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啓祥最晚起床,而且看起来脸色有点差,平时在乔岚眼前,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今天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昨晚,临时的时候,他多嘴问了一句“封一,此事你怎么看?”
封一说,“少爷,属下觉得此事有蹊跷!”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娘一定是女的。”
“咳咳,少爷,乔公子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起码属下看不透,而且,此事不排除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只为了掩人耳目,去做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
“……”
封啓祥没有再问封一他都发现了什么,他不敢问,他怕乔弟不是乔弟,而且另外一个人,于是开启了自欺欺人的模式,结果,他却因此辗转难眠,直到下半夜,他突然就想开了,乔岚三番两次救他于危难之中,这是事实,自己多次为乔弟挺身而出,这也是事实,两人有过命的交情,无论乔弟身份几何,都不能影响他们兄友弟恭。
而且,封啓祥也想到,乔岚有所隐瞒,也许是事实所逼……
他直到天边微亮才睡去,这一睡就到日上三竿。
乔岚闲来无事,兜了一圈大明镇,买了些小玩意,回来客栈,难得看到封啓祥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无不关心地问道,“封兄,昨晚休息得不好?怎么不多睡会儿?”“无妨,我只是睡不惯!”封啓祥当然不能把真实的原因和盘托出,何况。他是真睡不惯这里粗糙简陋的床铺,虽然他睡的已经是最好的客房。以前,他每次出门,佟管家总会把他惯用的铺盖备着,到地儿了再铺上,这矫情的习惯养成了他认床的毛病。
“待会儿,喝点茶……”乔岚把“醒醒神”三个咽下,她忽然想起,封啓祥连喝茶都只喝洞庭碧螺春,这儿九成九找不到这种死贵死贵。还专供权贵的茶。
“为兄过会儿就好了。乔弟无需担忧。”封啓祥为了宽慰乔岚,还特地笑了笑,只是略显苍白。
乔岚环视一周,发现大家的精神都不算好。就连她旁边的俞大拿和叶飞天。眼底下也是一抹黑色……
吃过午膳。封啓祥才问起乔岚的打算,他希望乔岚回五里镇,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打道回府才是上策。乔岚却想着继续往昌州去,只剩下一天的路程,而且,凭着“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真要对她不利,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坦荡一些。
封啓祥没有再劝乔岚,却也表示他会一路护送她到昌州。
照顾大家的身子,一行人在大明镇多停留一天。
这一天,陈二饼返程,回去通知陈月牙。
这一天,封三出发前往京城,这也是封一和封啓祥商量过后的决定,去探一探京城的大动向,尤其是侯府封家。车船来回京城一趟要一个月,快马得二十天,但封三只需十天左右便可来回。至于为何派封三,呵呵,谁让肖狼肖犬一见到他就狂躁,不打发他,还能打发谁。
两天后,昌州城,饱经风霜的长顺客栈。
玉溪又开始闹别扭了,原因无他,因为乔岚只让他入家谱,不让他入族谱。他断章取义,曲解乔岚的意思。
乔岚这一趟回来,除了看看族里的情况,也是为了在族人的见证下把“乔玉溪”这三个字写在家谱上,其实,他是家主,写与不写,其实与旁人无太大关系,然而,写名字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让玉溪过明面,日后,她一旦恢复女儿身,乔家就会落在玉溪肩上。
当然,如若能写入族谱最好,不过不勉强,她自己的来历还不清不楚,玉溪明摆着是捡来的孩子,想入族谱,在这个尤其强调宗亲血缘的时代来说,还是不大可能。
玉溪并不在意什么家谱族谱,对于他来说,那都是虚的,但不给他入,他就不舒坦了,让乔岚一定要想办法给他验明正身,又趁着晚上溜到乔岚屋里。
“大晚上的还不让人睡觉!!!”
“我不管,我不管!不在族谱上,你就是写遗嘱也不管用。哪天,你要是不幸横死,我指定被乔家人赶出家门,别提继承你的遗产。”乔岚打开领域,声音传不出去,所以玉溪才敢跟乔岚大小声。
“闭嘴,我还没死呢!!!”乔岚气得直冒烟。
“谁敢保证你明天还活着,横竖反正,我就是比你活得久。”玉溪小萌手抄着,浑不吝地说。
“现在不是我不给你入族谱,而是你来路不明,我怎么给你入族谱。”
“你还不是来历不明!!!”
“我还是桥远路的私生子,这是过了明路的。”
“你说我是你儿子不就行了!”
“我虚岁才十五,谁家十四岁当爹的,你倒是生一个给我看看。”
乔岚和玉溪在幔帐里吵了起来,她后知后觉,才故技重施,将玉溪包了饺子,不给他叫嚣的机会。
于是……夜静静的…一夜好眠……
乔岚骑着马,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入昌州洞山村。
乔氏宗族一早接到消息说“乔奕”要回来,幸亏也没有具体说那一天,否则耽误的那九天,也足够族人焦心的了,不过,乔冲合这几天前就开始守在村口吹冷风,怕迎接不及时。
乔岚上次回来的事,乔冲合还觉得历历在目,不过,看到村口出现的马队,以及打头的两个美少年,他就有点愣住了,村里来了贵人,哎呀,是回去通知爹还是继续等奕哥儿呢。摇摆不定的回收,人也走近了,他瞧了又瞧,才认出乔岚来……
“奕哥儿?!”他呆在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眼前这阵仗也太大了。
上一回,乔岚名不正言不顺,心虚着呢,才低调行事,现在,她可是正经八百的乔家人,无论如何,她都得给族人涨涨士气,所以,封啓祥要随她一同回乔氏,她没有反对,也没有要求封啓祥换朴素一点的衣袍,任他一如既往地张扬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