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你的男人。”他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仿佛在说悄悄话,“你最后一个男人,知不知道?”
“……”
“把我好好地记在脑子里。”他伸手指了指她的脑子。
“……“
“心里。”又指了指她的心口。
“……”
“以后就算喝醉了,也不准忘掉我。听到没有?”说着话,他居然张口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虽然说着正常的话,可是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只属于情人间的亲密和暧昧。
这种感觉,让哪怕是醉酒状态中的白云裳都觉得不自然。
她挣了挣身子,他却擭住她的肩膀:“不许动!”
白云裳居然真的不动,清明的眼,像泌了水的钻,定定地盯着他。
司空泽野的心微微一动,很想一口吃掉她。
“你最怕什么?”他问。
“水……”
“你最喜欢什么?”
“跳舞。”
“很好。”司空泽野说,“现在,我来问你一些问题,你也要像这样老实地回答我。你要是说了谎,我就把你扔进海里!”
就算是醉酒的状态下,对水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还是让她蹩起了眉头。
“我不要丢到海里……我怕水!”
“那你还怕什么?”
“怕死……”白云裳说,“怕被讨厌,被看不起,怕身陷绝境,怕胖,怕老,怕……”
她一一说着她害怕的东西。
原来她居然会有那么多怕的东西?!
都说醉酒后的人,才是最真实的性情,因为没办法伪装。
白云裳因为教育关系,从小就各种束缚,将最真的那个自己藏在心底,怕出丑,怕失态。
可是她的伪装,却逃不过司空泽野的眼睛。
她掩藏在坚强下的脆弱,淡定下的胆小,她的幼稚,她的调皮,她的天真,她的善良……
其实可以透过她很多小事反应出来。
只是她太过自卑,太过逞强,怕受伤害,就一层一层把自己包装了起来。
司空泽野很想看到她打开心扉,做出真正的自己。
“……怕保护不了我所爱的人。”
最后白云裳的一句话,让司空泽野皱起眉头。
个莫流原是她所珍爱的人?
手指不自觉就用力收紧了!
司空泽野忽然想结束这个话题。
“你生气了?”一根手指却忽然戳戳他的脸,白云裳双颊酡红,鼻上还有那白白的奶油,用一种慵懒却可爱的口气问,“为什么生气?”
司空泽野的心又是用力一动,那种想吃掉她的心情再次出现了。
“因为你!”他低声说,“只有你才会让我生气!”
只有她才会随时随地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一会让他气恼,一会又高兴,一会又愤怒,完全失去理智,像个疯子!
他拿起她的下巴,用一种很色青的表情舔掉她鼻尖上那些奶油。
温温热热的触感舔舐着,让她痒痒的麻麻的。
白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痒……”
她笑得很开,露出一排陶瓷般亮白的牙齿。
印象中,她都是微微一笑,或抿唇,或勾唇,从不露出牙齿,笑容也是冰冷嘲讽见多。
而她现在笑起来,多了一分天真和纯洁。
从来没想到这两个词也可以用到这个妩媚的女人身上。
司空泽野似乎被这个笑容看呆了:“再笑。”
“……”
他又去舔她的鼻尖,用额头蹭她,知道她怕痒,索性把手伸在她的腋下。
白云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挣扎着,求饶着。
随意束着的头发突然挣开,披下,卷曲而凌乱的,又添了一丝慵懒的小女人气息。
她抓住他的领子,微醺道:“好痒…不要……好痒……”
她居然会撒娇。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女人。一个刚过20岁的女人。在他碰她以前,她还是个女孩。
“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
“云裳,这才是真实的你吗?”他眼眸深谙,紧紧地锁住她的脸,“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
白云裳听不懂司空泽野在说什么,困惑地看着他。
从小有莫流原那样优秀的人在身边,为了能配得起他,所以她努力优秀自己,完善自己。
不知不觉,她就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怎么找回来都不会了。
可是现在,她失去理智,还有什么是可以顾及的?
他伸手抚摸她的唇,摩擦着,她忽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她没有用力,只是含着,就仿佛在跟他玩。
司空泽野也拿了她的手,咬了下她的手指。
她不甘示弱,也咬回他……
两人较劲着,咬来咬去,白云裳勾住他的脖子,咬他的鼻子,他的下巴,他的脸。
忽然她咬住他的喉结,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发出闷哼,然后就是急促地喘息和申吟起来……
“云裳,云裳……”他用力摁住她的臀,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充实。
这个比妖精还磨人的女人,千变万化,或柔或刚,或清纯或妖媚,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可是不管哪样的她,他为什么都是这样的爱不释手……
白云裳似乎是累了,身体有些下滑,靠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
司空泽野低头,看到她闭着眼,像小猫一样蜷缩着心满意足地睡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轻易地逗弄起他的浴望,却丢下他睡去!
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惩罚地拽着:“给我醒醒!”
“唔……”
白云裳发出难受的声音,漆黑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手下意识打掉他的手,枕在他怀中,她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去……
她的臀还压着他的浴望。
他欲火煎熬,却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个睡去的女人。
她的睡容就像个不涉世事的孩子。
这个孩子洋葱式穿法,一层又一层,将自己藏在最深处。
但他很愿意一层一层地拨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