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汉冲了出来分别抱住鲛人四肢想跟韩凤生制造机会,谁知鲛人扭头往抱住他左臂的那个大汉脖子上咬了一口。 ≧ 把皮肉都给咬出来了,血流不止,当场就死了一个。
正打算继续把其他三个也咬死了。姜曲抓住扇头和扇尾,将他那改造过的扇子塞进鲛人嘴里让他咬住了扇柄,撑住了他上下两排牙。姜曲看向那三个等于刚从虎口脱险,却还不知后怕逃跑的大汉道,“还不快走。”
那三个大汉依旧死死抱住鲛人。
韩凤生再一次举起长枪要刺,薏米再不能忍了,不过就是个凡人,他们不威,他还真当自己艺高人胆大本事了不得了。薏米扯下自己束的带,将其缠绕到那长枪的枪头上,一拉。
本来对准了鲛人的脑门的长枪,却是刺中了抱住鲛人右手的那个人的肩膀。鲛人双手得了自己,一只手摁住了一个头颅,欲把抱住他双腿的两个大汉的天灵盖捏碎了。
长生一急,上前捏住鲛人两只手。
姜曲为了制止鲛人“动口”可是费去九牛二虎之力的,他就怪了,这两个人怎么看到有同伴死了,还要留下来继续送死。“快走。”他咬着牙,因为用力,一张俊脸涨得面红耳赤的。
其中一个大汉流泪道,“既然跟来了,就不打算回去了。得不到赏钱,家里迟早也是饿死的。”
长生见那扇子已是被咬出一个牙印了,着急道,“没什么比命重要的。如果只是为了银子,钱财身外物,我包袱里还有。”
两个大汉并非真不怕死的,只是迫不得已。“已经白字黑字签了字又摁了手心,若是逃了,分文不得不说,还要吃上官司的。”
姜曲喃道,“这九宫山什么时候转行做奸商了。”
扇柄撑不住,还是被咬断了。眼看鲛人那张大嘴朝自己飞来。
长生想起她那制敌三招其中一招,身子比脑子反应快,把自己脑袋瓜子当做武器朝鲛人的牙齿撞去。鲛人万万没想到长生的脑袋是比石头硬,竟是撞得他满嘴的血。他闻见血腥更是狂,合着三个男人的力气都压制不住他。
姜曲道,“长生,快来帮忙。”
鲛人瞧见了躲在不远处观察着的女人,那神情分明是楞了楞的,长生回头,现他看的是那名美妇人。
鲛人从长生那一记重重的头槌得了启,后脑勺往后撞,正正好撞中了姜曲的俊脸,鼻血立马流下两管,人也晕了。少了姜曲的力道控制,要摆脱那两个莽汉易如反掌。
鲛人挣开了,跳进了泉里。
薏米修为要比枸杞和黄豆的都高出许多的,韩凤生自下山历练遇见的妖怪本事皆是在他之下,一帆风顺确实有些自满狂妄,当真以为自己没了敌手。如今碰着了第一个久久却是拿不下的,打斗得越久越是急躁。
他方才接下长生投掷的长枪后右手一直麻,并不十分灵活。薏米又是狡猾专攻他短处往他右侧打。韩凤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薏米抓住他的手一拧,右手脱了臼。
“手下留情。”司马鹿鸣道。
薏米看在他们的份上,把人放了。
弗恃走来在韩凤生身上摸了一下,韩凤生气恼,既是生气弗恃他们不帮他反而却助妖怪,又是生气自己的技不如人,并不领情的想拍开弗恃的手。弗恃故意为之往他伤处摁了几下,疼的他一时再无反抗的力气。
零陵香到了手,也不必逗留此地了。
他们找了一处离洹牲泉有段距离的地方露宿,薏米劝说他们应该尽快回狐狸窝,即便是要赶夜路。那鲛人虽是住在水中,却不是离了水就不能活的。况且织罔崖这一带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泉,这些泉地底下都是相通的,待在这附近哪里都不安全。
弗恃也知,但还是决定先找一处躲着,因为韩凤生的手伤不能拖延。脱臼可大可小,不及时复位把手托回去,就可能影响到他日后。
长生撕了白布卷成卷塞进姜曲的鼻子里,想着是该让他仰头,还是该让他低头。弗恃对司马鹿鸣道,“你过去坐着,让他躺在你腿上,让他头稍稍往前倾,捏住他鼻子,过一会儿就好。”
姜曲愁眉苦脸道,“师叔,能不能换个人来,让长生坐?”醉卧美人膝,这卧是一种意境,他曾向往过,却是想躺在真正的美人柔软的膝上,而不是男人。
弗恃道,“你当这是上集市挑果子么,还让你挑三拣四。”司马鹿鸣站着没动,弗恃知他也是不太愿意,便是骂,“磨磨蹭蹭做什么,两个大男人还比长生扭捏。长生,你过来帮我压着他。”
韩凤生不愿让弗恃医治,也就不可能乖乖让他帮忙接手。弗恃想着如今眼睛不中用,手法可没从前快准,他要是一直动个不停,即便接上去了,也难免不落下什么刮风下雨就疼的毛病。
而能把他完完全全的摁住的,怕也就长生可以了。长生压住他没受伤的左肩,果真是半点也动不得了,韩凤生实在是惊讶于她的怪力。
弗恃摸了一下他肩和手臂连接的位置,长生想道,“我是不是该讲些什么引开他的注意?”她见过人家接骨,好像这一个步骤是不能省的。
弗恃问,“那你想跟他说什么?”
长生好心道,“我想告诉他他衣服后面裂开了。”薏米不仅是伤了他的手,他们两打架时,那狐抓有往韩凤生的后背抓,他身上的帛衣已经裂了,不知是不是他手疼,疼得出了冷汗才没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韩凤生扭头想看后背。
弗恃把他的手往上托,韩凤生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疼痛,但等弗恃把手接上后,已经是能动了。长生找来白布给他包扎,弗恃交代他,这几日能不用这只手的,尽量不要用。
韩凤生没好脸色,“就算你帮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说谢的。”
弗恃笑道,“你这谢能值几个钱?九宫山的,教出来的弟子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