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
白薇薇流着泪吼苏昊。
“我被你们坑死,或是今晚被你们杀死,才是不得好死。”苏昊冷笑讥讽是非不分倒打一耙的白薇薇。
“你……”
白薇薇无言以对,恨极苏昊。
苏昊懒得多说,来到赵钧李香兰身边,问:“可有治伤灵药?”
“我身上就有。”
赵钧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打开锦囊,里面有三粒丹药,能令赵钧贴身保存的丹药,自然不凡。
丹药只有三粒,受伤的人有十一个,拿出丹药的赵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赵兄,你们一家三口伤势较重,赶紧服下丹药,我们没事,再说,我们身上不是没有疗伤的药。”
赵钧的好友劝赵钧服药。
其他人纷纷附和。
“这……”
赵钧还在犹豫。
苏昊知道赵钧为难,索性拿过三粒丹药,把一粒塞入赵钧嘴里,然后再把第二粒喂给李香兰。
最后一粒,苏昊捏在手里,走向倒在正殿前的赵婉晴。
赵婉晴出神瞧着苏昊,感觉现在的苏昊,比拜堂时顺眼多了,心想:夫君的样貌,着实出众。
“张嘴。”
苏昊见赵婉晴发呆,不得不出声提醒赵婉晴。
赵婉晴脸一红,乖乖张嘴。
苏昊将丹药放入赵婉晴嘴里。
远处,守着白敬轩白敬辕的白薇薇,见苏昊为赵婉晴喂药,又嫉又恨,紧咬着牙,满眼怨毒之色。
“夫君,我之前不了解你,才说了那些话,对不起。”
赵婉晴向苏昊真诚道歉,这无疑表明,她从内心开始接纳苏昊。
“你快疗伤……”
苏昊很想告诉赵婉晴,只是出于良心才决定救她,可眼下赵婉晴受伤很重,又有外人在场,便忍住没说。
白薇薇抓起白敬轩、白敬辕,飞身跃起,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
苏昊猛回头盯住白薇薇。
白薇薇慌忙落地,刚才那么多五阶六阶乃至七阶强者惨死,她不敢抱一丝侥幸,之所以走,是以为没事了。
“我父亲叔叔都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白薇薇转身带着哭腔怒问苏昊。
苏昊冷冷道:“你父亲叔叔还有你,今晚在赵家杀了多少人?小豆子,小豆子的爷爷、妹妹,他们的死,与你们无关吗?”
白薇薇哑口无言,脸色连变,害怕了。
苏昊在祖孙三人的坟前发过誓,要为他们报仇,那就一定会做到。
赵钧、李香兰、赵婉晴打坐运功。
幸免于难的十余人也带着疗伤丹药,服药后,运功疗伤,有苏昊在,他们不担心强敌来犯。
伤势较轻的几人,很快恢复过来,起身向苏昊行礼致谢,不过这些人并未因逃过一劫而庆幸。
接下来,他们一定会被视为赵阀党羽,遭受无休止的追杀。
几人唉声叹气。
“贤婿,今晚多亏了你。”
赵钧疗伤结束,说着话起身,来到苏昊面前,握住苏昊的手,很激动,在他眼中,苏昊已然是赵家乃至整个赵阀的希望。
“我是看不惯他们乱杀无辜。”
苏昊不温不火回应赵钧,与赵婉晴成亲,完全是被赵钧逼的,今晚他才确定自己又被算计,当然不会给赵钧好脸色。
“我知道,之前的一些做法,让你不满,一会儿我会将实情告诉你。”赵钧说完,轻拍苏昊肩头,而后环顾残破不堪的城主府以及遍地尸体。
这一夜,赵阀不知有多少族人惨死。
赵钧悲叹。
“夫君,接下来怎么办?”
李香兰也起身走过来。
“此地不宜久留,老祖曾叮嘱过我,一旦出事,举家退入祖地,那里有老祖布下的禁制,外人很难攻破,可暂保族人性命无虞,至于未来……”
赵钧意味深长瞧苏昊。
“看我干嘛?”
苏昊在心里嘀咕。
“对,对,有沉浮在,这一劫,咱们一定能扛过去。”
李香兰心态大转变,俨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苏昊无语。
“父亲,母亲。”
赵婉晴眼含泪水,扑过来,拥住父母。
“晴儿……”
李香兰想到女儿差点受辱,既后怕又心疼女儿,落泪。
赵钧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咱们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时候。”
李香兰、赵婉晴抹去脸上泪水。
“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愿意,诸位随我一起去赵家祖地。”赵钧环顾至交好友。
一人面露苦色道:“赵兄,我们都有家有口。”
“那这样,你们马上回去,把家人都带上,咱们一日后,在崆山汇合,一同赶往我赵家祖地。”
赵钧的提议令几人沉思许久。
“好!”
“麻烦赵兄了!”
“多谢赵兄!”
人们陆续表态。
“谢什么谢,是我连累了诸位。”
赵钧自责不已。
事已至此,活着的人没法怪怨赵钧,何况接下来得靠赵钧庇护,都出言安慰赵钧。
情况紧急,人们迅速离去。
“白薇薇,因为你是女人,我饶你一次,以后我再见到你,一定要你的命。”赵婉晴决定放过白薇薇。
妇人之仁!
苏昊腹诽,却没说什么,能对仇家网开一面,也令人敬佩。
白薇薇迟疑,想跪在赵钧面前,为父亲叔叔求情。
“薇薇,走!”
白敬轩自知杀了赵家人,难逃一死。
“爹……”
“快走,再不走,我就自爆修为,尸骨无存!”
白敬轩逼女儿离开。
白薇薇痛苦摇头。
“快走!”
白敬轩嘶吼,要自爆。
白薇薇只好一步步退向远处,双眼满含泪水,最后以充斥无尽恨意的眼神,瞥一眼苏昊赵婉晴,转身狂奔。
“这两人交给我处置吧。”
“贤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赵钧答应苏昊。
夜深人静。
翠山丛林中。
已长出杂草的坟头前。
苏昊把失去四肢且被赵钧废掉修为的白敬轩白敬辕扔在一旁,对着石碑欠身默哀,这又何尝不是在表达他内心的歉意与内疚。
白敬轩、白敬辕跌筛糠般哆嗦着,明知害怕没用,偏偏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做不到视死如归。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以前白敬辕经常听别人说这句话,也经常对别人说这句话,而今,轮到他切身感受这句话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