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清姿何必去死!”南宫化霖紧紧握住拳头,跪下道:“父皇,救救诘儿!”
皇帝也迷糊了,罪证已经烧毁了,是真是假,怎么就能瞬间就烧的干净?
皇帝派宫人去太子府里拿太子妃过往书写的笔迹,而在此期间,御医进宫禀报,太子妃是因为吞咽珠子窒息而亡,但身上、脸上没有任何伤口或是痕迹,不存在人为的强行掐着太子妃下颚吞珠子。
又有宫人极快的回到宫里,拿来太子妃的笔迹书籍和这封绝笔纸张一对比,完全是同一人字迹。
相比较死了一个太子妃,皇帝自然偏向南宫墨延,虽然皇帝已经相信顾清姿的信,是南宫墨延抓走了皇太孙。
但他并不想处置南宫墨延,而且南宫化霖又拿不出证据。
皇帝道:“化霖,这件事情你继续查探,若是有新的罪证你再找来找朕,你先回去吧,墨延,你留下。”
南宫化霖行礼告退,转身时候,还冷冷的看了南宫墨延一眼,才离去。
皇帝背着手走了过来。
“墨延,你就老实跟父皇说吧。皇太孙你关在哪里了。”
南宫墨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沉稳道:“父皇这话儿臣听不明白,真的不是我做的,儿臣去哪里找一个皇太孙出来。”
“你是觉得朕好糊弄是吧,你们几个兄弟里暗自计较,我岂能毫不知情,但是皇位只有一个,能者上次者下,并非只有太子可以坐,所以我才没有让你们这些成年的皇子外放出去,可是并不代表能如此心狠手辣,朕还没死呢,你倒是很着急。”
南宫墨延立马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并没有这样想过。”
皇帝板着脸道:“把皇太孙放回去吧,这件事情朕也不追究了,我若是要处置你,刚才就可以在太子面前处置你了,墨延,你想要位置,就得正大光明的来,而且还是等到朕真的不行的那天。”
南宫墨延把头磕在地上,冷汗涔涔道:“父皇!”
“当年朕上位何尝不是被兄弟多次暗害,可惜他们早就死了,不争不抢,不配生在皇族,但是朕想看到的是,有能力去做帮扶百姓,救济苍生的人。墨延,这是朕第一次告诉你亦是警告你。明白吗。”
“是!是儿臣糊涂了,儿臣一定会好好的做事情。想必皇太孙被关押在不容易搜查的地方,儿臣回去后,定会排出大量的人员去查找,定然不会放过那些荒野郊外的。”
“三天时间,能找回皇太孙么!”
南宫墨延闭眼叹息,道:“儿臣尽力而为!”
“回去吧。”
“儿臣告退。”南宫墨延起身走出去来到宫廊外,他这才气愤的紧紧握住拳头,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面无表情的离去。
不仅功亏一篑,还让父皇注意上了,被太子仇视上了,由暗转明,好在父皇的一句话:能者上次者下,并非只有太子可以坐…
既然如此,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南宫墨延回到了三王爷府,他心情不好,越想越生气,拿起茶盏就砸到了地上。
子墨上前疑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失败了!而且父皇已经知道了,还笃定是我动手抓了皇太孙,三天内要把皇太孙交出来。”
南宫墨延气的又抓紧了手心,今早看到南宫化霖面色正常,完全没有虚脱之色,而且腰间也没有挂着那克制癫狂的香包,也没有从他身边闻到香包气味。
南宫墨延道:“他根本就没有喝了那毒药,而是将计就计在设局,杀了顾杰,又企图审问出十三和十五未果,又逼问太子妃幕后之人,太子妃被逼问后写下那绝笔信,再被其逼迫自杀吞珠而死,这样一来,太子就可以大做文章,让父皇严惩于我。可惜,他棋差一招,三叠贪污的罪证册子,拿不出来了。”
想到南宫化霖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他又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齐五,做事可真是深得我意,否则这罪证册子一出,父皇肯定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的,南宫化霖还没有看过那册子呢,所以他也说不出里面是什么。”
子墨疑惑道:“可是,齐五并没有拿到罪证册子啊,他说,太子是第一时间进入书房查看的,之后就有很多侍卫把守在流光阁附近。”
“什么!怎么可能!那罪证册子还能自己消失了不成!”
