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不动狗子这棵大树,卓然只好会诊所,心情难免有些沮丧。
这几天为了狗子的事,他前后推掉了好几个找他咨询的求助者。
卓然刚回到诊所没多久,高健便找了上来。他说之前来找过卓然一次,发现卓然不在,就直接离开了。
卓然问他怎么不打电话,高健笑说,卓然是个工作狂,既然不在诊所,肯定是在忙事业,自己没忍心打扰他。
高健这次来,是为刘玉淑的事。
他直接问卓然:“听说刘玉淑死之前和你有过接触?”
卓然点头称是,把之前发生过的事同高健讲了,重点提到了白月。
“想不到竟有如此成熟的小姑娘。”高健听完白月的事件发出如此感慨。
卓然补充道:“这个小女孩很危险,她前几天逃出管教所了。”
卓然把白月逃出管教所的经过大概讲了,高健听后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这么小就懂得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体资源啊?看来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高健揶揄道。
“刘玉淑的死,我也觉得和她有关。”卓然大胆地道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怀疑刘玉淑是被谋杀的?”高健问。
“不是说刹车片被人动过手脚了么?我在报纸上看到的。”
“报纸,”高健冷笑,“现在的新闻为了博眼球,完全没有原则和下限,报社并不知道刹车片的事,他们完全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大肆宣传。”
“这么说,刘玉淑真的死于意外?”
高健意味深长地笑笑:“如果是意外,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我有些糊涂了。”卓然笑笑。
“报社虽然为了博眼球,一顿乱写,但他们还真蒙对了,我找人做过调查,刘玉淑的刹车片不像是自然损耗,很像是被人做过手脚。”
“所以还是谋杀。”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只能说这种可能性很大。”
“白月嫌疑很大,我的直觉,你们可以从她入手。”
“这个黄毛丫头真的有这么大本事?”
卓然歪了歪嘴:“不要小看这些少年犯,他们狠起来,毫无人性。”
两人又交流了一阵,高健起身准备离开:“和你聊完,感觉收获不小。”
“希望对你有帮助。”
“对了,乔若琳的事,还是有些遗憾,目前我们搜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听到乔若琳的名字,卓然不由得心头一紧,考虑要不要将她已经被杀的事情讲给高健,可这样就得扯出邱叶的事。
卓然感觉,邱叶背后的事十分复杂,此时的他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等自己多搜集一些,再和高健探讨也不迟。
思来想去,卓然一脸释然地说道:“一切随缘吧。”
卓然再次来到工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今天的风特别大,工地内尘土飞扬,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
卓然好不容易才找到上次借他安全帽的人,戴上帽子的他打算进到里面看看狗子的状态,顺便和狗子聊聊自己的事。
卓然在工地里找了好几圈,却并未发现狗子的身影。他感到有些奇怪,问了问其他工友,大家都说没看见。
卓然有些不甘心,顶着漫天飞扬的尘土在工地里又找了好几圈,仍没有见到狗子的身影。
响在耳边的呼啸的风声让找不到人的卓然感到有些烦躁,他正准备离开,发现远处走过来的一个用手遮眼的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想起此人就是前两天撵他离开的包工头,他或许能知道狗子的下落。
卓然于是上前问他,包工头听后说:“不知道,大早上谁都没看见他,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走了更好,他这个精神病在这,其他工友都不痛快,走了就清净了。要是能一直不出现,这半年的工钱也不用给他了,哈哈哈。”
这之后,卓然又接连往工地跑了两天,狗子却仍没出现,好似人间蒸发了。
狗子失踪,卓然心里十分不痛快。不仅失去了一个很有价值的奇怪病例,同时也失去了可能和自己身世有关的线索。
卓然不甘心线索就这么断掉,打算沿着这条线索挖下去。
卓然找到高健,想让他帮忙查查永宁村的赵思一。高健很快给出回复,称永宁村确实有赵思一这么个人,但几年前已经死了。
高健还给卓然发来一张赵思一的照片,卓然看到照片,发现和自己长得完全不一样。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帅哥,照片中的赵思一却显得又黑又土。
这么说,自己并不是赵思一本人,可狗子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是赵思一呢?莫非是他的精神问题导致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卓然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要想解开这一系列谜团,有必要前往永宁村做一番调查。
到了永宁村,自己是不是赵思一,和赵思一有什么关系,乃至狗子异常的精神状态是怎么造成的,一查便知。
心里做了决定,卓然立刻展开行动。
他简单带了点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本来打算第二天中午开车前往永宁村。可中午他发动好汽车后,突然觉察到汽车内物品的摆放和昨晚不一样。
在这方面,卓然不是一般的敏锐,直觉告诉自己,汽车昨晚有人进来过,不用说,肯定被人动过手脚。
卓然首先想到的人就是白月,当然,也排除有其他人想整自己,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被人刺杀的经历。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车肯定是不能开了。
卓然想先打车去,回来再处理汽车的问题。
卓然在路上拦了好几辆出租车,一说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永宁村,出租车司机立刻都大摇其头:“你找别人去吧。”
接连被几个出租车司机拒绝,卓然心中的好奇心更强了,永宁村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卓然陆续又拦了好几辆,再次被拒绝几次后,终于有一辆车肯拉自己过去。
车子启动后,卓然有些好奇的问司机道:“师傅,永宁村怎么了?为什么好多司机都不愿意去呢?”
司机师傅一脸懵逼:“啊?不知道啊?他们为啥不去啊?”
怪不得这个司机没有拒绝,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卓然懒得和他解释,昨晚没太睡好的他本打算闭目养会神,偏偏有人打来电话。
电话接通后,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卓医生,是我。”
“李响?”
“对,有件事我打算和你聊聊。”
“说吧,什么事?”
“我的弟弟们没有撒谎,”李响把声音压得很低道,“确实有保守派这么个组织,被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