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不能含糊,要有问题的话,咱这次可能真得折在这!”
李平拧着眉毛,没再接腔。
……同一时间,距离农家院不到五百米的一座四层楼楼顶上,两名便衣穿着保暖冬大衣,趴在楼顶上,眼睛盯着望远镜,正一眨不眨的盯着。
“嗡嗡嗡”
手机震动传来。
左边的浓眉毛便衣眉头一皱,随即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刘队。”
“情况怎么样?”
“一直盯着呢,没啥动静。”
“刚刚接到消息,定位监听断了。”
“断了?怎么回事?手机统一关机了?这么说他们有警觉了啊!”
“这是正常的,现在就怕他们临时更改地址,交货的时候耍什么花样。”
浓眉便衣沉声说道:“刘队,要不干脆收网得了,已经快八天了,我估摸着里面印刷的钱也差不多了,咱们直接冲进去,大大小小全抓了!”
“不行!别鲁莽!”电话那头的刘队呵斥说道:“他们三十多号人挤在一个农家院内,咱们的人还没齐,很难全抓住,此外,万一打草惊蛇了,他们直接把货给全毁了,那就白忙活了。”
“这地方靠近老W与M甸,他们的交易人可能是境外的,那到时候万一他们逃到境外去,咱们咋弄?”
“这一点刘处已经说了,尽量在Guo境内抓他!另外,刘处已经在协调境外警方。”
“行吧。”
“嗯。”
……第二天上午,张军与张浩文以及易九歌陈百川等一众君豪骨干人员全部离开了正常工作的岗位,要么请假,要么就说去乡下了,总之行踪开始飘忽起来。
与之同时,在H市的谙江镇。
谙江是个镇,但行政级别同县是一个级别的,比较发达。
张军老家就是谙江的,张军是独子,妈去得早,在他十五岁那年就走了,这些年,也就爷俩过活着。
从前年年初张军去H市闯荡的时候开始,张军就很少回谙江了,一来是太忙了,没得时间,其次是,张军他爸脾气太暴了,是个直肠子,而且有点中度甲亢的样子,说话总是情不自禁的声音忽然就飙升起来。
如果是陌生人,还以为他是和人吵架骂架似的,但其实,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有点控制不住脾气,但心眼还是挺好的。
张军他爸叫张志新,今年四十九岁,年小的时候,没怎么读书,不是念书那块料,等长大后,因为脾气暴躁没少得罪人,他这人自持有几斤庄稼力气,四十多岁了还和人打过架,而且也没啥手艺。
这么大人了,去厂里打工也不太好,而张志新这人也不想靠着儿子养活,所以,就在镇上开三蹦,靠拉货挣钱。
闲言少叙,只说这天张志新吃过早饭蹬着那辆三蹦出去拉货后,他家的红砖两层民楼外来了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三人都是二十四岁上下,身材中等偏瘦,身上都穿着黑色牛仔裤加羽绒服,居中的年轻人后脑勺上扎着小辫子,而另外两人则是一个左脸有刀疤,一个左手断了一个小指头。
冬天了,天气有点冷,居中的小辫子哈着热气来到了张志新的房门前,斜眼看了眼有点简陋的红砖农村房子,撇嘴说道:“这就是张军的老家?我怎么瞅也感觉不像啊?”
“是不像。”疤脸青年随口说道:“张军在邵D和隆H又开酒店又开浴池,还搞赌场,身价都上千万了,能住这破房子?”
“有啥不像的。”最右边的断指小杨过翻了翻白眼,说道:“他在城里住酒店,他爸住在这,他一年到头,兴许也就过年能回来一趟。”
小辫子冷笑说道:“这么说这张军也挺不是人的啊,自己开着八十万的车,给他爹住这房子,啧啧。”
“管他呢!咱只管把事儿办好就行了!”
“嗯。”小辫子点点头,“张志新还没回来,他回来后也先别动,咱先蹲一阵子,等柴哥指令。”
……两天后,澜C县内。
伪钞的活儿已经接近尾声,李平与孔祥两人也越发警惕起来。
农家院内,众人忙碌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景钱率先吃晚饭,随即状态看着挺自然的进了厕所。
一进入厕所,景钱的淡定就不见了,他偷偷的将耳朵趴在木制门上偷听了下,见到外边没人的时候,才偷偷的挪开地板垫脚的青砖,从里面的凹洞里拿出一个手机。
景钱有两个手机,这个手机是在被劫走的当天买的,平时只用旧手机用,新手机还没怎么用。
听说要把就手机交上去后,景钱就把卡拆了下来,装进了新手机。
开机后,景钱神情显得有点紧张的凭记忆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喂,毅伢子。”
“爸?你怎么回事啊?好几天都打不通你电话,说是关机了,你到底在干啥啊?研究秘密生化武器吗?”
“一两句跟你说不清楚。”景钱声音急促地说道:“上次打电话,说是你们来澜C县这边写生了?”
“是啊,我们现在在南岭乡新寨这边。”
听到这话,景钱脑袋顿时嗡的一声。
因为这个新寨距离景钱眼下的这个农家院不到两里路。
“你个哈麻皮,你干啥来这里呢?这里有啥好看的?”
“爸你怎么了啊?我是跟团走的,我们一个团十几个人呢。”
景钱闻声嘴唇哆嗦着,潜意识里,他不像让儿子看见自己,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现在在干这活儿,更不像让李平等人见到儿子。
“听我的,这边乱的很,你赶紧回去!”
景毅有点不以为然,“有啥乱的,我看这边也挺好的啊,风景也好,原生态,天都比家乡那边要蓝很多!”
“蓝你个球!”
景钱破天荒的骂了一句,随即脸色铁青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景钱想了一会儿,随即手机也没关机,调成震动,继续把手机放回垫脚的青砖下边。
做完这一切后,景钱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步离开茅厕。
而景钱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在农村茅厕的后边,一双眼睛通过砖头缝隙阴冷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