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藏不住的喜欢
山下――
红袖还在紧张的等着江云萝下来。
终于看到了人影,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
“郡主,可见到对方了?他……说了什么?”
红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但又实在有些不放心,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随即便看到江云萝摇了摇头。
“没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干脆只说了两个字。
红袖立刻会意,不再多问,只将担心藏在了心里,有些无奈。
回程的路上,两人不再像来时那样有说有笑,反而都有些沉默。
回去之后,苏蔓蔓也问了和红袖同样的话。
江云萝依旧说无事。
只是苏蔓蔓却不像红袖那样好打发。
见她不愿说,苏蔓蔓直接便将人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随即眉梢一扬,像平日里训斥干活不勤快的工人一般,眉眼锋利道:“你到底出去见了什么人?不愿意让旁人知道,总得告诉我吧?你知不知道……”
她忽的停顿一瞬。
半晌,沉沉叹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消失以后,大家花了多少时间才缓过来?眼下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和从前一样,不管你做什么,自然都是支持你的,只是你起码要和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底,就算我们帮不上忙,也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俨然是有些生气了。
可是却藏不住语气里的关心。
江云萝目光闪烁一瞬,竟被她说的忽然有些愧疚。
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是她成就以来养成的习惯。
因为救江容成的事,谁也帮不上忙。
只是她却忽略了大家的关心。
想到刚才一路上红袖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江云萝终究是“投降”了。
随即便做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神色,满脸无奈道:“苏大老板,你再凶我,我可就要哭给你看了。”
她开了句玩笑,这才继续道:“我今日是去见了江唯景,他说要帮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
“江唯景?你是说二皇子?”
苏蔓蔓也是满脸惊讶。
随即听江云萝讲完了原委,一时间也有些回不过神。
喃喃道:“若真如他所说……他在宫中这么多年处境艰难,眼下想要与……那位对着干,倒也情有可原。”
“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云萝应和了一句。
心中的天平早已经摇摆不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她便径直回了房间,一直在琢磨此事。
直到临睡前,还满脑子都是江唯景说过的话。
不知何时,这才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却被卷入无边梦魇。
滔天的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
残破的城池下,随处可见是北溟与东莱将士的尸体。
连成一片血海。
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江云萝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底下宛如人间地狱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开战了?
怎么会开战?
她满眼不解,似乎还没从眼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接着便听到――
“瑶儿!”
谁在喊她!
江云萝猛地回头!
现实中却是忽的一下睁开了眼!
“瑶儿?”
凌风朔就坐在眼前。
方才梦里的声响,也与他此刻低沉的嗓音重合。
“凌风朔?”
江云萝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撑着坐了起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随即便听凌风关系道:“做噩梦了?我来时看到你手攥的紧紧的,额头也一直在冒汗……”
“没什么。”
江云萝摆了摆手,将梦境那尸山血海强行从脑海中赶走。
只是心脏跳的有些快。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竟然梦到了那般场景……
想着,一杯温水已递到了嘴边。
江云萝刚想自己接过,便感到凌风朔的手微微一抬。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微微张开了嘴。
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
待被子从嘴边撤离,这才后知后觉方才举动似乎有些太过亲密了。
凌风朔唇角却是噙着笑意,将杯子放回原位,便又转身坐回了床边,轻声道:“继续睡吧,有我在这里守着,应当不会做噩梦了。”
江云萝:“……”
自恋。
心底暗自吐槽了一句,她却是没什么困意了。
随即白天的事,就更加精神。
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凌风朔,便直接道:“我今日见了江唯景。”
“谁?”
凌风朔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云萝便又重复一遍道:“江唯景。”
“他给我传了密信,约我见面。”
凌风朔:“你……”
“我曾经救过他,他也在信中言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此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我便去赴约了。”
似乎是知道凌风朔想要说些什么,江云萝干脆利落的堵住了他的嘴。
凌风朔闻言一噎。
尽管心里担心她不顾自己安危,也没同自己知会一声,但眼下人就好好的坐在眼前,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往下问道:“他找你何事?”
“他想帮我。”
江云萝将两人今天的对话说与了凌风朔听。
接着,房间内陷入沉默。
凌风朔眉头紧锁,半晌沉声道:“江唯景此人,连我了解的也不多。”
他自小便征战在外。
连江唯誉等性格正常的皇子接触的多不多。
更何况是从小就少言寡语的江唯景。
江云萝却忽然问道:“江唯景自小在宫中处境如何?”
“不怎么样。”
凌风朔摇了摇头。
江云萝直接翻了个白眼:“我自然知道不怎么样,有没有详细些的?”
她原本想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些回忆。
可没有想到,原主根本就没把江唯景此人放在眼里。
回忆中有关于他的部分,简直是少之又少。
只能指望凌风朔了。
凌风朔眉心微微拧着,似乎在回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因为他是宫女所处,所以就算身为皇子,在宫内也没什么优待,甚至许多宫人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任意欺辱,江唯宁与江唯誉不懂事的时候,也曾欺负过他,但是也不过是孩童之间的小打小闹,但江唯景是如何看待这些小打小闹的,便不好说了,还有他的腿……”
凌风朔忽的停顿了一瞬,有些不确定道:“他的腿……应当也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