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不温柔了5
坊间流传,琼华首席华意休绑走修界第一美人洛河,至今下落不明。却不见琼华宗有何动静,安定门也没把华意休列入逮捕名单,可想那些流言并不可信。
于是又有传闻说两人冒天下之大不韪私奔了,有说美人洛河审美清奇,喜欢粗暴凶狠的杀神。那杀神华意休因为面貌粗鄙,才以面具覆面,但抵不住美人就好这一口。
但是洛河的一众忠诚粉丝还是坚信,洛河是被华意休武力胁迫,不得不从。脑补洛河屈从权势遭受非人的折磨,竟是心疼得无以复加,暗自筹谋着要从华意休手上救下美人。
不得不说,有时候流言真真假假,东拼西凑,指不定哪一条就撞对真相了。
那日洛河随易休一飞千里,没有目的。
易休担心洛河的身体,多次想停下,却总被洛河阻止。
“看到日出再停下。”
洛河的声音非常沙哑,一句话说得很慢也很短。他的嗓子疼得厉害,显然不大想说话。
易休搂着他的腰,视线划过他的脖颈,眼神一暗再暗。琼华一宗于他有恩,师父待他亦是不薄。他得临渊传承,也该承担起临渊未竟的职责。临渊要他效忠琼华,他便没有二心。可是洛河,唯有洛河,他们不可以动他!一个手指都不行!
“你的古剑怎么这么窄?想坐下或者躺着都不行。”
洛河忍着疼痛,突然开口。
易休身上杀意太甚,他得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然自己最先受不了。
易休闻言果然回神,搂着洛河的手紧了紧,“你困了吗?”
洛河点点头,抱着易休的脖子,将身体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两个身材相差不多的男人,以交颈相拥的姿势靠在一起,洛河若全压下去,易休站着应该会很别扭,何况他还要驾驭古剑。但易休却全随了洛河,努力让他靠得舒服一点。并将这个别扭的姿势保持了几个时辰。
易休杀意消失,洛河在他肩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此番性命无虞,所受伤害看着也只是颈上那一圈痕迹罢了,实际却要严重得多。
那时经脉被阻断,灵力无法运转,在体内溃散。后来勉力挣脱一回,却如强弩之末,体力一度枯竭。不知布岱使的什么邪术,即便逃脱他手,灵力恢复也异常缓慢。强行使用,灵力便会阻滞甚至堵塞。
洛河说日出时才停下,易休也依他。至无人的荒野,黄叶枯枝铺满平原。一轮红日从遥远的山下冒了点头。易休该停下,可眼前的景象太荒凉,他不愿洛河看见。
正欲掉头,洛河却醒来了。回头望去,恰好朝阳跃出,一刹那金光万丈,铺满荒野。
洛河抬手遮了遮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开口哑着声音呢喃了一句,“唔……到这儿了啊……”
“我们可以到别处去。”
易休依旧搂着洛河。
洛河从他怀里移开了一些,他便将头搁在洛河肩上,顺着洛河的视线看去。
一眼看去全是枯枝残叶,可以想见未来,它们还会经历寒冬,被大雪掩盖。也许到了春天,便会发出绿芽。可此刻景象还是太荒凉了点。
“到附近的城里去,找医师给你看一看。”
易休想了想,又补充道。
“前面便到黑水河了,去归水城吧。”
洛河回道。
归水城只是一座偏僻的小城,医馆也只有一间而已,开在城西并不显眼的位置。
入医馆,医师也只有一位。
到底是小地方小医馆,医师对洛河诊断下来,只知他经脉阻滞,却找不出原因。开了常规的舒畅经脉的药剂,并叮嘱洛河暂时不可修炼也不能使用灵力。
又开了化瘀的药,用以涂抹颈部勒伤。
那医师见着洛河脖子上一圈手印,看易休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一边开药一边对易休说,“他身体虚弱,一个月之内最好禁房、事。”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身体养好了最好也别玩得太过火。”
等易休跟洛河拿药离开了,还自言自语,“搞不好灵力阻滞是纵欲过度呢?啧啧……好久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例了……”
易休不明就里,满脑子问号。洛河脖子上的伤,还有灵力受阻,和床、事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人为什么要特意提醒他“别玩得过火”?
