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哑巴】
正好可以借用韩若娇之手,安然送南宫离子进皇都,同赵公公商议之后,贾玄就派人给韩若娇送去了口信。
秋末的夜晚,没有星子,没有微风,但空气依然很冷,贾玄负手而立,幽兰长发如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异常醒目。
这时,细碎的脚步匆匆而来,白色飘逸,巨大的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来人正是韩若娇。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难道想反悔不成?”
贾玄嘴角扬起一抹无害的笑意,看韩若娇神色慌张,对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举动依然心生畏惧,况且神女得知她妨碍公务,心有不悦,对于她自然是前怕狼后怕虎。
“你在怕,怕什么呢?”
韩若娇有些慌乱:“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世上,只要我不承认没有人知道我杀了人。”
贾玄点了点头:“貌似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你,但如果是蓄意杀人呢?或者说是被撤去郡主之名,贬为庶民呢?”
“你什么意思?”韩若娇声音急促的有些破了音,手指紧紧地扣在衣袖上。
“公审大会乃是神女收揽民心之举,却被你从中搅和,她必然早已心生不悦,而且你挡着圣都百姓的面说自己杀了人,虽查无证据,可你别忘了,没有证据就不代表你没有杀人,神女是天之骄女,心思缜密,不会不生疑。你认为你的郡主头衔还能挂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
“你别吓唬我,这郡主头衔我并不在乎,不要也罢。”韩若娇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哥哥执意要向神女讨要,她是不会踏入皇都半步,过着伴君如伴虎的日子。特别是为了稳固哥哥在皇都内的地位。去讨好绫罗这个残忍的女人,已数不清在她面前受了多少侮辱。
“你在乎的是你哥哥韩喜,我猜的没错吧。你敬他爱他,为了稳固他在皇都的地位,主动去讨好绫罗,你现在想撒手不管。真有那么容易吗?以绫罗公主的性子,你认为韩喜还能在那高墙之中高深无忧?”
韩若娇震惊不已。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惶恐的看着贾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被掩埋在阴影下的她浑身发寒,跟在绫罗身边已有三五载。对于她的行事手段和阴毒残忍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绫罗知道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必然也会对她除之而后快。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贾玄含笑:“明日神女召见你进皇都,我需要你帮我带一个人进去。在见到神女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哥哥。”
韩若娇震惊道:“你不是想害我吧,如果那个人是杀手,神女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被处死的。”
“别紧张,那个人不但不会害你,还能让你将功补过。”
……
南宫离子扮成韩若娇的亲身侍从,顺利的进了皇都,面见了神女,正如贾玄所说,神女对韩若娇大为赞赏,并且赏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品。
得知消息后,如意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悠闲的趴在桌子上用针来回挑拨蜡烛,灯火明明灭灭,恍如看到了金雨泽的影子。
如意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右眼,再看却空无一人,这才几日不见,就思念成疾了,太没出息了。
一个黑影急速的在罂粟花丛中穿梭,奔着不远处的竹林跑去。
竹楼灯火摇曳,风华绝代的背影刀削般刚烈,却又有夕阳下罂粟花摇曳生姿的柔美,金雨泽正聚精会神的琢磨着眼前的棋局。
这时,一条浑身烈焰般火红的狐狸出现在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黑一红的眼珠在夜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如意生怕打扰到下棋之人,只是远远地注视,不敢靠近一步。
金雨泽嘴角扬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温柔笑容,抬眸望向门口的小狐狸,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如意犹豫了下,脚下却已不由自主移了过去。
如意被金雨泽抱在了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握着前蹄灵巧的游走在珍珑棋盘。
旁边香醇甘甜的酒味弥漫了整个竹楼,渐渐的如意已经闻者自醉了,她半眯着眼睛隐约听到一个天籁之音悠悠传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受伤了?”
迷糊中的如意,瞬间荡然无存,她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美颜绝伦的脸上浮动着温柔笑意,仿佛樱樱桃花在皑皑白雪中翩翩漫舞,一时又犯了花痴,愣愣的欣赏这个无可挑剔的人间尤物。
一直以为金雨泽不会说话,没想到被骗了,他不但不是哑巴,而且声音悠扬沉稳,阴阳顿挫,有清泉石上流的清幽飘渺,如翠玉相击。
想起那天自己唾沫横飞的说了一下午,他就像根木头桩子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现在倒好,却对着不会能说话的她说话,想想就气恼,用抓子不停的捶他的胸口。
金雨泽轻笑,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然后取来药想帮她疗伤,可如意在怄气,躺在他怀里来回翻腾,以至他无法上药。
“受伤了就该即时治疗,否则留下后遗症成了跛子该有多丑,乖,听话,我帮你上药。”
听金雨泽的话,到有几分道理,如意这才温顺下来,她可不想变成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
如意温顺如猫,静卧在桌子上任由金雨泽摆弄她的身子,不一会儿,前蹄上就多出来一块用蓝色丝纱编制而成的罂粟花,手法精细,巧夺天工,像是从身上长出来的,惟妙惟肖,十分夺目。
她十分喜欢,兴奋的歪着脑袋用嘴巴追咬,却总是差那么一点,金雨泽看着如意不停的在桌上转圈,模样呆萌可爱,惹人喜爱,不由笑出了声。
听到阵阵清泉叮咚的笑声,如意停下来,抬头用明亮璀璨的异色眼眸痴痴望着金雨泽,烛光阴影下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心里悄无声息的长出来一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在春风中摇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