子墨点了点头,道:“太子肯定有把书房详细查找过,找不到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去把十一叫来,再询问一次。”
等到十一一来,又仔仔细细的把当日情形说了一遍。
南宫墨延道:“这么说来,书册确实藏在了流光阁里,但是你后来跟随顾清姿离开了,那就只剩十三和十五把守在门口,而齐五说,南宫化霖回到太子府,顾杰是惊慌失措的来通报十三和十五撤离,那么就不存在两人能快速回到书房里偷出册子,而且十三和十五并没有进入书房里,没看到也没听你说是把册子藏在了一大叠书册中间,那么就不是我的人把册子偷走了,而太子也没有拿到册子,那么册子哪去了?”
十一点头道:“确实如殿下所说的一样,太子既然进宫告状,不可能不把书房翻遍查找出来,那只有可能是书册真的找不到了!”
子墨沉思片刻道:“会不会是,当时书房里还有其它人躲了起来,一直偷看着,等到十一和太子妃出去,关门后,他再把那册子拿了出来,放到自己身上离去,这人既然没有交给太子,那么就不是太子的人,至于到底是哪方势力的人还得看那人是否有所图谋,说不定他也是想靠着册子来栽赃陷害太子呢。”
南宫墨延笑道:“有意思啊,太有意思了,难道是五弟,六弟,没想到啊,一个个都是深藏不露的,这水越浑越好玩了。”
两天后清早,知府来到刑部办公,坐到自己位置上,书案上有一封信,他拿起这封信,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慌忙站起道:“各位,皇太孙找到了!快,召集官兵跟我去芸林山,皇太孙被关在那里。”
府尹从他手上抢过信一看,道:“这没名没姓的,是谁能绕过重重官兵,放到办公屋子里的。”
知府板着脸道:“去搜一趟不就知道真假了。”
知府以及其它多个官员坐马车,带着三百个官兵,浩浩荡荡的从街道上而过,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了芸林山外进入搜山,根据那简陋的芸林山地图只能看到一小块轮廓标出范围。
而信上写的皇太孙的目标位置是有一大片枫叶处旁边的一个茅草屋里。
要进山的山路陡峭,马车颠簸难行,晃动的骨头都要散了,所以官员坐不住就下来走路,可他们平时养尊处优,哪里有这么大的运动量,才走了一会,个个气喘吁吁的,大汗淋漓,相反官兵都是健步如飞的。
有的官员瘫坐在地上,被官兵搀扶着前行。
走了快一个时辰了,等到大中午了还没找到枫叶树,火辣的太阳曝晒树林,大家的衣服都湿了,紧紧贴着皮肤。
官员气呼呼的但还不敢抱怨,否则被传了出去,可就完蛋了。
为什么来这么多官员,那也是因为能参与找到皇太孙,那就是在太子面前落下了一个好印象,好处多多。
官员也不想走了,干脆就集体坐在一处,让官兵按照小队分散四处查探,若是找到了就回来报告。
官员们一个个毫无形象,七歪八倒的,还有官兵折了大片的树叶替其扇风。
官兵搜寻的位置越来越远,又因为山路狭隘,需要人为的开辟而出,负责这一队三十个官兵的小队长叫刘培,他们此刻走到了一处根本就没有道路的地方,枝桠丛生交错倾轧,拿刀砍掉。
其中一个官兵叫李旦的,他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再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树,这样子怎么找到那枫树叶旁边的小屋子,
所以他解开腰间的刀具,脱下布靴丢在地上,旁边的官兵捂着鼻子道:“李蛋蛋,你干啥子啊。”
李旦最讨厌别人叫他李蛋蛋了,但是自从有人第一次叫后,个个都跟着这么叫。
李旦虽然讨厌,但是也不会去因为这个跟这些人翻脸,他只是个小小的官兵而已,若是得罪丢了这差事,他那在县衙里记录文字的叔叔肯定会抽打他一顿。一家子都指望着他挣钱呢。
李旦笑道:“我爬上树看看吧,否则这里也看不见。”
李旦极快的攀爬一棵粗壮的大树,高达几十米,他爬的灵活,像个猴子似的,很快就爬到了十来米高的地方,他双手双脚紧紧的束缚在树上,举目眺望四野,只觉得茫茫的树丛,蔓延千里。
看到那远处的低矮地方貌似是一个村子,一些破旧房子升起了炊烟,一缕缕的冲上半空中又融入到空气里不见了。
李旦左看右看,只有这么一个村子,莫不是皇太孙在这村子里。
他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荒野地方,那皇太孙若是只在一个无人茅草屋那该怎么生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