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混?”
苏昊乐了,无知者不仅无畏,还总是盲目自信。
“怎么,看不上我?”
李大牙眯眼盯着苏昊,脸色阴沉可怖,在省城汇宁,他也算一号人物,一些有钱有势的老板见到他得陪着笑脸。
苏昊懒得多说。
“想必你不是汇宁人,不晓得李大牙这个绰号意味着什么,实话告诉你,我能让你在这里待几天就出去,也能让你永远出不去。”
李大牙这么说,无疑在威胁苏昊。
苏昊无视李大牙,抬手看表,估摸汇宁市局乃至行省总督府那边已经知道惹出多大的乱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大牙从没被入了监舍的年轻人这么小觑过。
“你们干什么呢?!”
巡视的看守拉开铁门上方拳头大小的瞭望口,喝问监室内的人,早已是惩戒所常客的李大接话:“新来的小子重伤十几人。”
看守瞧清楚监舍里的情况,马上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与此同时,汇宁治安局,局长曹海得知苏昊是列入特勤局保护名单上的特殊人员,未经最高层批准,禁止拘捕、关押、审问。
高层如此在意的人,岂是汇宁市局所能招惹。
曹局长惊得小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件事可大可小,整大了,他这身制服和头上的乌纱就得被扒掉。
“愣着干嘛,快想办法补救啊!”
曹局怒了,大声喝斥几位亲信,其中包括机场分局的局长郝利民,先前正是郝利民带队上飞机,抓捕苏昊。
郝利民慌了,不知怎么办,让他抓人的……是曹局长,恐怕接下来让他背锅顶缸的……又是这位曹局长。
“你严重失职,这祸是你闯出来的,如果最后出大乱子,你必须承担责任!”
曹局长怒指郝利民,很明显,这是在提醒郝利民要有背黑锅的觉悟。
“局长,我这就去惩戒所,我一定能求得他的原谅。”
郝利民要去求苏昊。
“你?”曹海撇嘴摇头,等于在说你丫分量差太远,颇为无奈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曹海要出面,郝利民的心里多少踏实一些。
曹海是汇宁治安局一把手,市府实权人物之一,这样的人物出面,应该能平息风波,郝利民想罢,抬手抹额头冷汗。
曹海不得不出面,这场风波终究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为给小舅子王磊出气,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子。
帮着郝利民平息风波,何尝不是在保他自己。
曹海带着一票职位不低的下属,赶到惩戒所。
这伙人由惩戒所几位小领导陪着,浩浩荡荡走进苏昊所在监舍。
监舍里,原本手握电警棍要围殴苏昊的一队防暴看守,很是意外,慌忙让开,错愕对视。
曹局长亲临。
难不成是突击检查?
看守们胡思乱想。
李大牙也有点懵,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儿。
曹局长率先走到苏昊面前,无比真诚道歉,而后自我批评。
其余人赶忙附和,郝利民硬着头皮站出来,承认工作中存在疏忽的地方,欠身请求苏昊原谅。
差点围殴苏昊的看守们被这一幕刺激的目瞪口呆。
“我在飞机上就提醒过你,请神容易送神难。”苏昊冷眼盯着郝利民,展现出上位者的强势与冷酷。
郝利民噤若寒蝉。
“您给个面子,这么多人瞅着呢,心里有啥不舒服,咱们出去好好谈,我曹海尽量让您出了这口怨气。”
曹局几乎是低声下气求苏昊。
李大牙看呆了,继而惶恐不安,连曹海都怂了,他岂不得完蛋。
“给你面子,你配吗?”
苏昊冷漠问曹海。
对于老实善良的好人,哪怕是最底层的草根,苏昊也会尽量善待,而对于心存恶意针对他的人,他只会更恶。
“这位是我们汇宁治安局曹局长。”
有人发声,这不是在向苏昊介绍曹海,而是在提醒苏昊,别太过分。
“今天的误会,我们双方都有责任,我们也是在维护治安,请您谅解。”
做为汇宁市府实权人物之一的曹海,实在忍受不了苏昊的蔑视,口吻变得强硬,眼神变得锐利。
在曹海看来,赔礼道歉,已做足姿态,若无法平息这场风波,索性就鱼死网破,彻底闹大,毕竟错不全在他身上。
“你是在威胁我吗?”
“你又误会了,我没这意思。”
曹海回应苏昊时完全挺直腰板,恢复局长该有的气势,明摆着要硬碰硬,就在这时,又有人赶到。
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吸引监舍里的人扭头瞧向门口。
宁西行省总督何宏由十几人陪着进入监舍。
这十几人,几乎囊括宁西行省所有实权人物。
曹海心惊,其他人见何宏现身,更是不知所措。
“苏少……”
何宏无视旁人,面对苏昊,欠身行礼,堂堂行省总督,封疆大吏,如此不顾及颜面,惊呆所有旁观者。
苏昊多么生猛,何宏很清楚,就算要他当众跪下,他绝不犹豫,曾经只手遮天的秦家男人都得跪,他区区行省总督,算个屁。
“你是?”
苏昊面无表情瞧着何宏。
“我叫何宏,曾给李公做过秘书。”
何宏没说官职,而是强调给李公做过秘书,他深知,这世间任何官职,在这位苏少面前,毫无分量,远远比不了李公昔日秘书这身份。
“李老的人……”
苏昊缓缓点头。
何宏道:“当年跟着李公学到了不少东西,也算李公半个学生。”
“既然你是李公的半个学生,那我就给李公一点面子,腾出这里的床位,留给别人。”苏昊说着话环顾曹海、郝利民、李大牙、握着警棍的看守。
这些人面如死灰,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郝利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悔青肠子。
“苏少您放心,冒犯您的人,我绝不姑息。”何宏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