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了,大家注意多穿衣服保暖。今天霜降,北方吃柿子,南方吃鸭子,总之就是进补的意思。霜降之后就是立冬,冬天就要来了。老话讲:一年之计在于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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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饭桌上,小晴一直在专心吃饭,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徐小白全副心神都在老药子身上,也没有发觉她的异样。直到此刻,小晴说出这句话来,徐小白才发现小晴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
他让小晴坐下,耐心对她解释道:“你的问题我都安排好了,你不要跟我去老林子,你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小晴身前:“这里是二十万,这些钱加上之前我给你的那些钱,足够给大力做手术了。明天你就启程返回沈阳,到了之后赶紧给大力安排手术。等他的病好了,你们就开始过新的生活。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的帮助,帮我找到了老药子,谢谢你。”
他说的足够真诚,小晴却一动不动,也不接那张银行卡,只说道:“你还没找到雪参,这钱我拿的烫手。我想帮你们一起去找。”
徐小白摇头叹气,心道这小姑娘,未免把老林子想的太简单了。那里哪是她能应付的地方,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即便是他和老药子,也不敢说在那里面能全身而退,而且风餐露宿,条件艰苦,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去那里待上一年。
他知道这么劝是劝不动的,只好换了个角度和语气,说道:“我知道这钱你拿的心虚,但是从我这个角度来讲,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只要能救回我老婆,花多少钱我都心甘情愿。我希望你也这么想,大力的病情已经拖了很久,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尽快给他动手术,他才能尽快康复,再拖下去,花的钱更多不说,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大力想。”
这话足够有效,小晴果然犹豫着不说话了。徐小白再加一把火,说道:“等你大力哥哥康复了,你俩一起回来,拜见你的父母,把你们的好事定了,如果不着急,你们就在村里等一段时间,如果事情顺利,我找到了雪参,一定先回村子,到时看到你们一家和和美美的,我心里也高兴。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带你们去看我老婆,让她也知道,我在这一路北来的路上,认识的都是怎样有情有义的好朋友。”
小晴终于点点头,认可了徐小白的想法。送走小晴,徐小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难掩心中的兴奋,老药子并没有特别交代进入老林子要带什么东西,徐小白心道反正自己有超市系统在身,到时如果缺了什么东西,直接兑换就好了,也不用特别注意什么。
唯一要注意的,应该就是深山老林里的危险吧。人熊,狼群,雪豹,这都是要注意的,不过好在现在的长白山寒冷无比,动物大多已经冬眠,遇到这些东西的概率要小了很多。自己有多种武器在身,当不是问题。
他将自己的刀剑和手枪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它们没有问题,全数将它们放进自己的登山包中放好,又兑换了一堆罐头,塞进登山包里,大雪封山,山中未必有吃的,这些罐头就是迫不得已的时候要吃的东西。此外还兑换了一些野外生存需要的工具,全都塞进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用超市兑换系统,毕竟老药子跟他相交不深,不能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太多给他知道。
他直觉老药子是个很有些心思的人,但是这人十分干脆果断,对别人的隐私并无探听的兴趣,这脾气倒是跟徐小白很是相近。“应该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吧。”徐小白自言自语了一句。他仰头睡在炕上,心中思潮起伏,只盼着自己赶紧睡过去,养足体力明天进林子,却越想睡就越睡不着,索性静静地运起周天,修炼自己的太极内功心法去了。
徐小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他才被小晴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睡的有些迷糊,当小晴来叫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睡在自己家里,以为吵自己起床的是他的老婆林杏。以前林杏就是这样,总在他睡的懒洋洋的时候,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大喊一声:“太阳晒屁股啦!”然后就把他弄起来。
徐小白闭着眼睛,嘻嘻哈哈地伸出自己的长臂,将眼前的女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把被窝重新盖上,轻声笑道:“老婆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手感不对,林杏个子没有这么娇小,身上的味道也不对,林杏的身上总是很暖和的太阳香气,这女人的身上是一股清新的露水气息。徐小白猛然睁开眼睛,终于回到现实世界中。
他的怀里,一双大眼睛正在水蒙蒙地看着他,徐小白暗道不妙,忙将那人推了出去,果然是小晴正在用痴痴呆呆的眼神看着自己,想必是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坏了。
徐小白一个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顷刻之间睡意全无,忙道:“对不住,我睡蒙了,以为还在自己家里……”说着说着,想起林杏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就有些说不下去,连带声音都哽咽了。
小晴轻声道:“没事,你快起床吧,早饭给你做好了。”说着就转身出去了。徐小白一时觉得恍若隔世,久久难以适应。
他洗漱完了,走到堂屋去吃早饭,小晴故意背对着他,应该是觉得尴尬。徐小白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犀利呼噜吃了顿早饭,起身收拾了碗筷。过不多时,小晴的父亲从门外回来了,跟徐小白打了个招呼,徐小白见门口停着一辆狗拉爬犁,问道:“谁要出远门吗?”