皱眉苦苦思索,无果。心情莫名暴躁起来——这家伙话不说明白,他如何帮助洛河养伤?
倒是洛河一听就知道医师想偏了,在医馆强忍着笑。出来了才放开,低笑出声。却牵扯到喉咙伤痛,又笑又咳,眼泪都出来了。
那医师绝对是不单纯的,一般人看到脖子上的手印,脑子拐几个弯也想不到另类的窒、息play上去吧?
“怎么了?”
易休回过神,见洛河弯腰直拍胸口,连忙扶着洛河的肩,担心地问道。
洛河挥着手,笑着说,“没事……哈哈……咳咳……诶……不行,我不能笑了……”
可是想起刚才被医师说得满眼迷茫的易休,还有易休那苦恼愤愤的眼神,洛河便忍不住又笑起来。
易休见洛河只是在笑,放下心。看他笑得欢,忍不住跟他一起笑起来——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而洛河见他不明真相却跟他一起笑,不知怎么笑点再被戳中,直说易休好可爱,扑上去狠狠亲了亲他面具上嘴唇的位置。
经过这么一遭,两人都是心情大好。满街转悠,找了路边小摊吃了碗面。很普通的食物,对修士也没有特殊的帮助。但是顶饱,大口吃下再将整碗汤也喝下,满满的幸福。
洛河虽然灵力不能用,睡过一觉又吃了东西,精神体力却恢复了许多。正好碰上小城赶集的日子,也不急着找住处,在集市上闲逛起来。
两人手牵着手,遇着见过或没见过的小吃,也都买了拿在手里。洛河想喂易休吃,便以极快的速度揭起他的面具,往他嘴里塞一颗枣子或一块糕点。
对小城来说,同性之爱还是挺少见。两人亲密的行为也常常引人侧目,倒没有人故意找麻烦。洛河跟易休也不在意,自己玩自己的,秀恩爱旁若无人。
在小城玩了一整天,晚上在黑水河边的客栈入住。
客栈不大,从房间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河上白鸥,还有几叶扁舟。小城临河,但只有一个很小的浅水滩可以停放小舟。到了夜里,那河滩却比白日还热闹。大片的萤火虫星星点点遍布滩上,但不是会飞的那种。浅水滩上的萤火虫水陆双栖,没有翅膀,只在滩上爬行。
易休在客栈厨房熬了药端上来,见洛河站在窗边,担心他受凉,取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
白日逛街,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一大堆。其中就有好些外套、衣裤。都是很普通的棉麻制衣,式样也并不新颖,可洛河却买得很开心。兴起了,不知怎么想的,还买了女装。易休也没多想,洛河喜欢就好。
洛河老远就闻到药味,回头看着桌上黑漆漆的一碗药,皱了皱眉,“小地方,将药制成丸子都不行。”
虽然嫌弃,还是乖乖过去端起药碗。吹了吹,试了试温度,一口喝下。
“好苦!”
洛河喝了药,脸快要皱到一起了。
易休见状,连忙拿糖递到他嘴边。
洛河也不客气,嗷呜一声含上去,连易休的手指一起含进嘴里。
易休要缩回手,却被洛河拉住,从指尖吻到手心。
“易休辛苦了。”
洛河靠桌子站着,拉着易休的手。
他看易休的眼神很温柔,每次他这样看他,易休都会脸红。
“没……没什么的……”
易休低头,复又抬头,对上洛河的眼睛,却又再次低头。在凡界洛河都没跟他客气过,今天突然这样说……易休挺不好意思。
“你对我这么好,我总得有所表示。”
洛河将他拉近自己,抬腿勾了勾他的腰。
易休被洛河的动作弄得身体一僵,脑子轰地炸开。
他完全能想到洛河下一句要说什么,以洛河的性子……接下来肯定会哄他上、床!
