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派的人?
“啊,好久没听到炮派的消息了,想啊!”关荫开始搓手,兴奋极了,确认,“真是炮派的人?真能肯定是宋之问的徒孙?”
想想不对,表现太兴奋不好,这厮装傻:“劳驾,您告诉我一声,宋之问谁啊?”
丫挺的真欠打,你把人宋之问……
也不能这么说。
“你现在那爵位,就人宋之问的。”姑娘心里也怒了。
观音庙那帮人,那是激进的反炮派的人,家里都知道,这还敢给她介绍炮派的“年轻俊杰”,想干啥?想造反?
可关荫不明白,奇道:“宋之问的爵位,咋跑到我手里了?你告诉我,宋之问到底是谁。”
这天儿没法聊。
舅连忙拉着这货往小区跑:“你得把人打出去,这两人糊涂了,把炮派的人惹家里干啥?”
关荫心里赞,这是个明白人。
看起来,好像那俩老石油工作人员对炮派,不,对炮派的那谁很有好感,那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帮小舅子把情敌的分数降低到最低水平,最好负分。
炮派就没有人才?
有!
但是关荫有理论:“既然是人才,跑炮派去干啥?”
也不是不允许炮派有人才,主要是这个原因。
关荫想:“不知道我要跟炮派死磕?知道还往炮派跑,那不是跟我作对么,那当然得收拾了。”
“革命的首要问题搞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划定成分的问题。”关荫跟仨脚步匆匆,脸色凝重,心情郁闷的帮手商量,“现在看来,这问题也解决了,那直接进第三阶段,把对方搞垮,搞臭,搞出门,然后才好坐下来谈你们两个的问题。今天得听我的,跟炮派干,你们不如我。”
那得听,惹事精号称炮派死敌,那是有本事的,对付炮派这事儿就得靠他。
姑娘很担忧:“不会连累我们家吧?”
关荫安抚:“怕什么,别说没咋地,就是咋地了又能咋地?古往今来,有多少大义灭亲的历史故事?无非就是逼着割席断交的事儿,没啥大问题――你家有炮派的基因啊?”
大姑娘耻笑:“八辈儿贫农,第九代才当工人,还是无产阶级,跟人炮派十九杆子都打不着关系。”
那放心了。
“这事儿,基本没啥难度,”关荫筹谋,“但是要是闹到我不得不出绝招,那就两家脸上不好看了。”
咋说?
关荫悍然表态:“要是实在不行,我上微博撒泼,就说炮派勾结糊涂老人,强抢民女,长此以往,炮派灭亡在即,我为炮派计,不得不帮他们清理门户,估计小马哥会感谢我,把他们的人收回去。”
仨人听一头的汗,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不,混不吝的人。
这就是个混不吝。
惹了他?
就跟炮派一样。
你看听说炮派有人在这都把这厮激动成啥了,这才叫专杀炮派,这人狠啊!
赵子睿不明白,就问:“你为啥提到炮派就这么痛恨呢?就连教科书里都说,人家是做个贡献的。”
“我又没否认炮派的贡献。”关荫信誓旦旦,“所以我就没跟炮派撕破脸,我这是教育他们成才,我这苦心,你们不理解,小马哥应该是很清楚的。”
小马哥恨不得跟你拼了!
你看看你把炮派弄成啥了,你还有脸说你教育炮派?
人,不能撤单到这地步。
找到单元,关荫抬腿往上走,想想不礼貌,连忙请舅先,舅很谦让:“原本我是打算过来看看,现在既然遇到炮派,那你上,你是专家。”
赵小弟委屈的想哭,难不成我就那么讨人厌,谁都不待见?
小姐姐转身一个木嘛,哄赵小弟说:“我爱你,最爱你,待见你,在乎你……”
话没说下去,关荫回头怒叱:“还想不想让我管了?在这给谁洒狗粮呢?”
姑娘连忙说好话:“没有,绝对没有,你小舅子你知道,这孩子老实,我就是实话实说,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还是有人在乎他,心疼他,待见他……”
“不管了!”大姐夫大发雷霆,这还没完了怎么着?
没等转身下楼,楼上有人开门,一声冷哼:“你还知道回来?”
谁这么横?
关荫不服,这下得上楼看看。
冷不防,赵小弟一缩脑瓜子,连忙被小姐姐藏身后,小姐姐扬起朝天素面,喝问:“训谁呢?这是训谁呢?趁我不在家,想把我卖掉咋的?”
这是被惹急了。
舅连忙说好话:“咋说话呢,那是你家长,”一抬头,这人怒批,“瞒着孩子,你们想干啥?法律都支持孩子自由恋爱,你们想倒行逆施啊?非法同居那非法俩字儿都取消了,你还守着老观念,你想干啥?”
这小舅子扎实!
小姐姐看看另一个小舅子,摇头,比起人家,这小舅子实在太没出息了些啊,昨晚还发短信跟她说,打打不过大姐夫,骂也不是对手,你说,你这小舅子当的有啥意思?
