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被自己救了的中年法师正奄奄一息,却又垂死挣扎在段会堂,她就头疼起来,收回法术让其果断轮回,那就是她亲手杀了人,会被除去所剩不多的修为,到时连人身都无法维持,可那中年法师又憋着那一缕生命,不甘自愿而死,结果救人救了个瘟神,还有叶贱人,师兄推测也有可能落在了子墨手里,却又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如意贪杯多饮了几杯逝无归,离开时走路都变得有些东摇西晃,还不让人搀扶,看南宫离子和何天一个个提心吊胆,怕她摔着。
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正好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要不是南宫离子反应及时连忙拦腰抱住了她,否则她必然会跌个狗吃屎。
刚巧不巧,装在荷包内的鳞片被甩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堆里发出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
南宫离子搀扶起如意,看到鳞片走上前去捡,鳞片却像是遇到了强光,越发闪亮了起来,甚至比刚才黯淡下去的还有强烈。
怎么回事,鳞片又亮了?
“这是何物?”南宫离子将鳞片捡起来,喃喃自语。
“听说最近碧水潭的碎尸案了吗?”何天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鳞片,却暗暗师法向四周探查,但是并未察觉到什么。
“嗯,将军府的士兵私下有议论的,据说应该是水里某种鱼怪所为……”南宫离子点了点,将所听来的关于碧水潭碎尸案的事情如实相说。
“你口中的鱼怪名曰九缨,这鳞片就是从九缨身上掉下来的。”何天举着鳞片细细端详,薄如蝉翼,却坚硬无比的鳞片呈半透明状态,无意间透过鳞片看到了南宫离子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怔了下,抬头望向南宫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随着这个块鳞片就能找到九缨的下路。”
“这岂不是好事,快将这鳞片交于官府,让他们带人去抓九缨啊。”南宫离子听说可以利用鳞片就能找到九缨,一时兴奋没有意识到何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诧异。
“不用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何天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离子。
“找到了,在哪?”
醉酒微醺的如意,被何天暗暗施法,脑袋清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师兄手里的鳞片,惊异道:“又亮了。”
……
离开将军府后,如意惊奇的发现鳞片的光芒又黯淡下去的,在接近南宫离子时,又亮了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在不断的呼吸喘气。
“师兄,你快看,这是怎么回事”如意连忙唤住何天:“奇怪,这鳞片与南宫璃子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就是九缨?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九娘从凤凰楼飞了出去,然后在碧水潭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而且,师兄刚才不是没在他身上探查到灵力吗?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凡人,可又为什么鳞片在接近南宫离时会亮起来?”
“前些日子我曾听段夕子说南宫离子虽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实则内脏已是不堪重负,要使用几种极其稀有的药物才能使其没有性命之忧。”何天边走边说。
“那九缨和南宫离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意不解,而且南宫离子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重点是几味药物中有一个名曰‘草街子’,草街子并不是某种草被植物,而是极具生命力的药,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草药,更有可能是人,或者妖。”何天目光深邃,语气压得很低,让如意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听说过以妖为药的治病法子。
“你是说,南宫离子把九娘给吃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书房内。
角落的案几上,摆放着那把刺向如意的长剑,剑前放着两个陶瓷碗盛着半碗清水,子墨恭敬虔诚的跪于案几前,神情严肃,目光阴冷,她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滑落在了清水里。
嗤啦一声,仿佛冷水遇到了烈火,瞬间鲜血膨化蒸腾,缕缕白色烟雾从碗里飘飞出来,良久,漂浮于碗里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向内凝结聚拢,直到三瓣拥有着妖艳红色的花瓣起起伏伏飘荡着。
然后,只见那长剑有如沃土,从剑鞘各处攀爬出长满绿色树叶的藤蔓蔓延向碗里,藤蔓的顶端,一碰触到红色花瓣,像痉挛了似的开始剧烈抽搐起来,那些曾经死在这把剑下的亡魂,像是得到了召唤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然后附着在剑身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桃花。
“将军,您唤我来所为何事?”于秋婉一声黑色劲装,腰间缠绕着银灰色的腰带,远看为锦绣丝绸腰带,近看却是把明晃晃的软剑。
“去把她给我带来。”子墨背对着于秋晚,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发梢纠缠在一起,宛如她此刻的心情,良久,她才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狱传出的鬼吟之声幽幽传来。
于秋晚怔了下,将军向来冷冽残忍,可她从未见过此刻这般透着死亡危险,这样的将军惹不起,若是触怒了她,惨死只是分分钟的事,她不敢犹豫领命前去了。
……
如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不想把什么也不知道的南宫离子牵扯其中,却无形中还是牵连了进来,若是他知道自己把九缨吃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如意心情郁闷的坐在鸣凰楼的长廊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最近烦恼事怎么这么多,让她晕头转向的,好在有师兄帮她去将军府查探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坐着吹吹风,感觉也挺好的。
哦,对了,有好几日没见金雨泽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陈管家说金雨泽去休息了,于是准备了一壶酒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却又不好意思横冲直撞,站在门口往里面瞄了几眼,好像没人,不是说休息了吗?怎么会没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