果然,洛河拉着他的手贴上侧脸,还故意蹭了蹭他的手心,让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嫩滑细腻的肌肤……并以明显勾引的语气问,“用什么表示呢?”
“不……不行!医师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调养!”
啥也别说了,此情此景,面对美人诱惑,越早拒绝越好!不然肯定会被连哄带骗引上贼船的!
易休拒绝之后,也不给洛河任何反应的机会,收手、后退、跳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自个儿躲到房顶上去,任洛河怎么呼唤都不愿意下来。
洛河都要被他给气笑了,好一番威逼利诱都没能把他弄下来。最后只好发誓今晚啥也不做,才令易休回了房间。
简单洗漱后一起躺上、床,洛河长手一揽,把贴着墙远离自己的易休拖入怀中。易休以为洛河反悔了,想再次逃跑,却被洛河死死抱住。
“诶诶诶,怕什么?今天说不做就不做,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洛河无奈地安抚道。
想一想实在憋屈,那医师啥也不懂,胡乱说话。偏偏易休还信他……说什么一个月禁房、事?脑子有病吧?!!
易休得洛河保证,安静下来。枕着洛河的手臂,贴近他的胸膛——这样就能听到洛河的心跳了。
房间静悄悄的,隐隐可以听见黑水河流动的声音。洛河折腾了一天,也有些累了,睡意渐起。
快睡着的时候,听见易休悄悄问了一句,“白天在医馆,洛河为什么要笑啊?”
洛河没有马上回答。易休以为他睡着了,便也闭上眼睛,想着明日再问。
却听见洛河胸腔震动,竟又开始发笑了。
“哈哈哈……咳咳……你一提起,我就想笑……”
易休抬头,没戴面具的他,表情写在脸上,满满的全是好奇。
洛河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想知道的话,先给点好处。”
易休呆了一秒,怀疑洛河是否又要哄他。最后抵不过好奇心,凑上亲了他一下,一触即分。
洛河见他小心翼翼,一脸防备,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倒没再逗他,与他说了起来,“医师先生呢,以为我脖子上的掐痕是你留下的。”
“啊?怎么会?”
易休睁大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这么爱洛河,怎么舍得掐他?
“他知道我们是情侣。”
洛河抓着易休的手,拨了拨他的手指。
“但是情侣之间有时为了情趣会玩一些……唔,常人无法理解的,有趣的事。”
“掐脖子吗?为什么?一点也不有趣!”
易休表示无法理解。
“掐脖子引起窒息,濒临极限时再放开,据说能让人极度兴奋,飘飘欲仙。有此爱好者,多半喜欢被掌控的滋味。”
洛河解释道。
“不仅掐脖子,还有小皮鞭。有些人喜欢性、虐,有些人喜欢被虐,便有一方对另一方的调、教之说。你可以去书栈看看《虐恋辞》之类的书,描写还挺详细。”
易休感觉自己的三观摇摇欲坠,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我才不要看……”
洛河呵呵笑着,“看看没什么吧,像什么捆绑啦滴蜡啦这种低难度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呢……”
易休看洛河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似乎在问,你怎么会是这样的洛河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的思想被毒害了!
洛河看他如此表现,笑得更欢,又说,“还有小黑屋哟,封闭视觉,只剩下听觉、触觉还有嗅觉味觉,玩起来更刺激哦~再加上捆绑就太诱人了。”
易休只想一想就觉得面红耳赤。思及洛河不止一次束缚他的手脚玩什么捆绑,不会也是在那些歪书上学的吧?
这一夜洛河逗了易休许久。易休时而脸色通红时而脸色发白——估计是被吓着了,最后用手捂着洛河的嘴不让他再说,才终于得了清净。