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弟大姑娘很震惊。
舅很摇头。
没等那俩人从惹事精爽快答应中反应过来,舅说话了:“反正你给人家这么高的彩礼,别人也不能低了。”
“那是我们定的,跟别人有啥关系。”男主人急忙把手嗖一下缩回去,不然要出事儿,那货居然颠儿颠往前凑,非拉着他的手击掌。
那不是丢人么。
我家女儿,从小当宝贝养的,要那么高的彩礼,以后我家孩子咋做人?
这个时候,女主人终于说明白不答应这事儿的原因了。
“我们始终觉着,一个唱戏的,跟我们书香门第还是有差距的。”女主人说着话的同时斜眼看赵小弟。
赵小弟大怒。
他最认同姐夫的一句话,我的事儿,你为难我可以,要拉着我家人说事儿,我管你是谁,先抽一顿咱们再商量谁给谁道歉的事儿。
这事儿,是前两天小可爱在赵家遇到一情况,赵小弟听姐夫说的。
小可爱不是很喜欢和小朋友玩耍,但是有小朋友非要和人家玩耍,人家也会给面子。
赵家不知哪家的小孩,五六岁,小男孩,非要跟小可爱玩,小可爱给面子,就一起玩,不知道咋回事,那小男孩把小可爱推了一下,小可爱立马不跟他玩耍,回爸爸怀里坐着了。
那小子挺不客气,过来非把小可爱拉过去玩。
关荫就说:“我们坐飞机很累,小妹妹要休息一下。”
小男孩很蛮横,放话:“我不管,不陪我玩,我就不高兴。”
关某人头铁,连老丈人都欺负,管你谁家小孩家长啊。
当时,关某人就问:“你要不高兴,能干出啥事儿?”
小男孩就说:“不让你上我们家去!”
“我稀罕啊?”关荫就乐意跟小孩子打架,当场瞪眼睛,“哪远滚哪去。”
那小兔崽子下手挺狠,推小可爱那一下要不是小可爱下意识地在大人腿上撑了一下,非碰桌子腿上。
这下可把人家大人惹着了,就跟赵老爹告状说:“本来就亏着我们赵家的,还这么横,亲事绝不答应!”
赵老爹拿眼睛看女婿娃,女婿娃就说了一句名言――自己认为是名言:“我欠谁的,我自个儿想着法的还,要连累我家人,让我家的人背我的人情,你他妈试试,抽不死你丫挺的。”
当场骂的人家小男孩爹妈带着孩子扬长而去。
但谁也没敢说啥。
为啥?
老太爷认可这句话。
抱过小可爱,老太爷着重说明:“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事,要把大人的事情往孩子身上算,老子抽他王八羔子出赵家大门!”
小舅子就记住这番话了。
这不,一听女主人拿老爹说话,这家伙悍然站起来,差点掀桌子。
关荫稳稳摁住,笑道:“我倒是没闻出啥书香门第的味道,敞开了说吧,这三个条件,我当场给你立字据,今儿就把事儿办了!至于你们的三观,我还真懒得管,这么着吧,咱们现在就去公证处,当场把这事儿黑白纸黑字就给定了。”
大姑娘哇哇哭,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好一孩子,愣哭成花脸猫。
男主人一看,觉着火候到了,立即去拿手续,往茶几上一扔,扬言:“要么你带着走,要么让他们走!”
大姑娘一发横,抄起手续,差点撕成碎片。
关荫眉开眼笑,连忙拦住:“你傻啊?我辛辛苦苦为的啥?不就是弄出这玩意儿么。”
几个人基本上都傻了。
合着你就为激怒人家?
关荫有自己的理论:“多稀罕啊,亲家不待见亲家,多正常的事儿。但是不能因为老一辈的事儿,耽误你们年轻人,对吧?”
大姑娘挂着眼泪翻白眼儿,你别老气横秋的,咱们差不多年纪。
“带着去,马上把红本本领了!”关荫出主意。
男主人大怒:“那就不要再回家!”
关荫嗤之以鼻:“你别是开玩笑吧?就你俩,就算公家给退休金不少,回头眼看人家左邻右舍带孙子的带孙子,逢年过节女儿女婿回家过年那个热闹,你们觉着自己能过挺好?”
然后怂恿大姑娘:“多大点事儿,我给你保证,一个月都不到,他们非自个儿腆着脸上门找你们。”
大姑娘可怜兮兮问:“为啥呀?”
“笨,手续在你手里,老两口出门都不方便――除非他们永远不用手续!”关荫恶毒出招,“要不然,出去开房都要被警察抓!”
哎,这主意真他娘的不错!
大姑娘抓起手续,瞪着眼睛问赵小弟:“走,今儿就领证,你敢吗?”
关荫溜缝儿:“房子车子基本上不用担心,这么着吧,我这个媒人呢,你们也别感谢了,按照规矩,买双鞋,红梅的就行,那个穿着挺舒服。然后,身为媒人,怎么着我也得送一套房子一辆车,难不成,你俩连生活都保障不了?”
赵小弟一咬牙一跺脚,对,就按姐夫说的办!
这厮厉害,这种事儿,他是带头干的,身为小舅子,那当然要有样学样。
于是,俩小年轻手拉手,人高高兴兴奔外头,眼看着领红本本去了,留下一地鸡毛。
老两口面面相觑,纯粹没想到惹事精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你是媒人,你要说合,你咋能混不吝呢?
那没办法,惹事精办事儿,你能猜得到,那就成套路了。
“不行,你把人给我叫回来,咱们好话好说。”男主人心疼了,多好的女儿,这么不清不楚就去跟赵小弟领证,那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关荫没理会,端起一次性茶杯,呲溜一口:“哎哟这茶真香,舅,喝茶,一家子,不用外道。”
舅由衷佩服了,见了太多说媒的,就没见过这么说媒的。
这还是媒人?
“张麻子抢亲都没你这么办事儿的,好歹还能带点彩礼啊。”舅端起酒杯,先恭维惹事精,然后嘲讽那老两口,“这下可好,啥没落着,事儿还砸手里了吧!?”
老两口这下真急了。
“你把人叫回来。”女主人准备讲道理。
关荫翻白眼抗议:“那是你女儿女婿,我凭啥叫人家就听?”
男主人耍横:“要不然我上市局告你去!”
关荫拿出手机看看,咂嘴:“哎呀,八百八十八万彩礼,这事儿,我得往最高院捅一下,我这儿留着录音啊。”
这下老两口彻底没办法了,态度十分坚决,同时表态:“谈,好好谈,奔着好目标,咱们慢慢谈!”
啧,惹事精出手,不,掺和,他压根就没啥打算,完全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刚动我就动,这连环拳,纯粹打的人家反应不过来。
但是吧,事儿不能这么解决。
“那就谈谈,咱们谈着等着,等小两口儿结婚证到手,咱连洞房的事儿都谈妥得了。”关荫又开始抖腿。
老两口欲哭无泪,你说赵家咋就摊上这么一个女婿娃了呢?
赵伏雷挺好一人,那么老实啊,那可是一家子老实人,这咋就……
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