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轻言是不是来找过你?”
顾老太太只身前来陆府,找陆曾景,她一来,便直奔主题,找来陆家三人一起说话,“他是不是问你要了那些银子?”
瞧老太太满怀希冀,不愿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模样,陆曾景立即变脸,故作为难地说道:“娘,这也不怪轻言,许是轻言听信了什么谣言吧?”
“娘对我们陆府的好,我们会一直记在心上的,不会做那不仁不义之人。”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叫老太太放松了警惕。
陆安宁听此,附和道:“就是啊祖母,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儿呢,表哥莫不是被人挑拨了吧?”
陆家几人都是一脸诚恳和义愤填膺的模样,让顾老太太更加认为,顾澜是被人给挑拨了,而最有可能挑拨他们关系的,就是许舟舟了。
从陆府离开之后,老太太就去了兰德轩,兰德轩的丝绸上市了,可她却一直没有收到银子,那可是他们顾家最后的希望了。
在兰德轩里,听完掌柜的汇报之后,老太太差点就气晕过去了。
“这个许舟舟,真是好手段啊!”老太太咬牙切齿地开口,对于许舟舟做的事情,她感到十分气愤。
她前几天才知道,丝绸原来是许舟舟的,她买了,她认了。可谁知道,即使她现在手里没货,也能处处压她一头,简直可恶!
许舟舟的行为,让她更加确定,她就是来挑拨他们祖孙和陆家人关系的!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此时的许舟舟,正忙着借盖学堂和工厂的事情,躲着顾澜呢。
顾澜这两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白天做跟屁虫跟着她,晚上也要黏着她,她几乎没有一刻是自由的。
“我去搬砖,将军你自便。”她来到工地,看到工人在搬砖,她也赶忙过去加入,就是不想让顾澜黏着她。
可谁知道,他堂堂的一个大将军,也要跟着她搬砖!
只见顾澜把衣袍扎到腰带里,把头发也扎到腰带里,然后卷起袖子,弯腰开始捡地上的砖叠在一起,准备搬到里面。
许舟舟见了,她无奈地放下自己手里的砖,前去按住他的手,“我说将军,你真打算这副模样来搬砖吗?”
他身上的这套行头,少说也几千两银子,够买下这一整个巷子的砖头了吧,他这样,真的不是来刺激她家工人的吗?
他在这里,就像是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尖头皮鞋的商业精英,站在水泥搅拌机面前那样,不和谐!
顾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怎么了吗?我以前也是这样下地干活的啊。”
许舟舟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以前是穿着我给你买的便宜货下地的,可你现在穿的是什么?丝绸就不说了,就你身上这些配饰,随便碎一个,就够我买一院子的青砖了。”
在小渔村的时候,他穿的是城里人的标准,可在京都城又不一样,他穿得的可是一品大将军的标准,那简直天差地别啊。
“你看,大家都不敢靠近你了。”她指着周围一起搬砖的工人说道。
那些工人也认得他身上的贵重物品,所以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不小心弄脏弄碎了,那他们这辈子可能都白干了。
顾澜表示很委屈,他也不想这样啊,“娘子你出门的时候又没告诉我是来搬砖的,早知道我就换一身衣服来了。”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别耽误大家干活了。”许舟舟本来也不是来搬砖的,她只是想吓走顾澜。
可谁知道,顾澜没吓到,反而把她的工人吓到了。
她拍掉手心的灰尘,拉着他走了。
两人走在街上,这是他们少有的一次机会,可以一起在京都城的街上惬意地闲逛,“将军,你们家的铺子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帮忙啊?”
昨天他从陆府回来之后,就跟她说了陆曾景要赖账的事情,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愧疚的,对于她高价卖给顾家的那批丝绸的事情。
听他的描述,他们顾家最近似乎不太好过,如果他开口,她说不定会帮他这个忙。
“无需,我自己可以解决。”
顾澜怎么可能会跟她开口,他昨天跟她说陆府的事情,是想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短时间内没办法给她补办大婚的事情罢了,怕她以为他反悔。
至于陆家的那笔账,他已经在想办法了,如果老太太那边不能把钱拿回来,那他就只好用自己的手段去拿了。
“我们去你家买下来的那条街逛逛吧!”
许舟舟突然掉了个方向,直接朝着顾家那条街去了。她要去亲眼看看,看看顾家的生意到底如何。
两人一起到了那边,这条街上不是所有的铺子都是顾家的,她只是挑了几家顾家自己开的铺子进去了。
兰德轩就其中一家。
“少爷。”兰德轩的掌柜看到顾澜进来了,他慌张地从账台里出来给顾澜请安,“少爷是来找老夫人的吗?老夫人刚走。”
“奶奶也来了?”顾澜随口一问。
掌柜的立即恭敬地回话,“是,老夫人前来查看丝绸的售卖情况,店里生意不太好,老夫人很生气。”
许舟舟没理会主仆俩的谈话,她直接走到丝绸那边,无论是做成成衣的款式,还是单卖的绸缎,看起来都少人翻动的样子。
兰德轩果然像掌柜的说的那样,生意不太好。
顾老太太很生气?那她会不会来找她服个软?说不定她会把这些丝绸重新买回来呢。
许舟舟正想着,就听到那掌柜的对顾澜说:“少爷,这店怕是要撑不下去了,老夫人那边,还请少爷替老奴多说几句好话,老奴不想被顾家扫地出门啊!”
那掌柜的声泪俱下,不顾店里还有其他人,就要给顾澜跪下。
而顾澜也没阻止,就看着他跪下哭诉了。
许舟舟见此,她心情莫名感到有些复杂,这掌柜的下场,是她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