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权自认为与封啓祥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冲突,有的也只是属于两个势力的不同立场而已,而且按照南部联盟一向温吞的的怀柔政策,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发作,对方也不会为难自己,所以他进山了,丝毫要去面对一个阵营的六级异能者应有的压力。
昆仑山区十分广袤,加上异植异兽特别猖狂,要想从中找点什么,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四千四级异能者一边抵御异植异兽的袭击,一边搜索,慢慢地往深山里去。
六级异能者的吸引力如此之大,这一回,江博士也来了,四个神色木讷的壮汉寸步不离地保护他,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傀儡保镖,要不然,身为普通人的他早就被猖狂的异兽异兽生吞入腹。
撇开无孔不入的低级异植异兽和烦人了的四级异植异兽不说,随着队伍逐渐深入昆仑山腹地,顾长权的异能部队遇到过一株五级红杉怪,一株五级地衣怪,还有一只五级狐狸怪……
死了三百多人,重伤两百,得到三个五级晶元,顾长权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就算三颗五级晶元意味着两个五级异能者,他也不愿在这时候折损人手。
江博士这个老疯子也不管他老板心情好不好,舔着脸去要五级晶元研究研究,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
顾长权进入昆仑山区第三天,留在昆仑山外围的韦浩瀚因为几天没有收到李默的电话而主动拨回去,电话那头却没人接,他敏感地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把电话拨给留守的异能部队代理队长戴熊。
“我是戴熊!”戴熊平波无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韦浩瀚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连戴熊的电话都没人接,“戴队长,我是韦浩瀚,B市基地是否一切都好?”
“好。”
“知不知道李默在干什么?我打他电话,没人接。”这才是韦浩瀚最想问的问题,那边,戴熊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起伏,“不知。”
韦浩瀚知道戴熊不可能主动说什么,他也学会了和戴熊做选择题,“李默是不是找过你?”
“是。”戴熊的回答没有一点犹豫,追着韦浩瀚的问题回答。
“他是不是要你去做什么事?”
“是。”
“他的样子是不是很着急?”
“是。”
“事情与B市基地有关?”
“无。”
“与我们联盟其他基地有关?”
“有。”
一问一答间,韦浩瀚慢慢拼凑出一个令他心生忐忑的事实,津市出事了,而李默很有可能已经折在里面。
挂了电话,韦浩瀚只身一人进入昆仑山腹地,循着前人留下的痕迹很快找到还在大山里卖力搜索着什么的异能部队。
顾长权见到风尘仆仆的韦浩瀚,心里便有了不好的感觉,事实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津市基地出事了,而此时此刻,他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立即离开昆仑山区,回到B市主持大局。
“所有人听令,原地安营扎寨,没有我命令我,不得擅自离岗,更不能与人是冲突。”顾长权对异能部队命令道。
“大首领,你……”韦浩瀚欲言又止,大首领把异能部队就在山里,很明显就是还没打算回去,对此,他不敢苟同,只是不好质疑大首领所做的每一个“英明”决定。
顾长权的确没打算现在就回去,他只不过是要出山给戴熊打个电话,命令他探明津市的情况,如果真有小人作祟,让他先斩后奏,总之务必稳住津市的情况等他回去。
顾长权到底没有出山打这个电话,因为远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我们有钢筋铁骨,我们有坚不可摧的意志,风雨也为我们赞歌……”
这熟悉又陌生的曲调,是……老A部队军歌!
韦浩瀚看着大首领仿佛疯魔了一样召集部队往战歌传来的方向进发,什么津市,什么李默,什么戴熊,通通都甩在脑后,不管不顾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异植间透露出来的蓝天,转身,追着顾长权的步伐,也奔向那歌声逐渐嘹亮的地方。
追寻多日,顾长权终于见到他想见的人,老A第十支队的副队长,六级异能者,封啓祥,只不过……
一棵直径十米的树怪被人从地上一米的地方整齐地横切,切面比用刨子刨过的还要光洁。
封啓祥大刀阔斧地坐在一个大木桩子上,淡淡地看着飞奔过来的顾长权和他的三千部队,而他身后,异能团看着来人,态度当然不可能友好,副队长可是说了,他们联盟之矛就是联盟的脸面,不可以让人看轻了去。
一千个异能者齐齐散发威压,顾长权的异能部队脚下一顿,竟然也开始散发威压。
四千多个高级异能者一起散发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没有弱者,首当其冲受影响的是附近的异植异兽,一阶直接去爆体而亡,二阶垂死挣扎,三阶痛苦呻吟……
江博士这个普通人了无生息地躺在地上,要不是他四个傀儡保镖帮他抵消了一部分异能威压,他就成渣了。
一对三,还是势均力敌的三,异能团渐渐不敌而被反噬。
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顾长权心想。其实他也想有一个更和谐的开始,奈何一见面,人家就先给了下马威,事已至此,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该怎么宰比较划算呢
他用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几十米开外,那个长相俊逸的青年,竟然如此年轻……他从来不以貌取人,所以不会盲目地认为这个青年太年轻就不可能是传说中的六级异能者。
一股磅礴的气息从封啓祥身上散发出来,瞬间平衡了逐渐倾斜的天平,异能团感觉压力骤减,而相反的,异能部队压力倍增,就连五级异能者顾长权和韦浩瀚也感受到了压力,更令他们惊骇的是加注在他们身上的压力正在逐渐加强,让他们隐隐有种憋闷感……
“封先生!”顾长权突然出声,上位者做久了,很容易忘记“尊敬”二字怎么写,但此时此刻,他却自然而然地对一个青年用上了敬语。
“……”封啓祥看向顾长权,神色淡淡的,并不开口。
“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