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蝙蝠群俯冲,丁莫凡身形再次进入虚幻,他打算利用白鸟面具的短暂虚幻时间来躲过蝙蝠群的俯冲攻击。
另一侧,谢玲玉如法炮制地化作黑墨钻入了那支玉白毛笔的毫毛内。
侯无敌双拳紧握在他身后是面色凝重的杨茂。
“此处湖面水域辽阔,我有一招五品灵纹水阵,你替我争取时间,阵成,可护我二人无恙。”
闻言,侯无敌没有说什么,眼神中涌动着狂热和无尽的战意,可怕的气机鼓动着衣袂,一支酒葫芦缓缓飘出,落入了侯无敌的大手。
抬手,仰头,葫芦嘴往下,汩汩酒水灌入口中,随着喉头耸动不断,酒水入腹之后前者的气息也爆增到了数个阶级。
【无尽酒壶品阶五品,拥有无尽的灵力酒液,一天不过三斗,若是饮酒过度会有强烈的反噬,灵力酒液可以短暂令饮用者提升至下一个阶段等级,时效一炷香的时间】
侯无敌放下酒壶,两侧脸颊涌动着酡红之色,轻轻舔舐掉嘴角的酒渍,气息猛地暴涨数个层次。
原先半步破镜实力的侯无敌如今拥有了一炷香的半步通元实力。
两条白色缎带像游蛇般顺着侯无敌的臂膀缠绕其上,最终牢牢地盘住了拳头以及手腕处,他抬起一腿高高举起,随后猛地一砸地面,腰背俯下两手撑着膝盖,两道鼻息如高压喷雾般喷出,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公牛。
“纵使千万敌,吾往矣!”
侯无敌眼神战意不减,右手握拳,虬结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紧绷起,一块块宛如花岗岩的肌肉爬满了整条胳膊,闪烁着坚实的光泽。
“喝!”
空中响起一声爆喝,拳风所致,一只白色虎头裹挟着罡风悍然打出,所到之处扭曲了空气。
武者缎带――昼虎拳
黑幕般的蝙蝠群被打出了一个窟窿,数以万计的魔灵蝙蝠如断了线的风筝向着湖面坠落。
庞大的蝙蝠群被打乱了阵脚,作鸟兽散,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舞着。
身后,杨茂手持着刻刀,刀尖处镶嵌着一块金色鎏金状的不规则矿石,阵阵金色光晕从中荡漾开来,内蕴神华,潜藏浩瀚。
“灵纹拓写随心意,一点黄金一点灵。”
起刀运势,在杨茂气定神闲的自信面容中,一条条繁复歪扭的线条,从起初的毫无章法到雏形毕现,最终浑然天成。
五品水阵――临渊
这阵法杨茂练习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但由于自身修为浅薄,拓写一次此阵便将自身所有灵力抽空殆尽。
只有淬体巅峰层次的修为,他一天也不过只能刻画不到四个灵纹阵法。
杨茂面色苍白,两腿一软地向着地面瘫倒下去。
身旁的侯无敌赶忙上前一扶,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大丈夫岂可懦弱无刚?”
杨茂斜睨了眼身前的侯无敌,只见后者同样面色难看喘着粗气,一副运动过度强还撑着的模样,当即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
水阵落至湖面,顷刻间湖面如一锅热水不断沸腾,躁动不安的湖水来回拍打,一浪接着一浪,浪尖徐徐攀升最终化作两道百丈高的水幕,中间腾出峡口,两道水幕包裹住空中的魔灵蝙蝠群,随后向内缓缓夹拢。
临渊,说的便是这道百丈之峡了。
百丈水幕猛地一合,湖水重新相融,顷刻间所有的魔灵蝙蝠被吞噬了进去。
“看那里!”
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众人抬眼望去,眼眸瞬间火热,因为水阵的缘故,湖面的水位降低露出了一个类似于龟壳般的椭圆甲石,而甲石上方的一块尖锥般的礁石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清晰地刻写着“甲上”二字。
“是甲上班牌!”
第一张甲上班牌出现!
远处侯无敌和杨茂二人同样看到了那枚甲上班牌,但体内灵力已经消耗殆尽的二人面面相觑,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恼意。
当是时,两道光柱落入二人的身上,迷茫的二人互看了一眼,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
“怎么回事,不是魔灵蝙蝠群只有一份甲上名额吗,择情况而论,这枚班牌应该属于杨茂。”光明顶大殿上,一教习霍然起身,面露不解。
“哼,高教习,不要因为杨茂是你的师侄便偏袒一方啊,诛杀魔灵蝙蝠群半数功劳在侯家小霸王身上,若是没他的拖延,岂可有之后的五品水阵?”
“呵,老唐你也知道那是五品水阵呐,杨茂今年不过十七岁便有如此造诣,不配有一席甲上么?!”
“谁跟你是老唐,老夫跟你不熟!”
“......”
一时间大殿内二人唇枪舌剑,各持立场,谁也不服谁。
“够了,一把年纪了还搁这打口水仗丢不丢人呐,你二人要真看不顺眼回南十字便在演武台上打一场。”首列的白毛老头沉声打断二人,继而缓缓开口解释道:“此次考核,魔灵母树的试炼空间显然是认可了二人,便不要再议论此事了,论实力二人都配得上甲上。”
见院长开口,两位教习冷冷地互看了一眼后,知趣地坐回了位置。
瞿扬天笑眯眯地看着,随即倾着身子往白毛老者旁靠了靠:“看着这么多天之骄子,瞿鸣那孩子也是遇到对手了啊。”
白毛老者笑着点了点头,目不斜视,话锋一转,道:“城主大人的那件事我已知晓,也知会了众教习。”
“......”
“如何?”短暂的沉默后,瞿扬天面露期许地开口。
闻言,白毛老者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还是太过冒险了...”
瞿扬天期许的神色微微一僵,继而陷入了沉默。
“城主近年来那层壁障可有松动?”
白毛老者缓缓开口,见瞿扬天没有回答,心下了然,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是抬起头,幽幽叹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呐...”
一旁的瞿扬天自嘲地笑了笑,眼眸深处五味杂陈,愤怒,不甘,失落,但更多地是一种无奈,徐徐起身,冲着白毛老者缓缓道:“瞿某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