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身冒犯了,冒犯了。”
阮老太太看到如意表情阴冷,语气果断,似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奇门之术,想来是自己太冒失,差点让她的秘密暴露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歉意。
沈明轩走上前拉着阮老太太的手,安慰道:“你也别放在心上,如意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能抓到凶手,姐姐的冤屈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大小姐说的极是。”
阮老太太眼角有些微红,心里徒然轻松了许多,自从阮玲玉死后她的心没有一刻安心过,那种悬在心间的冤屈随时都能要了她的老命。
她笑着拍了拍沈明轩的手:“既然我已谢过恩人,便不多逗留了。”
临走时看了眼如意,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从桌上的盘里拿水果。
“越是晴朗的天,越是有阴霾围绕,这样的天气最不宜出行,不宜出行啊,若是不小心逢个阴雨天可就不好了,雨湿透了身可是会得风寒。”
如意坐在凳子上,双手从桌上抓过一个苹果张嘴就咬了口,清丽的声音若有所指的悠悠传了开来。
阮老太太的脚步停了下,浑浊的眼神的看了眼如意,似是明白了什么,脚下的步调加快了许多。
“哪里有阴霾,哪里要下雨,这么好的天,你净胡说了。”
叶明明奇怪的跑出门外,仰头看天,清澈湛蓝的天空似是被水冲洗过,干净明亮,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傻愣子。”如意碎了句。
叶明明翻了个白眼。坐到了如意身边。
金月雍容华贵的坐在软榻上,看到他们两个碎嘴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但心里的苦涩却是无法言喻的,小儿子虽有绝世容貌和翰林才情,却闭嘴从不言语,原是想借着金天恩和沈明轩的关系,让小儿子和如意结合。这样以来便亲上加亲。老来金天恩还能照顾下金雨泽,可没想到……
她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转而笑道:“如意今日身子可有好转?”
“哦。已经好差不多了,多谢金夫人关心。”如意礼貌的应了声。
“那就好,那就好。”金月点了点头,抬眸看了眼旁边不停捣鼓扇子的公子律。若有所意的使了个眼色。
公子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收起扇子。笑道:“如意,陪我去后花园赏花吧,捎带着泛舟湖上,说说理想。谈谈人生,可好?”
“后花园吗?不去。”
如意斜睨了眼公子律,精明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想骗她去和金雨泽那个哑巴碰面,门都没有。
公子律怔了下。被拆穿了,于是尴尬的咳了咳:“那你陪我下下棋总行了吗?”
“下棋?我不会。”如意摇头
“喝酒呢?”
“喝酒伤身。”如意摆了摆手。
“那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回家。”
公子律的马屁拍到了马蹄上,都被如意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了,但他是性情中人也不计较如意的无礼之举。
只是叹了口气,看来如意是真的不喜欢他们家雨泽。
红丹丹的苹果被如意麻利的啃得只剩下核立在桌子上,她潇洒的起身,上下左右活动了下有些不灵活的四肢,走到沈明轩身前:“姐姐,你是回家呢?还是回家呢?”
“这不是待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要回去,爹娘那边我早就派人回去说咱们在金府还要住上一段时间的。”
沈明轩微微蹙了蹙眉,想不明白这个妹妹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夫人,丞相带着月珑郡主前来拜见。”这时,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低头禀报。
“雨泽这才回来几天时间,她就来了,看来消息挺灵通的啊!”
金月皱眉不悦,娇贵的脸上浮出一丝嫌弃,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神女国丞相月如云,原是绫罗公主的旧部,神女夙夜登基之时曾一度拥护绫罗上位,后皇都政变,绫罗惨败,夙夜成功称神女。
事后夙夜念及姐妹之情,没有处置绫罗,反而依然保留了她公主的身份,就连月如云等旧部也被重用了起来。
虽然此举对于稳固江山不妥,但事实却是绫罗的旧部在一夜之间都变成蔫了的茄子,不再敢与绫罗同流合污,企图谋反。
绫罗虽有满腹怨念,却无人拥护听令,无法号召旧部施逼宫之举,此事也便消失在了萌芽状态。
正因此前月如云和绫罗关系非同一般,月珑郡主之名也是绫罗向夙夜请命而来,以求拉拢月如云的。
据说月珑小时候无意间受过金雨泽的援手之恩,便下定决心非他不娶。
金雨泽名誉全国,且家境殷实,背景强劲,月如云自然同意了这门亲事,曾不止一次上金家提亲,每次都被金月以金雨泽年纪尚小给回绝了,可如今金雨泽已到婚嫁的年龄,又该如何回绝,这样金月很是苦恼。
听说月珑来了,如意刚要走的心顿时没了,反而像是要看好戏似得,拉着沈明轩正儿八经的坐了下去。
公子律看出了如意的小心思,呵呵笑道:“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听到我家雨泽有人上门求亲,心里吃醋来想要留下来的?”
如意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公子律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心性还跟个孩子似得。
想来金月可是把他当孩子照顾了好几十年,除此之外,还要照顾那个怪物儿子,想想都觉得累。
她同情的看了眼金月,娇美容颜上早已爬上了丝丝纹路,鬓角的头发也蹦不出了一两根的白头发。
“吃醋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还没出现呢,我只是想要亲眼看看金雨泽是如何拒绝月珑的,还有那个整天跟在绫罗屁股后面欺负我的女人,今天我可要好好看看她还如何仗势欺人的?”
如意高傲的仰起头,他已经让绫罗被关禁闭,韩若娇当众受辱,如今就只剩下月珑了,是时候也该戏耍嬉耍了。
公子律噗嗤笑了起来,用扇子敲了敲如意的脑袋:“仗势欺人,我倒只听过你沈家二小姐仗势欺人,那个月珑郡主花容月貌,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待人温和,一排大家闺秀的作风,好像与仗势欺人根本不搭边啊,该不会是你强加于人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