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时间聊天?”胡同大叔杀奔回来,“快去看,广场舞被交响乐给干了!”
啥?
乐队欺负我广场舞天团了?
那不能。
现场观众都已经疯癫了,这会要敢欺负广场舞天团,找死吗?信不信成千上万的观众打死谭指挥?
谭指挥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
“那小子还是有点好的!”这是谭指挥现在心里最念叨的一句话。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被那坑货欺负过,回头还得演奏人家的歌曲,上哪说理去?
啥歌曲改编的?
“打断一下啊,”高原大统领站了起来,喊住卓玛,笑哈哈地道,“我们藏家飞出去的小百灵啊,在离天最近的地方,为什么不唱《月亮之上》呢?”
卓玛傻了。
这可是艺术团慰问演出啊,唱《月亮之上》?
张团长会灭了我的,真的。
大统领也没招儿,卓玛唱的是一首高原民歌,可观众在干啥?
后头十几个大姑娘已经动次打次起来,带动一大批观众开始跳广场舞,自从卓玛跟某个坑货组成了广场舞天团的主唱,全国人民最熟悉的,最习惯的,还是那俩“动次打次”,卓玛唱别的歌,实在太违和了啊。
结果可好,大统领一发话,几乎全场观众一起鼓掌,不是鼓掌,是打节拍,动次打次那种,嘴里喊:“《最炫民族风》!”
没办法,全国人民最熟悉的就是这首,《月亮之上》那是后来卓玛专辑里出现过的,大统领就是找茬儿才点的。
卓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救地回头往舞台后面看,孙爽姐姐救命啊,那歌儿真不敢唱啊。
孙爽按着耳麦,张团长紧急指示:“唱就不要唱了,给小丫头惹祸。”
啥就给小卓玛惹祸,完全是不想让某个人再上去惹祸了。
“让乐队上!”张团指示。
为啥?
孙爽说了:“观众朋友们都有亲身体会,从年初到现在,有一个组合火的一塌糊涂,有几首歌在街头巷尾天天准时响起,我们民族交响音乐乐团的艺术家们也改编过其中的几首,这样吧,咱们有请乐队的艺术家们为大家展现广场舞神曲的交响乐版演奏,好不好?”
乐队的面子也是要维护的,不是被那坑货打的脸上又红又疼吗,没事,再用那坑货的曲子给你找回面子。
不愿意?
不愿意那你们按照广场舞神曲的节奏来,给人家再伴奏。
真是的,平时又不是没有练习过,你们去倭国的时候,不就蹭这几首神曲的热度,专门编曲过吗,还矜持什么。
呃,首席编曲名字叫赵子卿。
然后,景天后也蹭了个热度。
谭指挥一沉吟,招手让人送上曲谱,很熟悉,没问题。
老百姓哈哈乐,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那坑货再坑,你有本事自个儿的歌曲别给交响乐团演奏啊。
大统领看看时间,问:“两首?”
孙爽和谭指挥一商量,两首就两首,放松一下。
“大家想听哪两首?”孙爽也真为难,《爱情买卖》很好听啊,《小苹果》很魔性啊,我想听《套马杆》行吗?
观众齐声喊:“《最炫民族风》!”
大统领代表群众要求:“那就一首《最炫民族风》,一首《月亮之上》。”
说完还很不高兴地表态:“我老伴儿退休在家,下午出去跳广场舞,人家有些人,觉着广场舞是粗俗的,是不高雅的,是不能登上台面的,我不懂艺术,但我知道,真正老百姓喜欢的,那就是最有艺术力度的作品,我喜欢这样的艺术表达形式,任何试图破坏老百姓喜爱的艺术行为的行为,都属于我们坚决镇压,严厉打击的对象。”
哦,明白了,这不仅仅是给广场舞正名,这里头还有对当前斗争的形势的表态啊。
文化结界一打开,西方艺术狂潮般冲进来,这不,高原就来了好几个西洋乐队,整天再一帮二五眼儿的配合下嚷嚷什么“把艺术请进殿堂”,实际上啥啊,就是想在文明上压倒东方,另外,必不可免要纠集一批二五眼开个秘密大会之类的,高原人民可不答应,大统领前些天还穿着迷彩服披着防弹衣亲自去听过一场“高雅音乐会”呢。
那得配合,这是国策,谁敢不配合,你想屁股开花吗?
迅速浏览了一遍曲谱,谭指挥举起了手里的指挥棒。
后台,大姐夫和小姨子面面相觑,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完全临时加进来的一个环节,谁都没想到大统领会当场提这个要求。
“怎么办?”小姨子有点儿着急,就交响乐团那帮人,跟大姐夫不对付的很,让他们演奏大姐夫的作品,那不是糟蹋艺术嘛,万一给大姐夫来个完全不认识的《最炫民族风》,那可怎么办?
大姐夫倒是没那个担心,大统领提出来的要求,交响乐团只要脑子没抽风就不会胡搞。
可我那是广场舞神曲,你交响乐团来凑什么热闹?
“虽然应该挺好听的。”关荫嘴里嘀咕着,抄起话筒要出去。
宋莺儿慌忙一把摁住,哄道:“乖,别闹,好好听,不同版本,有不同的味道。”
我知道啊。
“我得出去跟着唱啊,完全控制不句我寄几啊。”关荫找茬,把好动的原因丢给无法控制上了。
宋莺儿再安抚:“别闹,好好听,晚上回去抱着你媳妇儿再唱着跳去。”
二小姐不高兴了,为什么一定要抱着媳妇儿?抱着小姨子不行吗?
拉住要冲上台的二小姐,关荫琢磨了一下,放下话筒,问赶过来的张团长:“团长啊,我不上台,我就去台下看看行吗?这我作品啊,我得凑近了看看交响乐版本是啥效果。”
要达不到原时空爱乐交响乐团那水平,我当场喷死你们这帮国家队的。
张团长五十多岁了,今天心力交瘁,就没见过这么横的人,你让一让不行吗?那NBA的大牌明星当年还是从给人拎包做起的呢,你就忍一忍不行吗?非啪一下啪一下抽人家乐团的脸,以后还能不起龌龊?
那不怕。
“小关啊,都国家队的咖位了,别闹行吗?”张团长好说话,不怎么疾言厉色地批评人,火燎眉毛也不紧不慢的样子。
关荫比划一个动作:“两首曲子里我绝不登台,我就在台下看看,谁登台谁这个。”
王八蛋?
鉴于这人虽然坑但说话算话,张团长信了他的邪。
“小宋,小卓玛,你们也跟着。”张团长还是有点不放心,拍出了两个跟那坑货关系很好的大将。
那意思就是,万一这货往台上窜,你们给我摁紧,绝不允许他跑台上去。
这两位心惊胆颤,以他们对某个人的了解,他要老老实实绝不违规操作,那简直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半分钟后,张团长后悔了。
外头山呼海啸,张团长跟一大群跑过来看热闹的艺术家相对苦笑。
就不该把那小子放出去啊,撒手没,撒手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