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局那边取得重大进展,没让苏昊失望,苏昊心情大好,再次举起酒杯,仰脸饮尽杯中冰凉啤酒。
接下来,五人边吃边聊,几杯啤酒下肚,卢克勤、陈超杰不像最初面对苏昊时有些拘谨、紧张,轻松说笑。
邻桌坐了六个彪悍爷们儿,一会儿旁若无人嚷嚷着划拳,一会儿拍桌子喊服务员,嗓门很大,污言秽语不断。
苏昊不经意间与其中一袒胸露背的汉子对视。
“泥马的,瞅啥瞅?!”
袒胸露背的汉子突然吼苏昊。
苏昊微微皱眉,没说什么,收回目光,不想破坏晚饭气氛。
袒胸露背的的凶恶汉子见苏昊不再看他,以为苏昊怂了,愈发嚣张,大声道:“张汉生见了老子,都得称一声老弟,再看老子,老子弄死你,你白死。”
苏昊眸光一凝。
有些自以为是的渣滓,你不收拾他,他就像蚊子盯着你,一直嗡嗡。
林峰、杜芳芳、卢克勤、陈超杰察觉苏昊要爆发,不禁紧张,与此同时,张汉生带着一大群人走入美食街。
美食街是步行街,车开不进来,急于找人的张汉生不得不步走,三步并两步,显得着急忙慌。
“老大,他在那。”
一马仔看到苏昊,赶紧指引张汉生。
张汉生抹去额头冷汗,怀着无比忐忑紧张的心情走向苏昊,今天他本想通过陈佳妮求周大少帮忙。
结果,他得知一个差点吓出他心脏病的坏消息,周鲲死了,是被苏昊当着两位大佬以及无数公子哥儿面杀死的。
王云天的儿子,被称为京城第一少的王子文,也差点死在苏昊枪口下。
得知这一消息的张汉生觉得先前求周家庇护他的想法太可笑,本质上,他还是严重低估了苏昊。
“三爷来了……”
同桌的人瞥见张汉生,小声提醒刚才吼苏昊那汉子,显然担心这哥们儿再口出狂言涉及张汉生。
袒胸露背的汉子顿时心虚,琢磨刚才说的话是否被张汉生听到,同时起身,满脸堆笑迎上去。
这汉子的同伴也都起身。
“三爷……”
“三爷……”
“三爷……”
六个汉子点头哈腰凑近张汉生打招呼,之前面对苏昊面对服务那种蛮横“霸气”荡然无存,尽显卑微一面。
张汉生急着求饶,哪有心情在意六只小虾米,任由马仔将六人推到一旁,他快步来到苏昊身边。
六人错愕,面面相觑,纳闷儿张三爷为何这么慌张。
“我错了,只要您饶了我这条狗命,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张汉生说着话跪下去,砰砰磕头。
几十个马仔也跪下,额头触地求苏昊放过。
一片人跪下来,周围人诧异侧目。
之前吼苏昊那哥们儿见鬼似的瞪大眼,瞅着苏昊、张汉生,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他心目中的张汉生,是那种能跟市府排前几的大佬称兄道弟的枭雄,给一毛头小子磕头,难不成发癔症了?
苏昊皱起眉头,吃个烧烤都得被打扰、被关注,成为焦点,有些不爽。
“只要您放过我们,我和我这帮兄弟给您当牛做马,您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张汉生带着哭腔哀求。
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以眼神鄙夷张汉生。
怕死,人之常情。
鄙夷张汉生的人,多半没体会过死亡带来的恐惧,身为旁观者的他们,也无法感同身受。
“我给过你机会。”
苏昊扭头瞧张汉生。
“我……我……”
张汉生无言以对,昨晚在潇湘楼包房里,苏昊确实给了他救赎的机会,但他自作聪明,认定苏昊必死,出尔反尔。
苏昊冷漠道:“很多机会,一辈子只能遇到一次,错过了,永远不再有。”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往后,您让我朝西,我绝不往东。”张汉生使劲儿磕头,额头皮开肉绽,以表决心。
“不想现在死,就别再烦我。”
苏昊说这话时深邃眸子显露杀机。
跪着的人不寒而栗。
张汉生想到奋斗三十年得到的一切,包括生命,将化为乌有,哭了,泪流满面,悲不自胜。
几十个马仔也流露悲情。
张汉生倒霉,他们必定跟着倒霉。
苏昊不为所动。
杜芳芳于心不忍,欲言又止。
女人大多感性,容易动恻隐之心。
“不要围观了,快离开!”
大批武装到牙齿的SWAT队员出现。
带队的汉子走到苏昊面前,立正敬礼,道:“报告,我是SWAT副大队长许正阳,奉命带队抓捕张汉生,请您指示。”
许正阳昨晚见过苏昊,知道苏昊的身份,请苏昊指示,无疑是问苏昊,能不能现在带走张汉生。
“看你磕头这么认真的份儿上,我会让你得到最公正的审判,如果被判死刑,死前告诫自己,下辈子要么做个好人,要么坏到世人皆惧没谁敢把你怎样。”
苏昊对几乎瘫在地上的张汉生撂下这话,摆手示意许正阳可以把人带走。
“把他们铐起来!”
许正阳一声令下,百余名SWAT队员一拥而上,抓捕以张汉生为首的几十人,跪在地上这些人无一反抗。
瘫在地上的张汉生在两名SWAT队员用力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风光十几年的大哥,很多人仰慕的枭雄,不过如此。
旁观者为此唏嘘。
对苏昊而言,张汉生这种货色,仅仅是地头蛇,哪配得上枭雄这个词。
“向你们的上司转告我的话,给他一个公正公开的审判。”苏昊吩咐许正阳传话,兑现刚才对张汉生的承诺。
许正阳又立正向苏昊敬礼。
百余名SWAT带走几十人。
张汉生演绎的草根奋斗史就此终结。
人们再瞧苏昊,无不流露敬畏之意。
先前吼苏昊那哥们儿杵在不远处,瑟瑟发抖。
苏昊懒得跟这种不入流的瘪三计较,对同桌四人道:“咱们继续。”
卢克勤、陈超杰慌忙点头。
原本喧闹的烧烤店,经过这么一折腾,一些人结账离开,而留下的人,尤其距苏昊这桌不远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昊子,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林峰问苏昊。
苏昊道:“明天一早就走。”
“怎么不多待几天?”
杜芳芳下意识问。
“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呢。”
苏昊惦记着神之匙,想到不久的将来可能离开这个时空,竟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