楼上人讪笑:“你咋来了。”
那小舅子如虎添翼,嗖一下跳上三级台阶,怒问:“我要不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外甥女卖给别人?你们是咋当家长的?”
关荫跟着往楼上跑,这不能跑了啊,你看小舅子吓的,再吓这孩子回头就跑了。
一上楼,对方没惊讶――刚才阳台上全看到了。
“关老师。”对方不冷不热打招呼。
是个淡定的人!
关荫端详一番,长的周正,中等个头,看起来身体素质很好,握着拳头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冷眼不住往楼下看。
“啊,是我。”关荫打招呼,不咸不淡,“在家啊?挺好的?做吃的了吗?”
那人一看,这是给赵家出头来了,立马双手往外轰:“没有,还没到饭点了,我们老百姓家的家常便饭,就不请关老师进来了。”
意思就是,你走,你赶紧走。
关荫哪是那么客气的人,抽抽鼻子一闻:“哟,有鸡汤啊,那得吃点,放心,我不会给你钱的。”
这啥理论?
“我跟舅关系好,我跟他来蹭饭。”关荫斜着肩膀一别,那就是半步宗师也得飞,何况是个普通小老头儿,这下,门彻底开了。
关荫拉着舅一进门,眉开眼笑:“哎哟,家里来客人了啊?”
沙发上,跟仓鼠一样坐着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打扮的很帅气,堪称一表人才,就是形容有些窝囊。
惹事精一上楼,你往沙发里头缩啥?
你是炮派的人,跟那厮是仇人,见面就得眼红,你上去跟他干啊,你怕啥?
那没出息的样子,莫名让另一人心烦。
谁?
关荫不认识,但人家认识关荫。
斯斯文文,戴一金丝边眼睛,波浪发,十分是个成熟的女人。
这人站起来,略带些倨傲,怒冲冲打招呼:“关老师不在火车站忙工作,跑这来干什么?”
关荫又不认识,所以没客气:“你又没在那,我忙什么工作去?”
这就没法聊天了。
人家好心问你,不在火车站办住宿找小妹,跑这来干啥,你非说人家是火车站附近的那啥,你这不是污蔑么?
炮派,能是跟那事儿有牵扯的人?不看人家果粉都说了,就算是有个人,那也是跟那事儿没有关系的,人家是体察民情,和群众打成一片的――果粉振振有词:“你总不能把小姐排除在群众之外吧?”
波浪发一句话噎在胸口出不来,当即怒批:“粗俗!”
关荫很奇怪,回头问对赵小弟怒目而视,看起来不让赵小弟进门的那人:“这位谁啊?尊夫人?”
那人回头怒叱:“放尊重点,这是炮派的副堂主。”
然后,这人悍然冲赵小弟喷:“我家今天招待来跟我女儿相亲的青年才俊,你文渊侯府再有权势也不能限制我们老百姓嫁女儿娶媳妇子是不是?”
赵小弟唯唯诺诺,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小姐姐怒其不争,你学学你姐夫,人家进你赵家的门,那叫一个威风,你怎么一点学不到,就这么没出息?你怕啥?你就怼他,不就是老丈人杆子,你怕啥?
赵小弟心里话,世上有我姐夫那么几个人?
关荫拉偏架:“话不能这么说,你这是在找茬。”
找茬咋地?
挥舞了一下拳头,关荫威胁:“你敢找茬,我揍他!”
揍谁?
炮派那小子。
那小子往波浪发背后一缩,话都不敢说。
那人横,小马哥都惹不起,他要真敢惹……
算了,惹不起。
但是今儿这事儿得办!
要不然,往后在炮派还咋立足?
“我,我是真爱。”这小子到底还是敢表达一下意见了。
关荫回头问大姑娘:“合着你们认识啊?”
“想多了。”大姑娘冲厨房喊,“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跟人私奔了啊。”
从厨房出来个女人,戴眼镜,黑头发,文质彬彬,透过镜片,有一股审视人的味道,看着很有杀伤力。
关荫一看,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来了啊。”女人打招呼,“坐吧,来者都是客,一顿饭还是招待得起的,小老百姓家的家常便饭,关老师见谅。”
不好对付啊!
关荫看一眼舅,舅会意,点头。
意思很明确,惹事精压着炮派的人打,舅帮着赵家说好话。
关荫立马换上笑脸,非要跟人家握手:“哎呀,惭愧啊,说起来是我们没做到位,孩子们都快谈婚论嫁了,我们当家长的还没登门拜访,谢罪,这得谢罪。”
女人神色不变,倒是开始局促起来,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也没太好的招儿啊。
最让她担心的是炮派那俩开始慌了,主角不配合,她就是说破天,也没法把俩孩子撮合一起去啊!
惹事精,这人极其不好对付,他怎么就跑家里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