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气氛很奇怪。
两位大佬只管吃饭,时不时赞一句“这菜不错”,一副不关注饭菜之外任何事情的样子。
三位天后有些忐忑,主要是钱老师一放下筷子,那肯定就有一件事儿要发生了――催婚!
景姐姐考虑的主要是团结,赵姐姐考虑的是心虚,天仙儿考虑的,哦,是更心虚。
唯独二小姐浑不在意,随便你们说什么,我吃我的。
没感受到饭桌上气氛不对劲儿的只有关荫,正忙着给小可爱喂饭饭,小米粥很烫,但是吹凉就不好次惹啊,火候要掌握好,必须全心全意投入到喂小可爱次饭饭的事情上。
“好次!”小可爱次一口米米啾,再次一口山药,回头给爸爸一个亲亲,然后帮着吹米米啾,口水吹进去都不怕,爸爸又不嫌弃。
就在这时,桌下一条美腿踢过来,关荫低头一看,小姨子的。
“踹我干嘛?”关荫很愤怒。
小姨子目视钱老师,懒洋洋道:“令丈母娘又要展开思想批评教育了,你认真点儿!”
关荫忙里偷闲一看,哦,那没事啊,不影响吃饭。
“那我直说了,你们打算还往什么时候拖?”钱老师开门见山,直问大小姐和二小姐,“还想大着肚子才回家告诉我们吗?”
啥?
关荫瞪大眼睛,被吓的。
这事儿你看大小姐就行,怎么还把二小姐牵连上了?
我们清清白白的,清清白白的啊,啥都没发生,啥都没发生啊!我农村户口,从小就没想着胡整,单纯的自己都怕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跟大小姐那是鸳鸯被里并蒂莲,该有的都有了,但是二小姐绝对好好的啊,每一秒睡觉时间都是自己过的,你们可以谨慎求证啊,但是绝对不要大胆假设,行吗?
二小姐脸色平静,波澜不惊地澄清:“别看我,我还小,不着急,哦不,我没着急过。”
信了你的邪,我们进门时候你俩那姿势,你骗谁呢?
钱老师一拍桌子,问女婿娃:“你说!”
关荫一张嘴,钱老师又拍桌子:“算了,这事儿你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你吃你的。”
为啥?
为啥?你们要没点瓜田李下,那我自戳双目!
钱老师发下狠决心,主要是觉着在这件事儿上看透这个女婿娃了。
“你说!”钱老师逼问大小姐,“你表个态。”
大小姐一小口一小口啜着筷子,心虚地看看娃儿爸,眼睛乱转。
这事儿不好说啊,我倒是想早点领证公布于世,可问题是,这还有仨狐狸精呢,团结,一定要团结啊,尤其这个时候。
“我多说两句。”樊文秀放下筷子,看看低眉顺目的赵天后,心里笑,这姑娘看着大气,实际上心眼儿也多的很,你不要以为我们真的就把权力下放给你们了,那绝不可能!
樊文秀直截了当:“我们最近和辅都赵家联系也很多。”
哦,那又怎么样?
景姐姐看看赵姐姐,赵姐姐耸耸肩,我可始终没起过任何作用,你别看我。
拉倒吧,要不是你,他们为啥要相互联系?
“挑明了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认认真真把目前的情况综合考虑一下,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将来?”樊文秀不兜圈子,直奔主题,意思就是,四只狐狸精,平时私下里肯定没少明争暗斗,现在也斗争的差不多了,该坐下来谈一谈了。
景姐姐立马掌握到这句话里的精髓,更心虚地看看赵天后,嘀咕:“我们一直都心平气和的,真的,从来没争吵过。”
嗯,信你。
但是然后呢?
正式说过这事儿没有?
那没有,还没到火候。
那啥时候才是火候到了?
“坚持到另外三个都撤退了!”三个人心里这么想。
剩下一个,心里这么想:“她们都能留下,凭啥要把我排除在外?没人留下更好,有一个留下,那我更没有理由撤退对不对?”
这是二小姐,心大。
于是,二小姐祸水东引,又踹了大姐夫一脚,问:“你怎么想的?”
所有人目光集体扫过来。
关荫点头:“明天就去领证,晚上就摆酒席。”
这话太含糊了,你说,到底要跟谁领?
关荫看一眼娃儿妈:“我俩娃儿都这么大了,领证怎么了?你们还不同意?”
那当然要同意,但是然后呢?
景姐姐略感满意。
娃儿爸又补充:“再说,我俩现在感情那么好,谁要拆散我俩,那得多丧心病狂啊,再说,也没人能拆散。”
景姐姐点头,这话说的好,我同意,所以咱俩应该马上领证儿。
赵姐姐一点儿也不生气,小师弟这会儿装腔作势,实际上心虚至极,有本事你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啊。
比如说,后天再去爵位管理处,或者,接下来就哪都不去了。
你有胆量说这话,你丈母娘抓你满脸花信不信?
哼,钱教授心目中,二小姐可早就被大姐夫祸祸了,你敢不对二小姐负责,想造反吗?
于是你对二小姐要负责,这样一来,你敢无视大师姐?
赵伏雷可真不好惹,你敢始乱终弃,信不信在长安戏台上变着法儿骂你一年,然后真从戏台上倒着撞下给你看?
毕竟,在赵家人心里,赵姐姐恐怕比景天后更早被小师弟给拱了,这几乎都成共识了。
这里头吧,关小妹功劳不少。
啥“前几年俩人就那啥那啥的,明显有问题”,啥“卿姐家那么多我哥的东西,内衣都那么多,谁放心他俩真没问题就大傻子”,一来二去,赵家真糊涂了。
何况,这段时间,尤其这半年来,赵姐姐也经常语焉不详,人老成精的老太爷都看糊涂了,更别说别人心里怎么看。
这怎么办?
赵姐姐装糊涂,我就不说我俩睡了,你们要是乱猜我也不反对,就是这样。
不过,今天这一关不好过啊,看起来,这是有备而来。
樊文秀明说:“过些天,两家可就都到帝都来了,到时候五家要见个面――这事儿你们说了不算,我们就是提前给你们打个招呼。”
有这么打招呼的吗?
段大人冷飕飕给关荫扔了个小刀子:“赵伏雷说到时候你别跑,他得会会你。”
关荫眨眼,那要怎么个会法?
小师妹茫然,不由也心慌了。
不是,你俩不在家好好养胎,掺和这事儿干啥啊?
说到底,这事儿还是景姐姐有办法,轻咳一声,景姐姐找了个借口:“但是我们现在考虑这些也没用,我们没钱了。”
我们?
不不不,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关系大的是另外仨,你别以为会说话就能糊弄住我们了。
四个大人相互看看,觉着这可能是找借口。
钱老师就问:“那你们挣的钱都哪去了?全捐了?”
就不信你们还能往什么时候拖,今儿这事必须要有个定论!
躲也不给你们地方躲,一个原则,今天必须要有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