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拿着一个手掌大的包裹静止上了三楼,随后按响了门铃。
一会儿后,穿着睡衣的诺雅开门出来一看,黛眉微皱地冲青年说道:“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诺雅心下是有点奇怪的,这附近都是家属楼,里边居住的都是政界人士,并且级别还不低,家属楼外边二十四小时有巡逻队巡逻的,正常情况下,陌生人是进不来的。
“凯山先生在吗?”
青年并没有理会诺雅,只探头往里边看了眼,问道。
诺雅瞪着杏眼问道,“什么事啊?送东西?你送给我就得了。”
“什么事儿啊?”
就在这时候,凯山穿着个人子凉拖,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工人打扮的青年问了一句。
“有人托我给你送一个东西。”青年轻声说着,将手里的用报纸包裹着的小物件送到凯山手里。
凯山一愣,接过来,当即拆开一看,只见里边就只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纸条上还记着几个日期:1992.08……1993.03……之类的。
凯山一看见这些数字,顿时脸色就变了。
“谁叫你送的?”
凯山有点急了,想拉着青年问几句,而此时,送包裹的青年已经快步下楼了。
诺雅并不懂那纸条上日期和银行卡的含义,神情有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八成是孟云升这个孙子弄的!”凯山目光瞬间阴沉下来:“这个王八犊子,就知道他留守了!居然跟我玩这种脏手段!”
诺雅声音飚高地娇斥道:“到底怎么了?”
凯山没回应她,只是脸色阴沉地盯着手上的银行卡和纸条,脸色阴晴变幻,若有所思。
第二天,凯山主动约了孟云升在万X某中餐厅吃饭。
饭桌上,孟云升满面笑容,似乎全然没有跟凯山发生昨晚的事儿一般,招呼着凯山在靠窗的一个座位坐下后,就频频敬酒劝菜啥的。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定然以为这两人是处了起码十多年的老友,但实际上呢,两人昨晚就闹翻了,还差点绝交。
孟云升态度热络,凯山脸色却不太好看,全程阴着个脸。
喝了两杯白后,凯山有点压不住火了,目光瞪着对面的孟云升,喝问道:“孟云升,别扯虚的了,你到底想干嘛?你赌场的那个事儿现在就是个火坑,全国有多少目光聚焦在这呢?我就算想帮忙,能帮得上吗?老本都没能保住泰和,更别说我爸了!”
孟云升也不恼,吃笑呵呵地向凯山敬酒:“喝酒,来喝酒。”
“这酒太贵,我喝不起!”凯山冷冷地说了一句,搁下酒杯,冲孟云升说道:“孟云升,你到底要干嘛?你跟我直说!是不是我不帮你,你就准备把昨晚的东西送纪委去?”
闻言,孟云升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嘲弄,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看了凯山一眼,轻飘飘地说道:“凯山,你游过泳吗?”
凯山一愣:“啥意思?”
“你游过泳,但你见过失足落水的人吗?”孟云升舔了舔嘴皮,脸上没啥表情地盯着凯山:“失足落水的人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下,会不顾一切地抓住身边的任何人和物,哪怕身边是一根稻草,哪怕身边是自己的不懂水性的至亲,也会下意识的将其拉下水!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听到这话,凯山脸色阴沉地盯着孟云升,冷笑说道:“呵呵,孟云升,你够狠!跟你处了七八年,今儿算是重新认识你了!”
孟云升不置可否,从桌下公文袋中拿出一份文件,搁到凯山面前:“这里是八个赌场五个点的股份,你收下,从此往后,咱们还能一块吃酒喝茶!”
凯山脸色难看地盯着孟云升:“你威胁我?”
“随你怎么想吧。”孟云升声音冷漠地说道:“放心,也不用你干太多活儿,关键时刻请你爹给我站个场子,说句公道话就成!”
凯山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桌上的文件,犹豫良久,也没吱声。
……另一头,万X某地,李兆鹏站在某酒店落地窗前,拨通了孟家禾的电话:“喂,家禾。”
“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我同意合作!”李兆鹏沉声说道:“但我有俩条件,第一,你必须在后边给我资金支持,第二,马上就是换届选举了,我要切切实实看到你在后边给我运作!”
电话那头,孟家禾只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没问题,我这边兵精将广,子弹充足!你说个数,一个小时之内资金就能到位!”
“那行!”
……当天下午,武H,君豪工地对面的酒店某套房内,正在与王荃以及几个市内的衙门子弟玩麻将的张军接到孟云升的电话。
张军站起来,一边往洗手间方向走,笑着问道:“喂,升哥,有啥指示?”
“你在干啥呢?”
“和朋友玩麻将呢!”
“那你挺闲的啊。”电话那头,孟云升沉默一会儿,随即说道:“孔韬的事儿分出公母没?”
张军咧咧嘴,“还没呢,他受了点伤,我也不太好受。”
“你跟孔韬有得掐,他在国外有行当,再不济,退到国外你拿他一点辙都没有,很难整。”孟云升一直见血的点了一句,随即问道:“最近有时间吗?来老W一趟呗?”
张军一愣,随即龇牙一笑:“来你那?呵呵,孟总,包吃包玩包睡吗?”
“没问题啊,只要你来,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听到这话,张军挠挠鼻子,单手撑着洗手间的门框,低头想了下,随即点头,“行,我后天买个机票,过去一趟。”
“嗯,快到了跟我说声,我去接你。”
“哈哈,太荣幸了我!”
“假得一批!”
“呵呵。”
说话间,两个各有心事的人挂断电话。
第三天上午,张军与白思雨以及阿古拉等五六个人乘机赶到老W。
……另一头,上午下午两点多,邵Y君豪大厦内,张浩文躺在旋转椅子上,脸上盖着报纸,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正睡着午觉呢,办公室的门咚咚咚的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