村里人冬天出门,只有去远的地方才会用狗拉爬犁,如果道儿近,都是走着就去了。小晴的父亲听到他问,回道:“小晴说她要回沈阳了,我待会送她去县城做长途汽车。”
徐小白点点头,心道小晴终于听从了自己的建议,这很好。果然没过多久,小晴就收拾了一个大包袱出来。来的时候,她和徐小白一起来的,身边根本没带什么东西,都是需要用什么徐小白就给她变出什么来,所以她连个背包都没有,现在要走了,家里也没有给她用的背包,只好用布条打了一个大包袱。
徐小白见这包袱用起来十分不方便,走到角落里,手中白光一闪,已经变出一个硕大的双肩包来,将包塞到小晴手上:“用这个装,背起来省劲儿。”
小晴说了声谢谢,把包袱里的东西都扔进背包里,将背包抗在肩上,跟自己的父亲一起去门口。徐小白和小晴的母亲一起到门口送她,母亲自然少不得和小晴交代好多事情,小晴一直在点头,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说道:“放心吧妈,我可能过上几个月就会再回来看看你们。”说着眼光瞟向徐小白,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立刻又收回了目光。
她坐上狗拉爬犁,父亲甩起鞭子,啪地一声脆响,五只狗子立刻嗷嗷叫着跑了起来。爬犁刚跑出去几米,小晴突然从爬犁上跳下来,一路奔到徐小白的身前,冲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嘴唇狠狠地亲在了他的脸上。
徐小白微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小晴已经转身又跑回了爬犁,冲着徐小白招招手,大声道:“祝你一切顺利!”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小白站在原地,尴尬无比。小晴的母亲就在旁边站着,目睹了这一切过程,也有些没言语。半晌,她终于对徐小白说了一句:“回吧,待会老药子就该来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没说下去,徐小白沉默地嗯了一声,跟着她返身回了房间。总觉得脸颊上被小晴亲了一口的地方凉凉的,想用手将那感觉揉掉,却总也下不去手,索性任它去了。
中午时分,老药子赶着另一架狗拉爬犁来了,进门跟小晴的母亲打个招呼,喊她叫嫂子。小晴母亲张罗着让二人吃了顿午饭,老药子跟徐小白痛快吃了一阵,老药子随身带了一瓶白酒,拿出来喝,问徐小白要不要,徐小白微微皱眉,说道:“我不喝了,马上要进老林子,我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老药子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臭小子,昨天还答应一切都听我的,现在怎么就不听了。我跟你讲,冬天在老林子里,随时都要喝酒,不然就要被冻成冰块了,血液都流不动。我们这边,男人谁没个一二斤的酒量,那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徐小白想起昨天自己确实这么答应过他,心道自己应该说到做到,这才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老药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古人诚不我欺啊。”
徐小白不说话,自顾自地喝酒吃饭,二人吃了饱饱的一顿,立刻收拾出门。徐小白见老药子这爬犁上,用绳子捆了一堆堆的东西,大白菜,苞米窝头,还有几大块腊肉,此外居然还有一箱老村长,心道这装备看着不像是要进山,像是要去野餐。除此之外,比较醒目的是爬犁上绑好的两杆猎枪,枪身油亮,但是看掉漆的情况,这是两杆老枪了。
他微微惊异,心道国家严打这么多年,照理来说民间的猎枪应该都被收缴了才对,老药子这两杆猎枪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而且这两杆枪明显是一直在用的,不是放了很久的。
不过既然东西是老药子弄来的,他也不想多问。老药子见他看到了这枪却什么都没说,心中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一分,暗道这小子肯定是个硬茬子,耐得住好奇心,这种人,一定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哪里知道,如果徐小白需要用枪,随时能兑换比这两杆猎枪厉害的多的货色,这两把破枪,还进不了徐小白的法眼。
老药子一声吆喝,狗拉爬犁缓缓启动起来,向着村外奔去。徐小白在爬犁上跟小晴的母亲挥手告别,诚恳地谢过这几天来她们一家的款待。爬犁一开始跑的慢,后来跑开了就快了起来,速度维持在三十公里每小时左右,很快就出了村子,在洼子上驰骋,然后斜刺里拐了个弯儿,奔着远方广袤的老林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