让他们成长顺利,更是让他们存了感恩之心,实属不易。
不过,就因着这点,很多时候,她都会想着,西伊是不是总觉得她身上有种母性,所以才这么爱黏着她。
说起来她似乎真的遗传到了母亲的性格,虽说也有父亲的强势,但若真说起来,强势只怕是隐性基因,偶尔才会出现,就好比她对加罗的态度。
对西伊,除了开始那会她总想逃离他,此后,对于他,她便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强硬跟排斥。
就是因着他对她的这份执着感情,所以她对他也充满了不舍,更因着西谷口中他幼年的事而对他心生不忍。
就像两日前在大河主道上发生的事,每每想到,她心里就会觉得酸楚。
那样一种情况下,他若是松开她的手,他也不至于被加罗刺伤,稍后再救她也是有机会的,可他就是固执不撒手,哪怕要硬挨那一刺,他也是选择不放开。
或许,不了解的人会觉得他是吓蒙,亦或是认为他不懂变通。
可她却十分明白,他甚至在最紧要的关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他不愿意失去她,更不愿意为了保护自己而放弃她,哪怕是一秒,他也都不愿意,相比一时的松手放开,面对不会水的她,他大抵是宁可自己死在骨矛下的。
也许正是他对她的执着与深情促使了他这么做,可他还是漏算了。
她也是有感情的,他做出那种选择的时候,她同样是崩溃的,否则,她也定然不会在赛纳想将她从水中拉上去时选择了断藤。
那时候,她真以为他死了。
她拿弓箭射了加罗,处在瀑布口她却是对赛纳无可奈何,其实她很想在那时候给他一刀,更甚者,她甚至想将他扯下来一起死。
可她也知道那不可能,他有那么多同伴,他们不会让她有扯他下水的机会,若她孤注一掷,很可能她早就被他们抓住了。
她抱了必死的决心,却压根没料到结局反转。
若早知他没死,她也定然不会做出这样莽撞的事来。
不过,若是没有了这一份莽撞怨气,她约莫也不能立刻遇见西伊,若是她当时没做出陪他一起死的决定,或许,她现在应该跟西谷她们呆在一起,而他,则很可能已经死在了加罗的手中。
比起失去他,沙奕忽然又觉得庆幸。
纵使前路未知,纵使身处危险,纵使还有可能与赛纳正面相对,但只要有西伊在,她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不安。
是生是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
她陪着他许久,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土格送了两个火把过来,但他眼神不好,捣鼓了一段时间仍是没找到搁置点,最后还是加罗骂骂咧咧寻了个石缝将那木棍狠插了进去,这才保证了洞内的光度。
至于山洞外,听着土格的说法,他们是将火堆的余火都给灭了,顺道用那沙地上一堆不明质地的东西给盖了。
食物跟浴缸等一大堆物品也全数从另一个洞口搬了进去,但木筏太大,塞不进洞口,没办法,最后仍是扔在了外面。
沙奕相当嫌弃。
说起来,她本还想夸赞下加罗拿沙地上的颗粒物覆盖火堆灰烬的聪明做法呢,没想到换个对象他就又开始蠢了。
能盖了火堆灰烬,难道不能把木筏盖了吗?
那些暗黄色的颗粒物明明都很松软,想要覆盖个木筏,也是根本不成问题,奈何那个二货就是想不到。
最后,直到她发了话,强制要求他去做,加罗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临出山洞时,还很不客气地又骂了她几句。
沙奕习以为常,懒得理会。
等到一切就绪,两边各自默契分配了,因着这个细长山洞是中间成角度,两边开口,所以加罗跟土格一个洞室,她跟西伊一个。
好在那方形巨石够大,她跟西伊两人都足够,加罗跟土格那边可就惨多了,白天里她就只见得那处只有一个很小的凸起状不规则的大石头,宽度有限,就这一宿她可没少听到摔跤的声响。
等到终于安静下来,沙奕去灭火把时才发现,土格索性睡在了地上,加罗整个霸占了那块不大的石头。
但较之那两人的倒头就睡,沙奕则是没那胆子。
因为他们所呆的山洞的洞口还是处于开着的状态,这片区域很奇怪,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堵洞的巨石,并且,那些类似竹萝的树木,压根没几片叶子,偶尔挂着的几片叶子也只有手掌大小,想拿来拼合着遮盖洞口,无异于空想。
她倒也没敢建议加罗拿木筏挡着,毕竟,土格的话摆在那边,眼下,赛纳可是比巨蛇猛兽还可怕的存在,而他们的群体又不在这,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她不想冒险。
西伊也是不困,她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趴着睡还是不忘伸了手臂来搂她。
她顺了他的意,他则是开了口:“沙奕,我来过这里。”
她有些吃惊。
他却是自顾地又继续说:“这个地方我来过好几次,西谷跟西芒也都来过,但每次都是无意闯进来的,刻意想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着,很奇怪。”
“你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抱着他的臂膀,沙奕轻语,“最接近现下的那次呢?”
“第一次是在我比较小的时候,我是跟着西谷还有西芒来的,当时也是在这个山洞里住了一夜,后来就出去了,因为这里找不到吃的,除了一种生活在水里的怪模怪样的东西。”
沉思了会,他又缓缓开了口,“最接近现在的那次,是上一个夏季的时候,我跟西芒一起来的,当时本来是要去草场那边的林子,可是,我们从大河里游过来的途中,水下震动导致了整个水流都变得湍急,我们就被冲了下来,然后就到了这里。”
“水下震动?”沙奕打了个激灵,“是像这次大河河道上那种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应该是同一种了,但这回比上回要强烈,而且次数太频繁,上一回就只震动了一次,而且引起强烈水流的原因应该是位置处在瀑布口,地势问题为主。”感觉到她反应强烈,西伊顿了下,“第一次来的时候,这处似乎也隐约有过震动,可感觉不真切,而且就只是这个范围内而已,在外面根本感觉不到,所以也没当回事。”
按照西伊所说,这一处地底震动该是十数年前便开始了,更有可能从他未记事时起便有了,只是那会地底的震动没现在强烈也没现在频繁,而再分析其他,无非就是他们此刻所在的地点里,震感明显于他们曾经所呆的其他地方,并且,这处除了些古怪的东西,也就是他所描述的那种水底生物之外,只有部分异于平常的植物了,其他活物都是不存在的。
就她之前在那处石崖热潭处的猜想来看,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脚下的位置很有可能便是火山口。
这一个火山,有大几率是一个休眠火山。
它很可能从太古时期就存在,在此之前有无暴烈喷发她并不知道,但就在至远古时代这一个漫长的时间里,它可能受部分地壳运动影响,导致火山口被逐渐遮盖,可那曾经喷发出的肥沃灰还是存在于土壤中的,否则便不会有这些古怪却类似竹萝的树生长着。
而西伊口中生长在水中的古怪东西,很可能就是远古的某种鱼,且很有可能是温水鱼类,地壳运动,地下水系的形成,这一种鱼类很可能就是在别无选择中进行了此种进化,所以它们能生存于此。
不存在其他活物的话,大体是都进行了迁徙转移,陆地动物不同于鱼类,它们搬移相当自由,根本不受较大条件限制,与鱼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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